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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全球的毒販圈都在流傳一個消息:綽號“矮子的”墨西哥大毒梟古茲曼正花重金尋找一個名叫“劉招華”的中國毒販,希望與其合作。
全世界的毒品圈瞬間沸騰了,古茲曼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毒梟,他為何要主動與一個中國毒販合作?
可令古茲曼失望的是,他最終獲得的消息,劉招華已在中國落網。
那么,這個劉招華究竟是誰?又為何會被一個世界級的毒梟看中呢?
“別人用鴉片打開我國國門,我們也可以用冰毒打開外國的國門!” “我的毒品從不賣給中國人!”
這是2005年,毒販劉招華在法庭上接受審判時說的話。
負責偵辦其毒品案的福建省公安廳禁毒總隊長傅是杰,曾這樣評價劉招華,“如果他不走制毒販毒的路線,只潛心研究化學,應該會是一個天才。”
甚至,當年美劇《絕命毒師》熱播時,了解此案的知情者看過后,對劇中的“老白”嗤之以鼻。
因為無論制毒工藝(包括冰毒品質),還是生產規模,美國版的“絕命毒師”都比劉招華差了不知多少“檔次”。
直到現在,無論是化工化學領域的專家,還是地下制毒師,都沒辦法合成出劉招華生產的冰毒品質(純度、結晶、品相)。
用專業人士的話來說,“理論都沒問題,就是工藝實在做不到”。
更夸張的是,按現行法律,走私、販賣、運輸、制造冰毒50克以上的,最高就會被判處死刑,劉招華生產的毒品是多少呢?
根據事后估算,他僅在一年間制造的冰毒就超過30噸……
沒錯,劉招華制毒是以“噸”計。
甚至,他的人生經歷也遠比“老白”更加傳奇,當過兵,做過警察,還立過功,多次受過表彰,一直是單位領導希望重點培養的骨干。
可以說,如果不從事制毒販毒,前途一片光明,可他偏偏選擇了一條最為黑暗的道路。
1965年3月5日,劉招華出生在福建省福安市賽岐鎮的一個普通家庭,全家都靠父親做豆腐維持生計。
家里算上他總共5個孩子,他是老小。上面還有大姐劉月清、大哥劉招福、二哥劉招祿、二姐劉月春。
不過,作為家庭最小的孩子,他并沒有獲得過多寵愛,在那個普遍吃不飽飯的苦難年代,所有人過得都不容易。
在艱難的日子里,劉招華卻找到了難得的樂趣,那便是化學。
自從初中接觸到化學這門學科的那一刻起,他便深深迷上了化學,而他也從中展現了難得的化學天賦。
14歲時,還在讀初二的劉招華代表學校參加了一場省級的中學化學競賽,盡管競賽中有很多是比他年齡大的學生,他仍然發揮出色,拿下了全省中學生化學競賽二等獎的殊榮。
父親去世后,家里的重擔落在了母親的身上,由于生活實在困難,劉招華在高二的時候便輟學了,跟著大哥劉招福學修汽車,當了一名學徒工。
但由于受不了大哥的暴脾氣,僅僅干了幾個月,劉招華便賭氣辭職,打算另謀出路。
恰好當地開始一年一度的征兵活動,劉招華立即趕去報名。
不過,由于年齡較小沒法報名,家里人便悄悄把他的出生日期謊報為 1965年 3月 5日。
最終,通過審核的劉招華順利成為武警福州邊防支隊一名戰士,開始了他的軍營生活。
在部隊當兵期間,劉招華表現非常積極,聰明又能吃苦,是領導眼里重點培養的骨干人才。
因此在入伍兩年后,他得到前往武警福州指揮學校學習的機會,畢業后成為老家唯一提干的士兵。
也正是這段時間的學習,使得劉招華掌握了大量各種偵察、反偵察手法等知識,為他后來在逃跑過程中,能順利躲過公安機關的偵查,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當然,這是后話了。
當兵時的劉招華
1988年,劉招華在武警福州邊防支隊平潭縣大隊嶼頭派出所任正排職干事。
也是這時,他認識了一個對自己人生有著重大影響的臺灣人陳道中。
此人經歷也頗為傳奇,據說曾擔任過臺北地檢署副署長,后輾轉來到大陸,并在劉招華守衛的地區居住。
