最是溫馨小書店
作者 羅文華
一年一度的“世界讀書日”馬上又要到了。今年“世界讀書日”的主題是“閱讀的力量: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強調閱讀在促進文化交流、增進理解、構建和諧社會以及推動人類發展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我特別關心的,是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過程中,如何重視眾多小書店的“閱讀的力量”。說得直白些,就是希望多關注些小書店的生存與發展。
買書買了幾十年,買過幾萬冊書,熟悉的書店不計其數。很多年前,我就曾跟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副主任、南京大學教授徐雁先生說:“如果給自己認識的書店老板和店員、書攤主人每人寫篇小傳,僅說天津的,我至少能寫一百位。”其中雖然包括不少大書店的老板,例如三十多年前和平路新華書店經理張維平先生,當今廣州購書中心天津店總經理李慶治先生等,但更多的還是小書店的店主們。
曾經寫過很多小書店。在我的筆下,它們多是陋巷敝門、舊房小屋,但我能寫出它們濃濃的市井氣息,更能寫出它們溫暖的環境、溫馨的氛圍。因此,每次我寫小書店的文章一登報,都能收獲該店店主和讀者朋友的熱情回應。
圖片來源:瞇著眼睛看林上云 小紅書
譬如我寫福蔭書店:“和平區勸業場附近有一條楊福蔭路,它聯通繁華的濱江道和長春道,大約只有百米長,真是鬧中取靜。臨濱江道的過街樓下,擺著一個書攤,但無人看守,墻上掛著一塊牌子,上寫‘福蔭書店’,還畫著一個箭頭指向里面。順著箭頭往前走,路西有一個小院,院門口立著一個綠色的牌子,上寫‘天津最短的路藏著最深的——福蔭書店’。院里的書店,一窗一門,窗子內外擺放著綠植和鮮花……”我與福蔭書店老板劉毅先生原本不認識,他看到報紙刊發的我的小文后很快就找到我,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嘴里不停地背誦著我的這篇文章,還說我和書友們的支持就是福蔭書店的“福音”,從此我們便成為好朋友。
多年來,城市書店房價高、勞動力成本上升、銷售下降,以及網絡閱讀等不同內容供給形式的全面發展,給傳統書店產業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而小書店抗壓的能力更顯薄弱。
作為國家5A級景區的天津古文化街,原來曾有兩家享譽全國的民營書店,一家是多次承辦全國連環畫交流活動的老賈書屋,五年前因店主病逝、無力經營而轉讓;另一家是長期在舊書網排名全國前十位的阿秋書屋,最近也因經營不利而休業。老賈書屋和阿秋書屋都是小書店,它們的店主都是很有文化情懷的,但不幸應了成都作家朱曉劍先生十年前說的一句話:“書店多一些人情味,也就讓書店多了一些生存機會。而靠情懷堅持下來的書店,可能收獲的就可能只是悲情了。”期盼更多的有識之士關心民營特色書店的生存和發展,盡力為城市保留更多的文化空間,為讀書人保留更多的精神家園。
與其他城市相比,天津可逛的書店還是較多的,而且依然保持著每周末的鼓樓舊書市場,亦屬難得。今年“世界讀書日”前夕,有媒體讓我推薦天津的特色書店,我還是推薦了兩家我熟悉的小書店,都在鼓樓地區。一家是鼓樓廣場西側的萃文堂書店,主要經營文物藝術品圖書,如《故宮博物院藏品大系》《永恒的明式家具》《曹素功制墨世家》等,以及各大拍賣行的拍賣圖錄。萃文堂書店鋪面很小,但選書很精。老板劉玉華先生堅持經營書店三十余年,是我熟識的經營書店時間最長的朋友。另一家是鼓樓東街南側的博學書店,有兩間店堂,鋪面稍大,主要經營文史、書畫類圖書,以銷售折扣低而贏得大量的固定讀者。著名書畫家、學者劉蔭祥、穆奎信、張洪千、曾昭國、章用秀、敖堃等先生都是博學書店的常客。老板邢鵬先生近年在店里堅持臨習趙孟頫的《膽巴碑》,頗有效果,也給書店增添了書香氣。
今年有關部門將古文化街附近的水閣大街改造為“潞河督運巷”,其中開設了一家小小的古籍書店。天津“古籍書店”四字是1978年由著名作家茅盾先生題寫的,風格健朗清雅,但此次制作牌匾時卻未被使用,而是由管理方統一規劃為電腦字。經我提議,在書店領導的努力下,這家古籍書店的牌匾終于在今年“世界讀書日”之前恢復使用了茅盾題字。(刊于2025年4月21日中老年時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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