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22日，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在臨時股東大會上談及企業人才戰略時，公開表示“絕不用海歸派，因為里面有間諜”，并強調格力將通過國內高校自主培養人才。這一言論迅速引發輿論熱議，被指涉嫌對海歸群體進行“有罪推定”，并與國家“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的人才戰略背道而馳。

多家媒體和專家指出，董明珠的“間諜論”缺乏事實依據，將個別案例泛化為群體標簽，屬于“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北京商報評論員張緒旺批評其言論“違背基本常識”，本土與海歸人才并非對立關系，且中國改革開放的成果本就依賴全球化人才交流。智聯招聘數據顯示，2024年海歸求職人數較2018年增長44%，且78%擁有碩士以上學歷，多集中于人工智能、生物醫藥等前沿領域，董明珠的言論可能阻礙此類人才回流

部分網友認為，企業出于安全考量有權制定用人標準，但董明珠的“一刀切”策略暴露了管理機制的短板。專家建議通過背景審查、保密協議等技術手段平衡風險，而非全盤否定某一群體。新京報評論稱，此舉與企業全球化發展需求相悖，可能削弱國際競爭力。

董明珠的言論被指加劇社會對海歸的污名化，甚至可能引發“寒蟬效應”，影響人才多元化戰略。地方政府的“孔雀計劃”“浦江人才計劃”等政策旨在吸引海外高層次人才，而企業高管的公開偏見或削弱政策效果。此外，有法律界人士指出，此類言論可能違反《就業促進法》中“公平就業”原則。

部分網友支持董明珠的“安全優先”立場，認為當前國際環境復雜，防范技術泄漏風險是必要的。例如，有評論提到“美國CIA公開宣傳在華情報網恢復”，認為企業需保持警惕。然而，更多聲音質疑其邏輯，認為將“本土培養”與“排斥海歸”強行綁定，既錯失優質資源，也暴露封閉思維。

格力可能因“保守封閉”標簽失去對高端人才的吸引力。職場社交平臺已出現對“學歷歧視”的新一輪討論，海歸求職者對格力的排斥情緒或影響其長期發展，董明珠作為國有控股企業掌門人，其言論超越企業范疇，涉及社會價值觀導向。媒體呼吁企業家在公共議題上保持“邊界感”，避免以偏概全制造對立。

董明珠的“海歸間諜論”折射出全球化背景下企業安全與開放的戰略矛盾，也暴露了傳統制造業轉型中人才觀念的滯后。盡管企業有權自主選才，但公眾人物的極端化表達可能加劇社會割裂，與“高水平開放”的國家戰略形成沖突。如何在防范風險與包容創新間找到平衡，將是格力乃至中國制造業亟待破解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