倆人見面可謂一見如故,一個是欣賞對方的傳奇故事,一個又看中對方抑制不住的野心。
劉招華和陳道中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徹底敞開心扉,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一次閑談中,陳道中向劉招華聊起臺灣正流行一種新型化學毒品——冰毒。
他從二戰時期日本士兵濫用甲基苯丙胺類興奮劑講起,給劉招華上了一堂生動的冰毒啟蒙課。
要知道,當時冰毒在大陸還沒有被發現,就連泛濫成災的臺灣,也是直到1990年,才列為嚴厲打擊的毒品。
劉招華本來就對化學有著濃厚興趣,沒想到這玩意居然能制成全世界毒販都趨之若鶩的新型毒品,頓時來了興趣。
陳道中見小伙子如此好學,推薦了幾本化學相關的書籍和甲基苯丙胺的一些資料,甚至還搞來100克麻黃堿(冰毒原材料)給劉招華,讓他試試能不能合成出甲基苯丙胺(冰毒)。
事實上,當時陳道中也不是故意教唆劉招華制毒。而是在接觸中,他對自信滿滿的劉招華有些懷疑,覺得這個只有歐美國家掌握的“技術”,是不可能在大陸被復制出來的。
畢竟,最關鍵的幾項化學合成技術,陳道中自己也不懂。
誰知,短短幾天時間,劉招華憑著自己在化學實驗上的天賦,就悄悄合成了50克左右的甲基苯丙胺(冰毒)交給了對方。
我國最早繳獲冰毒的官方記錄是在 1991年,這意味著劉招華很有可能是中國大陸合成甲基苯丙胺(冰毒)第一人。
嚴格來說,劉招華當時制毒的分量就足夠判死刑了。
只是倆人當時的合作純屬興趣,后來據說也沒啥交集。
劉招華在部隊干得一直很出色,如果不是他因為覺得部隊收入太低了想轉業,去賺更多的錢,可能現在已經是相當級別的軍官了。
其實,本來他的津貼也夠花了,無奈當時還談了個女朋友,她叫吳云青(原名吳碧海),福安市賽岐鎮人,既是劉招華的老鄉,也是他的初戀情人。
當時,吳云青還在福建師大讀書,倆人相隔一百多公里,劉招華那點工資全用在路費和談戀愛上了。
倆人談戀愛久了,總要談婚論嫁,自然會扯到異地分居和錢上,現在見面都這么困難,結婚以后怎么辦?
況且,按當時的規定,提干的軍人在部隊必須要服役 15年,這讓女方肯定有些受不了。
時間久了,一直思考這個問題的劉招華想出了一個“妙招”。
劉招華精心策劃了一個局,“貪污”公款 145.15元,然后故意暴露。
這確實是劉招華的精明之處,這點錢不算多,罪行也算不上很嚴重,不會入刑,但足夠自己受到懲罰。
因為此事,劉招華被武警福州邊防支隊行政記過處分一次、團內嚴重警告處分一次。
劉招華借機提出轉業,很快被批準,最終被安排在福安市人民法院,任司法警察。
1990年,劉招華和吳云青登記結婚,從此過上幸福的二人世界。
工作期間,他不僅榮立“三等功”,還成為法院的“先進工作者”。1991年,因工作需要,他被當地抽調負責招商引資工作。
在此期間,他認識了很多來自新加坡、菲律賓、臺灣、香港等地的商人,還找到了一條發家之路。
上世紀90年代,福建各地走私猖獗,尤其是汽車和電器走私更是泛濫成災。
很多走私商人盯上了劉招華的身份,拉他下水,合伙走私。
1992年,劉招華與一位臺灣商人合伙開辦了福建宏發塑膠有限公司,地址就在他老家賽岐鎮蘇陽村不遠處的賽江邊上。
公司表面是收購加工國外的廢棄塑料進行加工,背地里其實是走私汽車和洋酒,其實就是為其走私生意做掩護。
公司選址也是劉招華精心挑選的,因為這里可以通過賽江(交溪)迅速到達海邊,上下貨或出逃都非常方便,有他的照應更是一路暢通。
飛速的擴張導致規則的斷裂,各種無視法律的人從規則裂口處爬出,很快成長為黑色異類。
此后短短兩年時間內,劉招華通過走私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成了福安市遠近聞名的大老板,極度囂張的他一下就買了三臺豐田皇冠 3.0高檔汽車,輪流開著應酬和上班。
