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112年,汴京的元宵燈會璀璨如晝,宋徽宗在宣德門賜宴百官,席間以蹴鞠為樂。
這個被《東京夢華錄》描繪為 “八荒爭湊,萬國咸通” 的王朝,此時正經(jīng)歷著前所未有的社會巨變。
據(jù)《宋會要輯稿》記載,崇寧年間全國流民數(shù)量突破三百萬,而蔡京等人掌控朝廷,正通過花石綱、生辰綱等苛政榨取民脂民膏。
這種盛世危局為《水滸傳》中各色人等的人性展演提供了環(huán)境基礎。
在軍事積弱的背景下,北宋的文官體系卻呈現(xiàn)畸形膨脹,元豐年間官員數(shù)量較宋初增長五倍,導致冗官問題突出。
林沖作為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在 “重文抑武” 的制度下毫無話語權。
而《水滸傳》中的反派高俅,則憑借一腳蹴鞠絕技,一路從駙馬王晉卿的親隨躍升為殿帥府太尉。
掌權后不僅公報私仇迫害王進,更通過生辰綱等案件掀起腥風血雨。
但是這種德不配位的現(xiàn)象,在北宋末年并非個例。
例如蔡京之子蔡攸就曾與徽宗對坐飲酒,互稱兄弟,而童貫更是以宦官身份執(zhí)掌兵權二十年。
而作為《水滸傳》的主要角色宋江則顯得十分偽善,這位“及時雨”表面上仗義疏財,實則精于權謀。
為逼秦明落草,他派人屠殺青州城外百姓,到了后期為了維護招安形象,不惜毒殺李逵。
這種“以忠義之名行權謀之實”的行為,與北宋士大夫階層的虛情假意如出一轍。
而這種功利主義價值觀,正是宋江悲劇的深層動因。
王倫作為梁山初代寨主,悲劇源于小生產(chǎn)者的權力恐懼。
作為梁山首任寨主,面對林沖的入伙請求,他反復強調(diào) “糧少房稀”,實則是害怕武藝高強的林沖動搖其脆弱的權力。
李逵的人物形象則更為畸形,作為沂州殺人流民,他在江州劫法場時 “一斧一個,排頭砍去”。
他代表了一部分底層民眾,如果通過正常渠道改變命運的可能性被堵死,暴力便成為最直接的反抗方式。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雖然《水滸傳》只是一部小說,但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會和人性的復雜。
北宋之所以爆發(fā)靖康之變等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例如宋徽宗的藝術偏執(zhí)、高俅的弄權亂政、宋江的招安幻想,共同釀成了王朝的悲劇。
但正如《宋史?王安石傳》所言:“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人類始終在人性的暗與明之間尋找平衡。
而歷史和小說的價值,就在于它用文學筆觸寫出了當下社會環(huán)境中的人性。
高俅的腐敗、宋江的偽善、李逵的癲狂,實際上是北宋末年的社會環(huán)境所導致的。
正如《宋史》所言:“天下之勢,常系乎人主之心。”
在權力與人性的博弈中,我們唯有將歷史的教訓轉化為智慧,才能守護住人性的底線。
參考資料
《宋史》,中華書局,1977年。
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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