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菩薩蠻
主角： 文榮戚棐
簡介： 身無分文被侯府趕出來，凍得快死的時候，一個兇悍的軍漢把我撿回了家。
他不嫌棄我是個唱戲的殘花敗柳，我也不冷待他亡妻留下的病弱幼子。
一家三口就這樣平淡地過。
可有一天，繼子不小心惹到侯府最受寵的小公子，面對我的哀求維護，小公子眼眶通紅，狠狠道：
「好，你舍不得他跪，那就你跪。」
1
燒燈節。
京城處處燃起榴花似的焰火。賣餅的劉嬸急匆匆敲響我家的門。
「十二娘，你家文榮出事了！」
我從灶前起身，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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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襻膊，三兩步到院門前。
還未問清緣由，劉嬸拽著我的手便往巷口飛奔。
東街縱橫交錯，兩旁酒肆茶樓林立，橋頭藝人噴火耍弄，熱鬧非凡。
我喘著粗氣追至橋尾，瞥見文榮那頂灰青色小帽。
橋邊停著輛華貴馬車，侍衛們威風凜凜。文榮被個架著獵鷹的壯漢揪住衣領，
他瘦弱的手指死死攥著某物，任憑如何都不松手。
聲音雖顫卻固執："不行，這是娘親為我求的護身符。"
車簾后傳來稚氣未脫卻冰冷的童聲："騙人。"
隨即下令："阿大，扭斷他的脖子。"
名叫阿大的侍衛聞言就要動手——
"住手！"
我撲上前將文榮護在懷里，始終垂首恭敬道："小少爺，孩子不懂事沖撞了您，民婦替他賠罪。"
車廂內靜默片刻，似有人挑簾窺視，灼人的視線烙在我發頂。
我將身子伏得更低。
那小公子忽然冷笑："替他賠罪？你是他什么人？"
我答是母親。
不知為何他更惱了："賠罪就該有賠罪的樣子。"
我立即跪地叩首，額頭撞擊青石板的聲響驚飛了檐上麻雀。
這本是尋常事。在貴人面前，我們這些草芥之人的膝蓋原就不值錢。
可文榮突然嚎啕大哭，拼命想拉起我："娘親別這樣！我知錯了！"
詭異的是，那車里的孩子似乎也慌了。才磕了兩下，侍衛就慌忙拽我起身。
但藏在薄雪下的碎石已劃破額角，鮮血糊住眼睛前，我始終沒看清車中人的模樣。
牽著抽噎的文榮轉身時，雪粒正簌簌落在橋面。
忽聞車廂里傳來清潤的男聲："雪急，進來說話。"
這聲音像柄薄刃劈開記憶，臉上飄落的雪霎時化作芒刺。
回眸時，終于看清車轅懸掛的燈籠——
昭北侯府。
多年刻意遺忘的過往轟然傾塌。
戚棐二字，本就是令人膽寒的咒語。
西市刑場每有動靜，不必探聽便知定是昭北侯又在處置對手。
這般權傾朝野的人物，偏在女色上格外寡淡，而立之年府中僅有一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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