盡管劉招華已經處于半脫崗狀態,可開著豪車去政府機關實在太高調,畢竟當時院長的座駕也只是桑塔納。
于是 1994年年底,劉招華辭掉了法院工作,全身心投入走私生意。
沒想到,劉招華“運氣”不佳,辭職不久就撞上中央加大對沿海地區的走私力度,更糟糕的是,國家又出臺法律嚴格控制國外廢棄塑料的進口和加工。
顯然,他那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已經無法經營下去,曾經一起走私的合作伙伴也紛紛開溜,讓他的生意江河日下。
就在劉招華心情低落時,一位曾經合作走私的當地商人陳文印主動找上門,因為他知道劉招華有一條福建到臺灣的走私通道,想借來賣貨。
劉招華起初不是很愿意合作,但聽說陳文印想走私的居然是冰毒,而且在臺灣、日本等地賣得很火,成功勾起了他的興趣。
因為早年家境貧困,導致劉招華對財富有著變態的追求,而且為了賺錢不擇手段,能賺錢的事情他是來者不拒。
有意思的是,由于家里人信佛,劉招華也頗為迷信,無論去哪都是首先找個寺廟燒香拜佛
也不知菩薩該如何保佑他這樣的人?
再次聽說“冰毒”這個詞后,特別是通過陳文印的描述,劉招華終于意識到自己其中的暴利實在可觀,表示愿意合作。
陳文印的毒品之前都是從東南亞走私過境,他只是個“中間商”,當知曉劉招華居然有成功合成冰毒的能力,他簡直樂瘋了,只要成功走私出境,完全是躺著數錢。
倆人說干就干,開始了冰毒的研發。
但此時,由于冰毒已經被列為毒品,原材料麻黃堿被國家嚴格管控,很難批量采購,即便買了也容易被警方追查到。
不甘心的劉招華再次施展他的化學天賦,通過查閱已知的化學資料,琢磨出一套新方法合成冰毒。
不久之后,劉招華在經過多次實驗后,終于找到一個不需要麻黃堿與醋酸酐就能合成冰毒的新方法——用苯丙酮一步合成甲基苯丙胺再結晶。
為了研發新型病毒,他自掏腰包,先后砸進去近50萬元的“科研費”,讓陳文印都感動萬分。
只是這種更換原料的冰毒,品質不如用麻黃堿提煉的成品,晶體呈黃色,且顆粒混濁,一眼就看出質量很差。
在吸毒人員眼里,衡量冰毒好壞,最直觀方式就是看外觀:渾濁發黃是劣質低端貨,晶瑩剔透是優質高檔貨,后者售價高,利潤大。
面對辛辛苦苦研發出的“次品”,陳文印不滿意,劉招華更不滿意。
為此,劉招華又想出一招,他假借生產減肥藥為名,去請教西安交通大學的一個退休的教授。
從教授那里,劉招華學到了許多在制造冰毒上能夠起到巨大作用的方法。
其中,就包括制造冰毒不可或缺的結晶工藝,也是趙教授給了他至關重要的點撥:選擇使用甲基丙酮替代麻黃素制作冰毒。
劉招華離開時,硬塞了一筆錢給趙教授,直到案發前,對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幫人在研發“減肥藥”。
學成歸來的劉招華,回到老家繼續實驗,最后終于成功結晶出像冰塊一樣晶瑩剔透的冰毒,不僅純度得到了提升,產量也大大提高。
九十年代的經濟飛速增長,卻難以平復時光連接處的混亂失序,逐漸成為劉招華們生長的“黑土”。
自此,劉招華正式開啟了規模化制毒販毒的犯罪之路……
1996年 5月,劉招華自己塑料廠內生產出了 20多公斤高純度冰毒。
隨后,他將其中的 1公斤交給陳文印銷往臺灣。
不久,陳文印發來消息:全部賣完,品質絕佳,趕緊補貨。
興奮不已的劉招華又將其余11公斤冰毒交給陳文印銷往臺灣,還不忘一再叮囑:“絕對不能在國內(大陸)販賣”。
剩下的冰毒,劉招華則交給小舅子吳曉東藏了起來。
劉招華的叮囑也不是啥“發善心”,純粹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國內販毒,只有死路一條。
可惜劉招華還是低估了人的貪婪,首批的1公斤毒品壓根沒有銷往臺灣……陳文印為了圖省事,轉手以1.8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一個叫溫寶國的福建長樂毒販。
也就是說,這些毒品其實還是流入到了大陸市場,戕害了無數人。
