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海皇粥店宣布全線結業;那邊廂,另一家大型連鎖酒樓被揭發拖欠員工強積金,經營危機的訊號處處可見。
當下香港經濟的低迷已成共識,不少行業都陷入掙扎困境,但若深入查看,卻發現香港現時的持牌食肆總數竟較2019年疫情前上升近11%,達至逾1.7萬家,這個表面數字引發我重新思考餐飲業真正面對的挑戰。
▲海皇粥店日前宣布全線結業。
高成本結構下的真問題
香港經濟正值寒冬,港元兌換率相對亞洲其他地區偏高,不少人寧愿北上,或飛往日韓尋找性價比更高的消費選擇。當香港普通一頓晚餐動輒一、兩百元,要“食好啲”更可能一張“大牛”也不夠,對比日本數百港元已能享受高質和牛套餐,確實令人唏噓。
不過,看到持牌食肆總數達1.7萬家,較疫情前多了近1,700家,變相意味著如果香港經濟不如疫情前,再加上北上消費成風,香港食肆隨時可能要執多2,000家,才算“追上”疫情前的環境水平。
再看租金成本,已不再是餐飲業最大的壓力。例如大家樂(341)最近公布的中期業績顯示,租金只占整體成本11.7%;相反,人工成本及原材料和包裝成本分別達到34%與27.4%,合共超過61%。成本結構的改變,意味著人力與供應鏈效率成為關鍵,而不是傳統所認為的租金。
大集團難求靈活小餐廳逆勢突圍
看到餐廳數量不減反增,原因之一在于疫情后有不少人選擇創業,YouTube頻道如Mill Milk、米紙等也經常訪問新晉餐飲創業者。餐廳的確是入場門檻相對較低的創業選擇,加上外賣平臺盛行,減省物流成本與人手需求,提升了小店生存空間。
這類“蚊型餐廳”最大優勢在于靈活——老板自己“落手落腳”管理,能夠快速調整菜單、推廣策略,與客人保持緊密互動。而當食物質素有保證,即使開在巷弄之間,仍有機會長期排隊。
相反,大型連鎖餐飲集團則難以快速調整架構和產品,成本難壓、管理層面冗長,反而成為沉重包袱。今時今日,消費者對食物有更多要求,不少人更樂意支持本地原創的小餐廳,而非一味依賴集團品牌。
餐飲非金融游戲講求落手落腳
上篇專欄我談及“金融人玩實業”,不少人以為懂計數便能開餐廳,結果往往事與愿違。筆者身邊亦有不少金融界及娛樂圈朋友“貪得意”試開餐廳,一心以為只需要“出個名”,靠名氣就可以招來食客及粉絲,不用落手落腳,可惜往往事與愿違,最終經營不善,甚至被“食夾棍”的都不少。
筆者亦曾聽過有朋友的親身經歷,一家新開餐廳每日大量準備食材,結果入不敷支。部分員工還將未用完的材料“自動報銷”,成為自己的晚餐。每月倒掉浪費的成本已夠請兩個員工,這些“管理漏洞”對不熟營運的人來說,都是真金白銀的教訓。
低迷之中自有出路
香港整體經濟雖然艱難,但這未必等同“全行死清光”。更大可能是,餐飲業正在經歷一場深層結構轉變——過去由品牌與規模主導,未來則由靈活與誠意驅動。真正愿意落場經營、聽見市場聲音的餐飲人,仍有機會在亂世中突圍而出。
愿老板們關關難過關關過,愿香港人繼續用心煮、用心食,撐起自己的小確幸。(梁偉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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