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山河泣血、烽火連天的抗戰歲月,有這樣一組影像資料被精心留存。本圖集聚焦于抗戰當中中國抗日軍民所俘獲的日本戰俘,它們宛如一扇特殊的窗口,透過其斑駁相紙,將我們帶回那殘酷而真實的戰爭現場。照片里,日本戰俘不再是熒幕上簡單的刻板形象,他們或神情頹喪,或目光游離,襤褸的軍裝、低垂的頭顱,無一不在訴說著侵略行徑的潰敗。
1942年1月,第三次長沙會戰結束后,中國軍隊在戰場清理中俘獲了一批日軍戰俘。照片是在長沙臨時設立的戰俘收容所內,中國軍官與日軍戰俘的交談場景。中國軍官與戰俘的交談,首要目的是獲取日軍戰術部署、兵力配置等情報。同時,會向戰俘闡明中國軍隊的俘虜政策——盡管日軍在戰爭中普遍實施虐俘暴行,但中國軍隊遵循國際公約(如1929年《日內瓦公約》),對戰俘給予基本人道待遇,以瓦解日軍“玉碎”思想,削弱其戰斗意志。
1941年12月7日,日軍偷襲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為配合華南地區作戰并牽制中國軍隊南下,日軍第11軍司令阿南惟幾指揮約12萬兵力,于12月24日對長沙發起第三次進攻。中國第九戰區司令薛岳采用“天爐戰法”,以縱深防御消耗日軍,最終在1942年1月中旬將日軍擊退至新墻河以北,斃傷日軍5.6萬余人(中方統計),取得抗戰以來防御作戰的重大勝利。
1943年11月至12月的常德會戰期間,中國軍隊在戰場俘獲的日軍戰俘中,部分審訊場景發生在國軍指揮室內。戰役后期,隨著外圍援軍逼近,日軍在撤退前焚燒常德城,但部分掉隊士兵被俘。審訊日軍戰俘的指揮室,多位于常德城郊或第六戰區臨時指揮部,室內懸掛大幅作戰地圖,用于分析日軍動向。
戰俘口供常被用于核實戰場動態。例如,11月23日德山失守后,國軍通過審訊被俘的日軍第68師團士兵,確認了日軍在常德東南的兵力空虛,從而調整第10軍救援路線。另據第74軍戰報記載,某戰俘供稱“日軍第3師團后勤部隊滯留桃源”,這一情報促使國軍加強對該區域的襲擾,遲滯了日軍補給。
常德會戰期間共審訊日軍戰俘127人,部分戰俘在審訊后承認,中國軍隊的人道待遇(如提供醫療、熱食)與日軍宣傳的“中國軍隊虐俘”形成強烈反差,動搖了其“玉碎”信念。據記載,數名戰俘后來加入“在華日本人反戰同盟”,協助國軍進行反戰宣傳。審訊場景的影像通過盟軍渠道傳播,英國《倫敦新聞紀事報》評論稱:“中國軍隊在常德的審訊展現了文明戰爭的典范,與日軍的殘暴形成鮮明對比?!?/p>
該照片拍攝于1943年12月常德收復后,地點位于國軍臨時設立的戰俘收容所或戰地醫院。畫面中,一名日軍戰俘仰臥在鋪著棉被的木板床上,面帶微笑向鏡頭揮手示意。其服裝整潔,未戴手銬腳鐐,顯示出被俘后受到的優待。
福爾曼作為《生活》雜志和《紐約時報》的特派記者,在常德會戰期間深入前線拍攝。這張照片最初刊登于1944年1月的《紐約時報》,標題為“Smiling Japanese POW in Changde”,隨后被盟軍宣傳部門用于制作反戰海報。中國官方通訊社也將其譯為“日軍戰俘感佩中國寬待”,在重慶、昆明等地的報紙上廣泛傳播。
中國軍隊嚴格執行《日內瓦公約》,對戰俘提供醫療、飲食和基本尊嚴保障。該戰俘被俘后接受了腿部彈片取出手術,傷口得到妥善包扎,每日可獲得兩餐熱食及香煙。據第74軍軍醫處記錄,常德會戰期間收容的日軍戰俘中,超過60%因傷病得到優先救治,這與日軍虐待盟軍戰俘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
日本右翼曾質疑該照片為擺拍,稱“日軍士兵不可能對敵人微笑”。但福爾曼在1945年出版的《西行漫記》中明確表示,照片拍攝于戰俘收容所日常場景,未施加任何強迫。中方檔案也顯示,該戰俘在后續審訊中主動提供了日軍第3師團的后勤部署情報,間接證明其心理狀態的轉變。
