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 劉娜

首發公眾號 |閑時花開

在熱搜上看到“王菲去看謝霆鋒的演唱會”的消息。

和這個消息一同登上熱搜的，還有謝霆鋒演唱鋒菲戀的定情歌曲《玉蝴蝶》時，王菲邊聽歌兒邊陶醉起舞的視頻。

45歲的他，依然興致勃勃地去開演唱會；56歲的她，仍然蹦蹦跳跳地隨樂起舞。

這樣的畫面，齁甜又治愈。

忍不住去想這么一個問題：

這些年，為什么王菲和謝霆鋒的每次互動合體，都會引發網友的躁動？

除了他們是有故事有流量的男女明星，一個耐人尋味的思辨或許是：

不再相信愛情的時代里，依然渴求愛情的人們，想看看那些曾經彼此錯過又再度牽手的公眾人物，能否替自己寫出一個長相依的故事。

哪怕，他們并沒有官宣領證。

人們對鋒菲戀的執著里，有著“不敢愛，不談愛，不信愛”的愛情羞恥年代里，“渴望愛，渴望被愛，渴望有人還在愛”的補償心理：

“我沒有做到的，你做到了，之于我也是一種圓滿。

我沒有得到的，你得到了，之于我也是一種慰藉。

我不敢相信的，你實現了，之于我也是一種修正。”

這，就不得不談到另一個問題——

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們，尤其是年輕的男子和女子，為什么不再相信愛情？

我個人的思考是：

經濟下行和兩性對立之下，保守主義的盛行。

我是2006年結婚的。

當年和我同齡步入婚姻的男子女子，多生于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成長于經濟飛速發展的夢想時代，相信兩個人在一起就能創造出一切。

我們那個年代的男子和女子，更容易相信愛，選擇愛，追隨愛。

所以，2000年后的互聯網和影視劇，都彌漫著文藝和青春、奮斗和疼痛的感性氣息。

感性，是愛情的火苗和火藥、細菌和病毒。

是一個人奮不顧身愛上另一個人、眾叛親離嫁給另一個人的孤勇。

它不高級，甚至不聰明。

但它是鏈接感官和本能、赤誠和真心的通道。

是“相信我們在一起會更好”的黃金時代里，愛情遍地開花的春風和夜雨。

但近些年，尤其是近三年，一切都變了。

經濟越來越差，日子越來越難，錢越來越不好搞，兩性越來越對立，“婚結不好，小命不保”的極端新聞越來越多。

在風險和失控中左右搖擺的人們，只想保命，恐懼愛情。

怕被騙、怕被害、怕被拖累的恐懼，像新冠病毒一樣遍布兩性關系，每個人都戴著口罩，拒絕靠近他人，也拒絕他人靠近。

婚戀的保守主義，是這個時代不可救藥的瘟疫。

但內心呢？

內心深處，我們還是渴望愛與被愛，渴望看見與被看見，渴望善待和被善待。

人類對愛的需求，亦如草木對光的需要，是本能且自然的。

所以，這兩年我們總能看見這樣撕裂——

人們一邊躲在屏幕背后憤怒地說“不婚不育保平安”，詛咒為愛奮不顧身的名人素人“戀愛腦”，唱衰網絡上和身邊人的婚姻；

一邊又在四下無人的街、對酒當歌的夜、往事如煙的夢里，渴求有人能毫無保留地愛自己；

或者對那些曾經毫無保留愛過，卻又擦肩而過的故人，念念不忘；

甚至為了得到裹在砒霜里的愛情，背叛出軌，陷入騙局。

看，時代理性而生硬的說教，騙得了我們的眼睛和嘴巴，卻騙不了我們的心房和靈魂。

與此同時——

“人間清醒”“獨立大女主”“無情破全局”的口號，成了這個時代鏗鏘的圭臬。

但。

作為一個聽了很多秘密故事的情感作者，我必須要說：

說出颯爽又清醒的雞湯，是容易的，是討喜的，也是輕佻的。

難得是，在結結實實的多維體驗中，活出內在的沉實分量。

如果一個人，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此生沒有不管不顧地愛過，也是遺憾且不可愛的。

一個人一再把自己放到安全而理性的地帶，號稱“理性清醒”時，其實也在用防御和抵觸，封禁自己。

相比感性，理性看似更聰明和智慧，但它距離心，有著遙遠的距離。

我們這一生的使命，不是清醒地什么都不做，而是在各種體驗的疊加中，豐盈這顆心。

愛，是心之花園的玫瑰與黃鶯。

是超越對錯和得失、好壞與多寡的更高維的饋贈。

一生都沉浸于理性算計的人，或許在金錢與利益上不會吃虧，但在愛與精神中，絕不富有。

愛，愛己，愛人，愛眾生，愛世界，懷著深深的接納與悲憫鏈接天地宇宙，才是一個人最后的歸宿和安放。

我們不活在愛里，就活在孤獨里。

恰好我這幾日在看韓劇《苦盡柑來遇見你》。

這是我這兩年看到的最好的劇。

吳愛純和梁寬植的愛，一次次讓我淚流滿面，也讓我確信：

不管時光過去多少年，不管我老到多少歲，不管我見過多少愛恨情仇，依然會瞬間淪陷在赤誠愛情和美好人性的該死溫柔里。

為了愛，為了在一起，為了締結為夫妻，愛純和寬植當然付出了代價，甚至在漫長時間里忍受人言和口水、貧窮和磨難、生計與勞累。

但，因為愛，因為被愛，因為相愛，他們得到了更多的勇氣、希望、寬容、善良和人性的美好滋養。

當生活的海浪一波波向他們襲來時，是他們各自的脊梁和腰板，還有心心相映的相守與懂得，讓他們為平凡日子鑲出了金黃的流蘇。

愛情，當然有代價。

亦如人世間所有珍貴的東西，不管是寶石，還是名望，你都要先付出一樣，才能得到對等的一樣。

不敢付出代價，也就得不到寶物。

這是法則，也是天道。

用一生去愛的愛純和寬植，還有他們的孩子們，告訴我們：

為愛付出代價，不可怕。

可怕的是，看似在愛情里沒有付出代價，甚至撿到了便宜，最后卻一輩子困在無愛的荒涼里。

我想，愛情，和貧富有關，因為苦日子和富日子，終究是不同的。

但愛情，又和貧富無關，因為當日子如細沙一樣灑滿生活的海灘，我們最后相處的，是伴侶的質地和溫度、心意和品格，以及由此照見的我們自己的溫涼和悲歡。

我還想，就在此時此刻，就在我寫這篇文字時，就在這片土地上，就在你我身邊，

一個男子正用溫熱的手掌，給他病床前的妻子喂飯；一個女子正用滿腔的愛意，給她丈夫準備午餐；一個清瘦的男孩，正在首飾店里，給心愛的姑娘挑選最愛的禮物……

是的。

愛情，是有代價的。

但真切的人，愿意為值得的愛，一再捧出自己的真心。

在這個不相信愛情的年代里，靠慈悲和溫柔寫下自己的愛情敘事。

恰如謝霆鋒在歌兒中所唱：

因為愛，所以愛。

周日安好。

感謝你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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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時花開（ID：xsha369）：作者劉娜，情感專欄作家，文藝也理性，溫柔也死磕。文中圖片來自網絡和作者AI制作，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