或許冥冥之中是有報應的,1996年這一年中,劉招華也相繼迎來了自己的“報應”。
先是實驗室著火,隨后大哥和二姐的孩子一個電死,一個出車禍。
因為這個事,信佛的劉家人一半都出家了(大哥夫妻、二哥夫妻全部出家),就連劉招華的老婆也放著老師的職業不做出家了,他的二姐也離婚了。
同年,劉招華的同伙,陳文印因為下線被抓隨即被捕。
可恨的是,陳文印被逮捕后,不管怎么審訊,他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拒不交代毒品來源,失去耐心的警方只能直接提起公訴。
1996年 11月 26日,福安市人民法院根據《刑法》347條規定,以販賣毒品罪,判處陳文印等毒販死刑,陳文印頓時嚇癱,大喊自己“冤枉”,表示要戴罪立功。
誰也沒想到,宣判當天,真正的大毒販劉招華正從容地坐在現場旁聽席上,從頭到尾聽完了審判。
為了保命,陳文印當即供出了幕后的劉招華。
等警方趕往福建宏發塑膠有限公司準備抓捕劉招華時,卻發現工廠早已人去樓空。
不得不說,劉招華的心理素質確實過硬,他憑借與陳文印多年的交往,知曉這家伙講義氣,不會立即出賣他,因此在其落網后并沒立即出逃。
可看到陳文印在法院上演的一幕后,劉招華清楚自己再也藏不住了,他出了法院就立即丟下老婆和年幼的兒子,逃之夭夭。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當時警方查封了劉招華的工廠后,由于沒有發現原材料麻黃堿,而現場的化學反應設備是不是用來制毒的,也不確定,只得向上級匯報。
事后,經福建公安廳刑偵總隊理化分析部門鑒定,憑借一張購買苯丙酮的發票,以及對化學反應設備的分析,這才確定劉招華采用了一種不需要麻黃堿的全新工藝制作冰毒。
1997年 3月,福建省公安廳對劉招華發出通緝令。
至此,劉招華從當地小有名氣的企業主淪為逃犯,開啟長達 9 年的逃亡生涯。
事后,他的小舅子吳曉東因幫其窩藏毒品,被判了3年。
幸福的小家庭,劉招華已經徹底放棄了,但他又放不下自己的原生家庭。
從福安潛逃出來,劉招華先在福州藏了兩天,在看到自己的通緝令后,便跑到閩侯縣的雪峰古寺,那里有他父親、侄兒、外甥女等人骨灰,想和他這些親人作最后的道別。
在雪峰寺燒香拜佛五天后,劉招華本想去廣東普寧,因為當時這里是除云南之外另一個毒品重災區。
可劉招華到了普寧后,隨即就發現街頭也有他的通緝令,而且這里還有不少生意上的人,他覺得此地太危險,便又跑到離內陸較遠的海南三亞避風頭。
那時的三亞還不像現在這么熱鬧,劉招華悄悄在此地租了一套房子,隱姓埋名過著逃亡的日子。
可能是單身的日子太難熬,口才絕佳的劉招華居然還把一名湖南女子陳婷騙到了手,像模像樣過起了夫妻生活。
不久,陳婷懷孕了。
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劉招華卻將其送回湖南新寧老家,美其名曰“安心養胎”。
把陳婷打發走之后,劉招華又偷偷潛回廣東普寧,因為他那時通過以往的下線,認識了當地大毒梟陳炳錫。
陳炳錫曾經是國內十分有名的大毒販,他聽聞過劉招華的“本事”,很樂意合作。
陳炳錫
合作期間,劉招華因為通緝犯的身份屢屢“險象環生”,卻又令人嘖嘖稱奇。
在此期間,他又把福建建陽一名叫李曉青的年輕女子騙到手,同時還不忘打電話“關心”下正在湖南老家安胎的二老婆陳婷。
最神奇的是,1998年 7月 19日,劉招華居然又跑到李曉青老家福建建陽拍了一組婚紗照。
劉招華的婚紗照堂而皇之公開懸掛了一年多
因為照 片效果很好,還被 影樓當作戶外燈箱廣告宣傳,時間長達一年多,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新郎是一名通緝犯。
這時期,劉招華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幫陳炳錫制毒。
數量有多少呢?
