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的1965年我高中畢業了,同年7月中旬參加高考,成績一般,我只能被當時人們不樂意上的湖南農學院錄取,攻讀園藝系的果蔬專業。終于圓了我的大學夢。
可在大學僅讀一期和不到兩個月的書,“文化大革命”的疾風暴雨就突然而來,停課鬧革命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我因為原來是班上的團支部書記,也連同系里的總支書記一起靠邊站了。加入“紅衛兵”也沒有我的份了。怎么辦呢?除了和同觀點人外出串聯外,我什么組織也不參加,凡武斗的場所,一概避而遠之。甚至從1967年7月到年底我都回安化老家,在生產隊看牛去了。那個時候老師不管學生,學生也無須向學校請假。直到這年底,才有同學發電報給我——回校復課鬧革命。結果沒有上幾天課,又被中段了。在無所事事的情況下,這已經到了1968年的6、7月份,我來到了我們學校的園藝場,了解到我可以幫助他們勞動,還有報酬。我真是求之不得。于是,我也沒有告訴班上其他同學(這時我有點自私,怕同學多了影響我打工),就在農場幫助挖土,一天是八角錢,另外就是嫁接果樹苗子。嫁接成活一棵是5分錢。搞了幾個月勞動,賺了錢,我就買了西褲等衣服。
我們班上的班長,他家里比較貧困,見我穿新衣服有點好奇,便問我哪來的錢,一次買幾件新衣服。我才告訴他是在學校農場搞勞動賺的。他一聽,連忙說,你讓我搞勞動去,我的事你幫忙代替。他那時作為“紅五類”被抽到學校斗批改辦公室幫忙。我說你是紅衛兵,軍宣隊不會同意我替代你的。他說我問問吧。于是他把我名字告訴軍宣隊負責人。此軍人聽說我曾經是班上團支部書記,二話沒說就同意我替代他了。我當時非常高興,終于有事干了,不要一個人打流了。
可不兩個月的時間。突然省里決定湖南省在長沙的省屬本科學校65級的學生全部于1969年元月下放最艱苦的湘西勞動鍛煉。我就因為被替代到學校斗批改辦公室了,就連同其他20多個同學留學校了。我這個同學也就只能跟大隊伍去湘西勞動鍛煉了。
可到1970年分配時,我們沒有去湘西勞動鍛煉的就被安排去了洞庭湖里的南灣湖解放軍軍墾農場去接受解放軍再教育,進行學農學工學軍。其主要是種田,一個大學生連種120畝田,人均10畝左右。在這里進行了艱苦的勞動鍛煉整一年七個月,直到1972年2月初才分配工作。真正受益匪淺。
回憶起文革的經歷,我覺得一個人一時摸不清方向時,就不要有任何私心雜念,不要不明事理的充“積極”,否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們有的同學運動中“非常積極”,結果畢業時定為永遠不能重用的“三種人”。一個人只要沒有私心雜念就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度日。文革中的抄家、打人,武斗我一概不參加。文革一開始,有個老師就悄悄地告訴我,凡運動來了,你要多觀察少說少參與你不明白的事,小心翼翼為好。所以這個老師的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他是經歷過反右運動的,也算是經驗之談了,不然我們年輕人糊里糊涂就犯錯誤了。所以人生能遇到這樣的老師指點也是非常難得的。
當改革開放初,國家提出建設革命化、知識化、專業化、年輕化干部隊伍建設時,我們“老五屆”大學生正逢其時,我們班上被組織起用時,他們單位都派人來找我了解他們“文革”中的表現,這也是這些同學對我的信任,我便認真回憶,給他們提供了實事求是的證明。
我參加工作后也經歷了不少事,但仍然是“心中無冷病,不怕鬼敲門”。
為感謝母校老師的指導、教育,今天我寫下了:
臨江仙.母校:
波瀾不驚瀏陽河,
浪花洗去泥塵。
湖南農大河邊聳。
學子英才多,
既專心亦紅。
白發教授課堂上,
教書育人用功。
但見新生喜相逢,
多少煩惱事,
都不放心中。
永遠感謝“學為人師,行為世范”的尊敬的老師!
作者:黃壽德
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湘源地、劉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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