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1年的抗日烽火中,有一段驚心動魄的傳奇。新四軍旅長單槍匹馬闖入海匪窩點,本以為是一場生死博弈,卻意外改寫了抗日戰局。
這究竟是怎樣的故事?
1941年,新四軍3旅旅長陶勇,做出一個大膽決定:獨自去見海匪孫二虎。孫二虎的手下得知后,有人提議:“把他抓起來,送給日本人,還能換好處!”
孫二虎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怒斥道:“你還有點人性嗎?”
1941年5月的黃海之濱,夜色如墨。孫二虎站在 “鎮海號” 船頭,死死盯著遠處閃爍的桅燈。他的手按在腰間駁殼槍上,手心的老繭微微發緊。三天前,派去聯絡日軍的信使帶回消息,日本人承諾給他們 “獨立海防總隊” 的番號,還有一整船軍火。而現在,那盞忽明忽暗的燈,載著陶勇,正獨自赴約,這讓孫二虎內心忐忑不安。
組建海防團的難題
新四軍要在海上抗日,可戰士們大多是 “旱鴨子”,這該如何是好?陶勇把目光投向了海匪孫二虎。
兩個多月前,陶勇站在如東縣城的土墻上,望著翻滾的海浪眉頭緊皺。上級下達命令,要組建蘇北海防團。當時的作戰資料顯示,他手下的戰士大多來自江淮平原,很多人連木船都沒劃過,更別說在海上與日偽軍作戰了。
參謀送來的情報表明,這一帶海匪勢力錯綜復雜。尤其是孫二虎的 “虎頭幫”,擁有大小艦艇 20 余艘,手下弟兄 300 多人。他們雖常劫掠百姓,但也曾在呂四港襲擊過日軍運輸船。
陶勇盯著地圖,心中有了盤算:“與其耗費精力剿匪,不如將他們收編為兵。” 他注意到地圖上南坎鎮標注的 “廟會”。每年 4 月 18 日的如東媽祖廟會,是孫二虎慣例上岸 “消遣” 的日子。
陶勇精心挑選 20 名精壯戰士,讓他們扮成賣魚貨的商販,在港口布下天羅地網。當孫二虎叼著雪茄,帶著四個保鏢走進碼頭時,絲毫沒有察覺那個蹲在魚筐前的 “漁民”,突然抬頭,眼中閃過銳利的光。
“孫老大,好久不見。” 陶勇甩掉草帽,掏出手槍抵住孫二虎的腰眼。
孫二虎正要踢開擋路的菜筐,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肌肉緊繃。等他看清陶勇身上洗得發白的新四軍灰布軍裝,領口磨出的毛邊里別著半枚生銹的蘇維埃勛章,頓時愣住了。
祠堂里的對話
抓住海匪頭子后,一場攻心之戰在祠堂里悄然展開。
臨時改作審訊室的祠堂內,煤油燈在風中搖曳。孫二虎被松了綁,故意把椅子坐得吱呀作響,大聲喊道:“要殺就殺,老子在海上漂了十年,早夠本了!”他盯著陶勇放在桌上的駁殼槍,注意到槍柄刻著 “消滅日寇” 四個小字,墨跡比槍身還新。
陶勇沒有回應,而是遞過去一碗熱姜湯:“聽說你去年在小洋口炸了鬼子的巡邏艇?” 這句話像重錘般敲擊在孫二虎心上。他猛地抬頭,看到對方眼中沒有敵意,只有審視的目光。
孫二虎曾是漁民,忘不了日軍艦艇撞沉漁船時的慘狀。可被國軍收編后,糧餉常被克扣,他只能靠劫掠商船度日。這種矛盾的處境,如同一根刺,扎得他夜夜難眠。
“你手里的槍,本該用來打鬼子,現在卻對著老百姓。” 陶勇站起身,走到祠堂門口,望著月光下的漁村說道,“前天你弟兄搶了王老漢的三筐文蛤,他老婆在碼頭哭了一整天。你小時候沒飯吃,不也是靠鄉親們接濟嗎?”
這些話如同一把利刃,剖開了孫二虎刻意偽裝的狠戾。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叮囑:“別學那些黑心賊,咱窮也要窮得干凈。” 一時間,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信任的開始
放了海匪頭子,還把配槍交給他?陶勇這一舉動,令人震驚!
誰也沒想到,陶勇不僅放了孫二虎,還親自將他送到港口。臨別時,陶勇把自己的配槍塞進孫二虎手里:“這槍跟著我打了五年鬼子,現在交給你。如果想清楚了,三天后我在呂四港等你。”
孫二虎握著仍帶體溫的槍柄,看著新四軍戰士們列隊敬禮。他這才發現,戰士們的布鞋都磨出了腳趾頭,卻沒有一人抱怨。
回到海上據點,孫二虎被手下圍得水泄不通。“大哥,新四軍窮得叮當響,咱跟著他們喝海風?”“皇軍說了,只要歸順,每人發兩套新軍裝!”