1999年11月4日,廣州警方通過一起正在偵辦的毒品案,意外查獲12噸冰毒,震驚到無法相信。
要知道,“12噸”毒品可是當年全世界查獲冰毒數量的2倍!
此案當即引起公安部的重視,組成專案組進行偵破。
這一查不要緊,警方發現幕后制毒的居然就是一直潛逃的劉招華。
當時,劉招華住在廣州的總統酒店818房間,嗅覺敏銳的他察覺到周圍環境有點不對勁,再次聞風而逃。
廣州警方立刻對各交通要道和關口進行布控,并嚴密搜查每一部離開廣州的可疑車輛。
可誰曾想,劉招華選擇了一個極不起眼的交通工具,悄無聲息地騎著自行車從警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他這次輾轉去往了青島,還在當地開了一家彩票店。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當時不僅賣彩票,自己也常買彩票,期間居然還中了100萬的大獎。
為此,山東衛視記者為此還專門去采訪了這位“幸運者”。
盡管節目播出后被數以百萬計的人圍觀,劉招華的通緝犯身份依然沒暴露。
這期間,劉招華還和某大學教授相識,對方驚艷于他化學知識的實用性,邀請他給大學生授課,得到了大學生們的好評。
不過,因為有個算命先生告訴他,他五行缺木,需找一個有“木”的地方,才能事業興旺,他在青島僅呆了一年便選擇離開。
左思右想后,他便將下一個潛逃地選在了廣西桂林,因為這個城市名字里包含了三個“木”。
河北衛視《 毒梟 劉招華落網記 》
2000年,劉招華以“李森青”的名字在廣西桂林全州縣落腳,還開了一家“森 森生物有限公司”。
沒錯,都是“木”。
隨后,他偽造“紅二代”身份,在當地林場租下了二萬四千多畝的土地,宣稱要在三年內完成總投資達3億元的項目——種植紅豆杉。
雖然投資的紅豆杉生意沒啥起色,可由于出手闊綽,他結識了不少當地官員,還被冠以企業家、慈善家的稱號,多次被當地媒體報道。
只是,他表面做的是紅豆杉、洋蔥精的生意,卻暗中雇人在山里挖好了山洞,準備以此作為秘密基地,繼續生產冰毒。
最夸張的是,2003年,他還因“見義勇為,只身勇斗三個小偷”的英勇事跡,被媒體整版頭條刊載,而他的真實身份依然沒有被拆穿。
河北衛視《毒梟劉招華落網記》
但就在這個時候,公安部對他發布的A級通緝令, 傳到了桂林。
當電視上放出劉招華通緝令上的照片時,劉招華本人正和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聊天打牌。
有人瞥了眼電視,開玩笑說:“喲,李老板,你看那個人有點像你啊!” 劉招華鎮定自若,扭頭問其他人:“像我嗎?” 有人回道:“不像。” 于是,劉招華繼續打牌,直到牌局散了,他才又一次開始逃亡之路。
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實非常人能及。
不過,由于劉招華在全州縣太有名,通緝令播出后,警方很快接到群眾舉報電話,并確定了當地商人“李森青”就是劉招華。
桂林警方去抓捕時,同樣撲了空。
劉招華對自己幾次逃脫追捕也變得極為囂張,他甚至還用公用電話通知警方:“我是劉招華,我就在某某山洞呢,你來!”
等警方趕到該山洞,只見洞壁上只留著一行文字:“劉招華到此一游!”