照片是在抗日戰爭期間,林植夫(左2)與朱鏡我(左7)作為新四軍敵工和宣傳工作的核心人物,與被俘日本士兵合影。
林植夫畢業于東京帝國大學,精通日語,1938年任新四軍敵工部部長,負責對日宣傳與戰俘管理。朱鏡我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家,1938年任新四軍政治部宣傳教育部部長,主管文化宣傳與思想教育。兩人均參與籌建“在華日本人反戰同盟”,推動日軍戰俘的思想轉化。
該照片拍攝于1939年初,地點位于皖南新四軍軍部(今安徽涇縣云嶺)。此時正值新四軍對日作戰的關鍵期,林植夫與朱鏡我主導的對敵工作初見成效,部分日軍戰俘開始接受反戰思想。
1944年10月7日,中國軍隊在桂柳會戰前夕,押送一批被俘的日軍便衣奇襲隊人員前往關押地,這一歷史場景通過戰地攝影被記錄下來。
該批被俘人員隸屬于日軍「大陸挺進隊」,這是一支由中野學校畢業生組成的特種部隊,專門執行滲透、暗殺與情報破壞任務。其成員身著中國軍裝或便服,使用捷克ZB-26輕機槍、湯姆森沖鋒槍等中國軍隊制式武器,甚至模仿中國士兵的口音與生活習慣,以混淆視聽。
照片中,日軍戰俘被麻繩以「五花大綁」方式捆住雙手,據目擊者回憶,押送士兵特意選擇堅韌的青麻繩,因其在潮濕環境中不易斷裂,適合長途押解。此外,戰俘未被蒙眼或堵嘴,顯示中國軍隊在保障安全的同時仍遵守基本人道原則。
被俘人員最終被押往重慶巴縣劉家灣戰俘營(今重慶巴南)。根據戰俘營檔案,這些便衣特工在接受思想教育后,部分人加入「在華日本人反戰同盟」,通過火線喊話與制作傳單等方式協助中國軍隊。例如,原「大陸挺進隊」成員山田一郎在回憶錄中提到,他在戰俘營學會了中文,并參與編寫《告日本士兵書》,揭露日軍高層的戰爭謊言。
1943-1944年,中國遠征軍在滇西反攻戰役期間,多次抓獲偽裝滲透的日軍便衣偵察員。這些偽裝成平民、馬幫或地方武裝的日軍特工,企圖刺探遠征軍部署、破壞交通線并引導炮火。
美軍聯絡官將抓獲場景拍攝成照片,注明“中國軍隊寬待被俘日軍特工”(盡管便衣違反《海牙公約》的戰斗員身份,但遠征軍仍給予基本人道待遇)。這些影像通過《時代周刊》傳播,揭露了日軍“非人道特種作戰”的本質,同時彰顯中國軍隊的文明形象。
1944年夏秋之交,一名美軍文職顧問在昆明巫家壩機場轉機時,偶遇兩名被押送的日軍戰俘并即興合影。盡管日軍已成為戰俘,但其神態中仍流露出未被馴服的傲慢。
兩名戰俘系滇西反攻戰役中被俘的日軍第56師團士兵(推測來自松山或龍陵戰場),正被送往重慶巴縣劉家灣戰俘營。中國軍隊規定,戰俘轉運需途經昆明時,可在機場附近臨時休整,由憲兵部隊武裝押送,允許盟軍人員在安全距離內觀察(但禁止私自接觸)。
日軍士兵長期受軍國主義教育,部分人即使被俘仍堅信“玉碎”精神。據國民政府檔案記載,1944年滇西戰役中被俘的日軍士兵中,約30%在審訊初期拒絕配合,甚至出現絕食或自殺行為。這種“趾高氣揚”的表現,既是對失敗的不甘,也是對自身“戰斗員”身份的頑固堅持。
1944年7月,中國遠征軍在緬甸北部作戰中,俘虜了隸屬于日軍第56師團步兵第25聯隊的士兵,美軍情報軍官通過中國翻譯進行審問,成為中美協同作戰與國際反法西斯合作的典型案例。
美軍中緬印戰區司令部(CBI)與中國遠征軍建立了聯合情報網絡,其中美軍戰略情報局的101突擊隊負責敵后偵察與戰俘審訊。該部隊中既有美籍日裔官兵,也有中國翻譯人員,形成“美軍軍官+中國翻譯+日裔專家”的審訊組合。
每一張照片都是歷史的切片,承載著抗日軍民英勇抗爭的印記,是中國人民以頑強意志扭轉戰局的有力見證,等待我們去細細審視、解讀那段不容忘卻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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