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南作者:折衡
噪音
整個春天,我都生活在噪音中。
五輪改革后,單位大院里塵土飛揚。走廊常常傳來刺耳的裝修聲,金屬板材落在陶瓷地磚上,拖拽出長長的尾音。
南門的臺標在一次劇烈撞擊后轟然倒塌,熟悉的同事也相繼轉崗或離職,讓人生出一股恍惚感。
但生活總有驚喜,夏夜飛行告知新書上市時,我和大家一樣意外。畢竟,除了去年曾收集過郵寄地址外,我只隱約知道他們在忙著整理文稿。
窗間過馬,翻了翻聊天記錄才發現,居然已經認識「投稿指南」600多天。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最開始在「指南」寫稿,只是為了賺點零花錢。想在「指南」寫稿也并不難,在公眾號后臺加上夏夜的工作微信,緊接著選題、交稿、發布、打錢,一切絲滑得不可思議。
從第一篇閱讀量破十萬的楊紅櫻,到第一本出版的實體書《年輕時我以為金錢至上:王爾德三部曲》,再到第一次采寫青春詩人驚竹嬌……
蝴蝶效應下,「投稿指南」總是帶給我好運氣。
這種好運或許來自「指南」的開放和包容,它珍惜文字、不薄新人,從不吝嗇給任何人機會。
于是我,這個在認識「指南」之前什么都沒有發表過,甚至不曾動筆寫過什么的新人,也能在文學這片沙灘上,淘洗出一顆又一顆屬于自己的貝殼。
原來溫柔的海風吹過你,也吹過我。
陣痛
出版一本書,像是經歷一場分娩的陣痛。
去年有大半年沒有給「指南」寫過稿,并非忙碌或者偷懶,而是忙著準備新書的出版。
幸運的是,文字能夠變成鉛字,電子屏化作手捧書;不幸的是,我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出版的難度。
歷經九月,十易其稿。1萬多字的序言,我在無數場合寫過,午后的辦公室、路途的高鐵、旅行的酒店……最離譜時,深夜在美團搜索王爾德故居,試圖在游客留言里找些靈感。
更多時候,我抓著手機徘徊在單位走廊,記錄如洪水奔流的修改意見,水汽幾乎氤氳進雙眼。
由于策劃新書紀念折冊的緣故,主編們的序言我比大家早些看過,心中全是感動。
2個人的嘔心瀝血、300多個日夜、500多篇原創文章……我想,「投稿指南」也同樣經歷這場陣痛。
文字從前寫在紙張扇面、廊柱墻面這樣更為堅實厚重的介質上。紙壽千年,絹壽八百,文字與歲月等長,在時間長河里或閃耀或寂寞。
傳統出版業由于體制機制原因,呈現出行業封閉性,這恰與互聯網的開放性構成了一對矛盾,而互聯網的泥沙俱下與出版業的一絲不茍則構成另一對矛盾。
但不論發表在「投稿指南」的文字,還是結集成冊的《中國作家群像》,都折射出一群文學愛好者最樸素的理想主義。
可如果悲觀些看,文學雜志停刊也好,推文機制更新也罷,文學正在經歷一場寒冬,我們經歷的其實是同一種陣痛。
冥冥之中,竟生出同呼吸、共命運的宿命感。
夜奔
和大多數寫作者一樣,深夜寫稿是我的常態。
我確實明白深夜寫作的壞處,腦細胞死了一堆不算,文字還沒敲出幾個。某次寫稿到耳鳴,我下定決心再不熬夜、再不拖稿。
但答應「指南」的野夫、竇文濤已經拖了好幾個月,自告奮勇的林奕含更是一字沒寫,就連這篇碎碎念,也是拖了好幾天,寫作者的保證聽聽便罷,屢教不改才是慣性。
說起來,紅拂夜奔與林沖夜奔是兩個我很喜歡的古典文學意象。
紅拂女在雪夜掙脫昏聵老朽的楊素,頭也不回的奔向新生活;
林教頭在漫天火光中手刃仇人,義無反顧的奔向逃亡。
“夜奔”所承載的故事不僅關乎藝術、關乎歷史,更關乎困境與突圍。后來王小波在《紅拂夜奔》里寫,“大千世界蕓蕓眾生,無不在做白日夢。”
那么白日做夢,夜里寫詩也很好。
從前我不喜歡夏天,它總是燥熱又黏膩,太陽永遠毒辣,飛蟲肆虐不停,像是給人噴上一種乏力噴劑。
但夏天也最特別最熱烈,每個人都有屬于夏天的故事,即使好像什么事都沒有做,就只是跑來跑去。
寫作是如此宏大又細小,令人不可抵抗。
「投稿指南」是無數寫作者筆下不同的故事,相同的只是寫作,相同的只是偶爾逃離現實,在文字里淺淺喘口氣。
于是策劃紀念折冊時,我在各個角落藏了一句小小的英文詩,那是莎翁筆下的夏天: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你的長夏,永不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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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之一 :折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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