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閨蜜哥哥同房的第999次,孟棠音坐在季懷瑾身上,已經折騰了快一小時。
他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卻始終無法恢復。
“要不……用手?”她心疼他,紅著臉小聲提議。
季懷瑾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無妨,我自己解決,你先去洗澡。“
熱水嘩啦啦地沖下來,霧氣氤氳中,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拿睡衣。
剛推開浴室門,卻聽見客廳傳來一聲低沉的喘息——
“云舒……”
孟棠音渾身一僵,透過半掩的門縫,她看見季懷瑾正靠在沙發上,拿著江云舒的照片自瀆!
他閉著眼,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云舒……寶寶……”
和她同房這么多次,次次都無法真正快樂,此刻卻喊著江云舒的名字,看著江云舒的照片,輕易便得到短暫幸福。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孟棠音如墜冰窟。
下一秒,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季懷瑾緩了緩,才接起電話。
剛一接通,那頭兄弟陸沉滿是不可置信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懷瑾,你明天真要去拍下江云舒的初夜?”
“你忘了當初她是怎么甩了你的?你破產的時候,她為了一個留學名額,轉頭就跟校領導的兒子在一起,現在你東山再起,她又巴巴地貼上來,這種女人……”
季懷瑾閉了閉眼,聲音低沉:“我知道她愛慕虛榮,自私虛偽。”
他頓了頓,苦笑一聲,“可我就是愛她。”
“這些年,我想她想得快瘋了。”
陸沉呼吸急促,“那孟棠音呢?她才是你現任女友,你把她當什么!”
季懷瑾捏了捏眉心:“我試過,但喜歡不上。”
“如果你遇到過一個人,那么其他人就會變成將就。”
“音音很好,但于我而言,一直都是將就。”
陸沉嘆氣:“你……我真不知道江云舒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你這樣對孟棠音,她要是知道了離開你,你一定會后悔莫及!”
季懷瑾嗓音里帶著幾分倦意:“離開就離開吧。”
“太多年了,我無法提分手。”
“她若是提,也算是給我的一種解脫。”
眼看著季懷瑾掛斷電話要進來,孟棠音臉色慘白,連忙顫抖著跑回浴室。
花灑的水流沖刷著她發顫的身體,讓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到季懷瑾的場景。
那是高一開學典禮,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站在臺上致辭。
他一身白襯衫清冷如松,黑色西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整個人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最要命的是那張帥得驚人的臉,抬頭的瞬間,整個禮堂的女生都倒吸著涼氣。
孟棠音站在人群中,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扶話筒,喉結隨著說話輕輕滾動。
那一刻,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喂,看呆了?“閨蜜季暖用手肘捅了捅她,“那是我哥,帥吧?”
后來,她才知道,附中流傳著一句話,不認識校長情有可原,不認識校草季懷瑾天理難容。
他是全校女生追逐的對象,但他總是禮貌而疏離地拒絕所有告白,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他不近女色。
孟棠音也只敢在季暖家做客時,偷偷看他幾眼。
直到江云舒轉學過來。
她像一團火,熱烈而執著地追求季懷瑾。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像其他女生一樣碰壁,可三個月后,季懷瑾竟然答應了她。
孟棠音永遠忘不了那天,她站在教學樓拐角,看著季懷瑾把江云舒按在墻上親吻。
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向來清冷的眸子里滿是炙熱。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季懷瑾。
孟棠音就那樣看著他為江云舒一次次失控。
為她通宵排隊買限量款,為她打架,為她翹課陪她去看演唱會。
直到大三那年,季家破產。
江云舒立馬甩了他,跟校領導兒子出國,臨走前丟下一句:“季懷瑾,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追在江云舒的車后跑了整整兩條街。
他聲聲哀求,她頭也沒回。
那之后,季懷瑾整日渾渾噩噩,孟棠音因為擔心默默跟著他,直到被他發現。
“總跟著我干什么?“季懷瑾回頭問她。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喜歡我?“他直接戳破,“那就在一起吧。“
他們在一起后,孟棠音才知道,季懷瑾答應她,只是為了從那段痛苦的感情里走出來。
可她依舊甘之如飴,乖巧地對他好,捂熱著他的心。
后來,他好像也漸漸變得愛她了。
他開始記得她的生日,開始在她生理期時為她煮紅糖水,還會在打雷的時候,笑著將她擁入懷中說乖乖不怕。
而等他東山再起,以一己之力振興沈家后,更是將她寵上了天。
直到兩周前,他們在會所遇見做服務員的江云舒。
江云舒不小心弄臟了她的裙子,季懷瑾冷笑著逼她賠五百萬。
江云舒紅著眼說:“我沒錢,但我的初夜還在,我拍賣出去,拿到錢就賠給你,行嗎?”
