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拍攝于1994年4月2日,清明節的前三天。畫面中,陶斯亮挽著母親曾志的胳膊,在白云山的一處僻靜山坡的一塊寫有“松風”二字的石頭前,合影留念。曾志穿著簡單,有老一輩革命家身上的那種艱苦樸素的作風。
早在1978年,曾志帶著陶斯亮一家到白云山上,樹立了“松風石”這一石頭,并把裝著陶鑄9年的骨灰破舊盒子,埋在了石頭下。曾志希望,讓蒙冤而逝的丈夫,能夠魂歸他一生鐘愛的廣東大地。
認識陶鑄之前,曾志曾與兩位偉大的革命烈士結過婚。曾志的第一任丈夫是夏明震,夏家滿門忠烈,其哥夏明翰就是就義前大喊:“殺了夏明翰,還有后來人”的英雄。夏明震也是為革命而獻身。曾志的第二任丈夫是蔡協民,他雖是“文弱書生”,卻有一顆勇敢的報國心。在一次接頭任務中,他被叛徒認出,很快被殺。
曾志與陶鑄結婚以后不久,陶鑄也被逮捕了。在敵人的法庭上,陶鑄表現得臨危不亂。最后,敵人判了他無期徒刑。陶鑄考慮到,自己可能要坐一輩子牢,便給曾志寫了一封信,請她幫忙善待自己的母親。
曾志不放心陶鑄,先是給陶鑄寄去20元錢,然后冒著生命危險進城,等待時機前去大牢相見。國共第二次合作時期,陶鑄被組織解救出來了。他十分感謝曾志,要不是那20元錢買了幾瓶魚肝油,他還真的難以支撐斗爭下去。
歷經風雨,患難與共后,曾志和陶鑄的感情更加深厚了。1941年,他們的女兒陶斯亮出生了。陶斯亮從小很活潑,喜歡穿一些明亮的衣服,很有年輕人的朝氣。連毛主席看了陶斯亮少女時期的打扮,都贊不絕口,還讓小女兒李訥跟陶斯亮學習如何裝扮,才能朝氣蓬勃。
1961年,陶斯亮進入上海二醫大醫療系學習。畢業之后,她先后在解放軍第七醫院、第二十六醫院、空軍總醫院任醫生。在單位里,陶斯亮的人緣很好。她認為自己具備了:“掌握好度”和“學會寬容”,才讓她在同志們之間擁有不錯的口碑。
陶斯亮總結道:
“在日常生活中,我會保持平和的心態。我不會有特別看不順眼的人,也不會有大動肝火的事兒,不走極端。同志們就認為我這個領導,為人正直辦事公平。”
父親當年含冤去世,給陶斯亮留下了很沉重的記憶。1978年,陶鑄徹底平反,陶斯亮和母親曾志都很激動,陶斯亮見到,母親在本子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我突然覺得,陶鑄根本沒有死,他活著,活在一切愛他、敬他、理解和同情他的人的心中!”
考慮到陶鑄生前十分熱愛白云山,曾志決定把丈夫葬在白云山上。陶鑄曾在那里留下了一篇影響深遠的名篇《松樹的風格》,曾志就在白云山的一處偏僻地方樹立了“松風石”,以此表達丈夫對革命的忠貞之情。陶斯亮幾乎每年都陪伴母親去白云山,祭奠父親。
隨著時間的推移,曾志的年紀越來越大。80多歲的時候,她被查出了癌癥,與癌癥斗爭的同時,曾志還親自參與指導兩本書的撰寫。一部是關于中組部的寫實,另一部是她自己的自傳。
曾志在臨終之際,讓女兒重新讀了一遍她寫的遺囑。她交待:希望走的時候靜悄悄的,不要任何儀式,三個月后再發訃告,只登消息,不寫簡歷生平。對于自己留下的遺產,曾志也有安排:她的子女們不能分她的這些錢。這筆錢分四份:
一份交給中組部的老干部局;一份給祁陽和宜章貧困地區蓋小學;一份留作老干部活動基金,最后一份用于出版她的兩本書的費用。
當曾志聽后,覺得沒任何問題后,在遺囑的最后,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曾志對于自己的骨灰,也有安排,她說她死后,把遺體先送給醫院解刨,有用的留下研究,沒用就直接火化。骨灰一部分埋在井岡山的一棵樹下當肥料,一部分埋在“松風石”下面。1998年的一天,陶斯亮帶著家人,把母親的一半骨灰與父親的混合在一起,埋在了白云山上。
縱觀曾志的一生,為革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直到臨終之際還想著不給組織找麻煩。這樣一位老革命家,值得我們每個人豎起大拇指!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