經過偵查,警方終于發現了劉招華以三個老婆名義,購買了多處房地產。
一處是位于上海嘉定區,占地 五十多畝的工廠;還有一處是以二老婆陳婷的名義,以開發湖南新寧莨山旅游景區買的地;還有三處是以三老婆李曉青的名義在福建武夷山市附件買的地。
幸好警方行動及時,這些地方都沒來得及啟動變成制毒工廠,否則以劉招華的能力,后果簡直難以想象。
據說,劉招華被抓后,還遺憾,如果不是受限于銷售,產能還可以翻幾番。
當時,警方查到劉招華在寧夏銀川開設的制毒工廠,其生產規模已經令人大為震驚。
1998年,劉招華與陳炳錫合作,便以投資名義在寧夏銀川秘密開設了一家制毒工廠,運營了多年。
根據事后調查,劉招華的寧夏銀川制毒工廠比現在某些制藥廠排放的污染物都要少,轉化率還十分高效。
那么劉招華在寧夏銀川制毒的摩爾轉化率是多少?
他自己的說法是,“高達 90%”,并且還是“工業化量產的條件下”。
這或許有些夸張,但從后來查獲的冰毒生產規模來看,劉招華制毒的轉化率絕對超過同類實驗標準;且從成本上來說,劉招華制毒工藝也遠遠低于其他方法。
有網友曾做過比較,假定劉招華制毒單位成本為 1,那么最早用麻黃堿制作冰毒的成本是它的 50倍,《絕命毒師》里“老白”的方法是它的 7倍。
從中不難看出劉招華制毒確實“專業”,而且成本極低,也自然帶來難以想象的暴利。
這就不難理解,為何海外的毒梟都想找他來合作。
同時,這也意味著劉招華的“毒性”有多強,警方又多么想盡快將他繩之以法。
或許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念,“藝高人膽大”的劉招華竟然選擇回到自己的老家——福安。
2005年春節前夕,福建警方發現劉招華的三老婆李曉青出現在福安并且租了一處房子。
于是,警方針對劉招華專業的反偵察能力,專門制定了一套名為“啄木”的抓捕計劃,最終在2005年3月5日晚,成功將其逮捕歸案。
從被捕,到法庭,再到監獄,劉招華面對鏡頭時,始終是面帶微笑,而且竭力為自己辯護,處處標榜自己的“愛國”行為:
“我將工廠設在寧夏,是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支援西部大開發。我是有功人士!” “你們不要想做什么圈套,你們想知道什么事情,給我列一個清單。不要想用智慧戰勝我。” “我的毒品不給國內人消費,只給國外人消費。人家曾經用鴉片打開中國的大門,我也應該可以用冰毒打開他們的大門。” “我沒有害人,是他自愿吸毒的。”
這些言論后來在網上甚至還為他博得了一些網友的好感,稱為“愛國毒販”。
但事實上,很多人沒意識到,無論劉招華說得多么義正辭嚴,毒品就是毒品,而且也不會分什么外國人、中國人。
消滅毒品,從不分國界。
而且,他所謂的只“出口給外國人”,可他大部分毒品其實只是到境外轉了一圈,隨即又被國內毒販轉手賣給國內的吸毒者,依然禍害著國人。
有些人只看到了他的“酷”,卻沒有看到被他毀掉的一個個家庭,還有無數吸毒者無法挽回的人生。
他可能更沒想過,每年有多少緝毒警察因為執行公務而犧牲,又有多少人為了杜絕國內毒品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
2009年9月15日,劉招華被押赴刑場,執行死刑。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他選擇了一條可恥又有“毒”的人生之路,最終也“毒”發身亡。
制毒販毒,劉招華這一生無疑是遭人唾棄的。
如果他當初能拒絕金錢的誘惑,能將自己在化學領域的天賦用在正途,他的人生可能是不一樣的精彩,也同樣可以獲得豐厚的回報。
福安市賽岐鎮,劉招華曾經開設的塑料廠一直被遺棄在時光中,周圍荒草叢生,漸成異類。
工廠不遠處,賽江滾滾東去,江流放緩時,總有泥沙泛起,但終歸要沉入江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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