季懷瑾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冰冷:“好啊,三天內,我要看到錢。”
那晚,孟棠音躺在他們的大床上,眼睜睜看著季懷瑾在書房待了兩個小時,出來時身上帶著濃重的煙味。
他背對著她躺下,整夜未眠。
原來,那時他便已經決定,拍下江云舒的初夜。
原來,他濃濃恨意包裹下的,是波濤洶涌的想念和愛意。
原來,這么多年同床他次次無法釋放,不過是因為,她不是他的終點,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一站。
孟棠音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孟棠音愛得起,也放得下。
他不愛她,可以直說的。
她不會纏著他不放。
她關掉花灑,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第二天早上,季懷瑾吃完早餐,正準備出門時,孟棠音也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
“怎么起這么早?不多睡會兒。”
孟棠音垂眸:“今天有事要辦。”
季懷瑾溫柔地笑:“我送你。”
車上,他剛問她要去哪兒,電話就響了起來。
助理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季總,江小姐的拍賣會今晚開始,您要親自去嗎?”
季懷瑾眸色一沉:“去。”
頓了頓,他又道:“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他看向孟棠音,剛要找借口,她卻已經扯了扯唇。
他是多害怕江云舒的初夜被別人拍賣走。
她先他一步開口,“你有事就走吧,我自己去。”
季懷瑾并未多想,迫不及待的就要離開。
“好,音音,注意安全。”
孟棠音沒應,下車后,又重新打了一輛車,去了和閨蜜季暖約好的咖啡廳。
剛一進門,季暖就猛地沖過來握住她的手,眼眶發紅。
“音音,你昨天發的信息是認真的?你真要替我嫁到沈家?!”
孟棠音點了點頭,“是。”
“不行不行,沈家雖家大業大,但那個繼承人沈停舟一直在國外,圈里人都說他性格暴戾,還毀了容,要不是這樁婚事是爺爺生前定死的,我早就……而且你不是喜歡我哥的嗎,怎么突然提出要替嫁?”
她突然頓住,盯著孟棠音蒼白的臉色:“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又是因為江云舒,我現在就去為你出頭!”
孟棠音連忙反握住季暖的手:“暖暖,我和季懷瑾結束了,我不喜歡他了,以后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關聯。”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策劃逃婚私奔,約好了今天要逃,但一直在猶豫。”孟棠音從包里取出機票塞進季暖手里,“去吧,林學長在機場等你,十點的航班,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季暖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那你怎么辦?”
“半個月后的婚禮,我替你嫁過去。”孟棠音輕輕擦掉她的眼淚,“我們之間,總要幸福一個。”
季暖的嘴唇顫抖著,最終緊緊抱住她,“音音,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季暖走了。
孟棠音站在機場巨大的落地窗前,親眼看著季暖乘坐的航班起飛。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忽然想起季懷瑾說要和她在一起那天,他站在圖書館的臺階上,也是這樣逆著光向她伸出手。
那時候她多傻啊,以為光真的照到自己身上了。
她扯出一抹悲涼的笑,離開機場,轉頭又去了城中最貴的婚紗店。
店員熱情地迎上來:“小姐,您想選什么樣的婚紗?”
孟棠音的目光掃過那些華麗的白紗,最后落在一件簡約的緞面魚尾裙上。
“這件,幫我包起來。”
店員愣了一下:“您不試試嗎?”
“不用。”她搖頭,“合適。”
反正,這場婚禮,不過是一場交易。
沈老爺子得了重病,急著要見孫子成家,偏偏沈家繼承人沈停舟,人人傳他性格暴戾,又毀了容,常年定居國外,惹得京圈名媛們紛紛避之不及。
無人肯嫁的情況下,沈家想起了和季家的這樁婚約。
現在,她替季暖嫁過去,沈家也不會拒絕。
畢竟,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新娘。
至于新娘是誰,并不重要。
回到家,孟棠音將婚紗放進行李箱,便開始收拾其他行李。
她翻出抽屜里厚厚的一沓照片,全是她和季懷瑾的回憶。
高中時偷拍他的側臉,大學時她為了擁抱他抱了所有人才得來的第一張合照,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帶她去看海時她笑得燦爛的模樣……
她一張張撕碎,扔進垃圾桶。
又翻出他送她的禮物限量款的包,定制的項鏈,他親手做的陶瓷杯……
統統丟掉。
最后,她拿起手機,刪掉了所有關于他的所有喜好禁忌的備忘錄。
剛要放下手機,突然有人打來電話,是會所的經理。
“孟小姐,您上次在我們會所落了一條絲巾,方便來取嗎?”
孟棠音看了一下時間,“好,我現在過去。”
會所燈火通明,比往常熱鬧許多。
孟棠音剛進門,就聽見一陣喧鬧聲:
“季總點天燈了!江云舒的初夜歸他了!”
她渾身一僵,猛地抬頭。
二樓VIP包廂的玻璃窗前,季懷瑾長身玉立,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黑卡,隨意地丟在拍賣臺上。
而江云舒穿著白色連衣裙,被保鏢帶上臺,眼眶通紅,楚楚可憐。
她身子微微顫抖,這才想起,江云舒今晚要在會所拍賣初夜的事。
臺下議論紛紛。
“季總不是有女朋友嗎?怎么還拍前女友的初夜?”
“你懂什么?當年江云舒甩他的時候,他差點瘋了!”
“那他現在是報復還是舊情復燃啊?”
“你看他看江云舒的眼神,像是恨嗎?分明是愛慘了!”
“那季總現任女友怎么辦,陪了這么多年,季總還是沒愛上她?真是前任一哭,現任必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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