七嘴八舌的勸說聲中,孫二虎摸著駁殼槍上的刻字,想起陶勇說的 “海防團是咱老百姓自己的隊伍”。
然而,當日軍翻譯遞來印著 “大東亞共榮” 的委任狀時,他猶豫了。畢竟,跟著新四軍,意味著要放棄吃香喝辣的日子,甚至可能掉腦袋。
就在這時,噩耗傳來:日軍掃蕩了南坎鎮。據當地縣志記載,此次掃蕩燒死百姓 37 人,其中賣魚的老漢,正是孫二虎當年的救命恩人。
孫二虎站在瞭望臺上,望著遠處沖天的火光,突然想起陶勇說的 “鬼子才是咱最大的仇人”。他將委任狀狠狠捏成一團,吼道:“備船!去呂四港!” 可剛要出發,又收到急報:陶勇帶著警衛員,正獨自往他的據點趕來。
單刀赴會
孤身闖匪窩,陶勇哪來的勇氣?這場會面,又將如何發展?
“旅長,前面就是虎頭幫的主島,要不要等援軍?” 警衛員小陳攥緊了手榴彈。陶勇擺擺手,解開風紀扣,露出里面打滿補丁的襯衫:“如果孫二虎想殺我,早就在廟會動手了。”
小船靠近島礁,礁石后突然駛出三艘快艇,黑洞洞的機槍口對準了他們。碼頭上,孫二虎的手下早已按捺不住。“老大,這是天賜良機!抓了陶勇,送給日本人,咱們就是功臣!” 綽號 “黑狼” 的副寨主舉著刀逼近。
孫二虎后改名為孫仲明
孫二虎盯著他腰間新換的日式指揮刀,想起三個月前,這家伙為了搶商船,親手砍死過兩個漁民。“你還是人嗎?” 孫二虎的吼聲驚飛了礁石上的海鳥,“陶旅長單槍匹馬敢來,是把咱們當兄弟!你們看看他 ——”
他指著漸漸靠岸的小船,陶勇站在船頭,腰間沒戴一槍一彈,只有那頂洗得發白的新四軍軍帽在風中搖晃,“鬼子燒殺搶掠的時候,你們躲在海上喝花酒,現在還要拿恩人換好處?”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聚義廳的決定
從海匪到抗日戰士,一場轉變,就此開啟!
山寨的聚義廳里,十八盞氣死風燈照得如同白晝。陶勇端起海碗,里面盛著孫二虎親自打來的熱酒:“我知道各位弟兄擔心跟著新四軍吃苦。”
邊說著,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那張泛黃的《中國地圖》上,“可看看咱們的國土,已經被鬼子占了一半!咱們守不住大海,老百姓就要遭殃。”
孫二虎突然站起來,扯開衣襟,露出胸口三條猙獰的傷疤:“弟兄們,這是三年前被鬼子炮艇炸的!”
說完,他又指向陶勇卷起的褲腿,那里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陶旅長去年在馬家蕩突圍,被鬼子刺刀挑了筋,現在走路還不利索!”
大廳里響起一片抽氣聲,許多海匪第一次知道,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旅長,竟是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硬漢子。
“我孫二虎今天把話撂這兒!” 孫二虎猛地跪下,對著陶勇磕了個響頭,“從現在起,虎頭幫改姓‘新’,跟著新四軍打鬼子!” 他轉頭對副寨主說:“把那些跟鬼子勾連的證據全燒了,明天開始操練,再敢搶老百姓一針一線,老子先崩了他!”
聚義廳里響起雷鳴般的應和聲,桌上的酒碗被一一砸破,酒香混著海風,飄向遼闊的海面。
海防團的戰斗
曾經的海匪,如今成了抗日先鋒!這場海戰,讓日軍大感意外!
一個月后,當日軍 “出云號” 驅逐艦氣勢洶洶開向南坎港時,迎接他們的是一支煥然一新的隊伍。船頭飄揚的不再是骷髏旗,而是繡著 “新四軍海防團” 的紅旗。
孫二虎已改名孫仲明,穿著打補丁的灰軍裝,站在首艦甲板上,手中緊握的正是陶勇送他的那把駁殼槍。
“開炮!” 隨著陶勇的命令,改裝過的漁船上,迫擊炮噴出火舌。日軍沒想到,這群曾經的海匪,如今竟能精準打擊艦艇弱點。孫仲明駕著快艇,如靈活的海蛇般繞到敵艦后方,將炸藥包塞進排水孔。
爆炸聲中,“出云號” 尾部開始下沉,日軍指揮官至死都想不明白,這群 “烏合之眾” 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驍勇。
戰后,陶勇拍著孫仲明的肩膀笑道:“當年在祠堂,我就看準了你這雙眼睛 —— 兇光里藏著正氣。”
而孫仲明總是摸著胸前的勛章感嘆:“要不是陶旅長敢把后背交給我,我這輩子怕是要在海匪窩里爛掉了。”
這支由海匪改編的海防團,后來成為蘇北沿海最堅固的防線,讓日偽軍聞風喪膽。這段從對立到并肩抗日的傳奇故事,也永遠鐫刻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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