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帥里朱老總是出了名地喜歡小孩,他自己也有一兒一女。
朱德作為父親很是珍愛子女,但絕不是溺愛,他曾經不止一次對孩子們說:
“我已經盡到自己的責任,你們接班,接的是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和本領,不是接官。”
1949年時,朱德成為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副主席,他唯一的兒子的朱琦也沒受到一點特殊待遇,反而被派到石家莊鐵路局工作去了。
朱琦
臨行前朱德特意對他說:“你不能當領導,要從頭學起。”就這樣已是團級干部的朱琦在火車上當起了燒煤的鍋爐工。
朱琦在鐵路上兢兢業業地工作著,過著如普通人一樣攢資歷的日子。
可轉眼間進入那段特殊時期后,朱琦反而因為他的“背景”身份受到很大的沖擊,生活頓時墜入深淵。
白發人送黑發人
1969年4月,屢屢受挫的朱德元帥還是正常出席了中共九大,并被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
這一切都讓別有用心之人給盯上了,于是他們便調轉矛頭,直逼朱德唯一的兒子朱琦。
禍從天降,朱琦原本普通的生活,也頭次因他自己的身份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常常一家人正吃著飯就有人例行檢查。
朱琦被迫離開他耕耘多年的鐵路崗后,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輾轉各地學習,盡管他行事萬分小心,卻仍因細枝末節而受盡責難,這一切都讓他的精神承受巨大壓力。
學習結束后,朱琦來到天津的漢溝小車站,當了一名倉庫保管員。說是保管員,其實也要搬運貨物。
朱琦的腿腳曾經受過傷,小跑幾步都頗為吃力,更不用說搬東西了,可他只能強忍住身體不適,每天在倉庫背著貨物進進出出,一天下來,人早已累癱在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都說病由心生,再加上過度地勞累,朱琦患上了心臟病。
1974年6月10日,朱琦因病得以暫時在家休養,朱琦的妻子趙力平很想留下照顧丈夫,但她也有很重的學習任務,耽誤不得一點,所以只能簡單囑咐丈夫幾句便出門了。
在單位一整天的趙力平都覺得莫名地心悸,到點后她是急急忙忙往家趕,打開門一看朱琦趴在地上,身體早已涼透,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趙力平強忍悲痛操持丈夫的后事。
正所謂父子連心,期間朱德元帥也數次打電話詢問兒子的病情,家人擔心朱老猛然受不住刺激,便一致決定對他隱瞞真相,只說朱琦在醫院危重病房搶救。
朱德元帥自此是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他一有空就追問其他人,朱琦有沒有好一點,都吃了什么藥,起初大家也都耐心回應他,漸漸地也有意回避問題。
征戰沙場多年、經歷人世百態的朱老總人雖老了,卻并不糊涂,他只堅持讓兒媳回北京一趟。
6月20日一家人見面后,淚流滿面的趙力平才告訴朱德真相,他唯一的兒子已經去世了。
朱老總疲弱無力地坐在沙發里,往日矍鑠的雙目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沉默半晌拖著沙啞的嗓音,才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走這么早,太可惜了。”
朱老總晚年橫遭厄運,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的心中無比悲痛,對于朱琦他是很看重的,身為父親他也對兒子有著深深的愧疚。
朱德老總早年參加革命,為國為民奮斗一生,但在父親這個角色上,他卻缺席了兒子16年的成長人生。
朱琦是朱德與第一任妻子菊芳的兒子,朱琦出生后,初為人父的朱德抱著襁褓里的兒子,特別是看到兒子右耳際處的胎記,像個小“拴馬栓”時、滿是驚訝全是歡喜。
然而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屈指可數,朱德為革命四處奔波,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小家庭。
朱琦三歲喪母后便跟隨繼母陳玉珍在瀘州生活,陳玉珍賢惠本分,她雖為繼母卻一手將朱琦撫養長大成人。
抗日戰爭時期年輕力壯的朱琦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巧合地是他被編入滇軍后,所在部隊的主任正是與朱德相熟的龍云。
望著那張與故人神似的臉龐,龍云心中一切了然,但他卻沉默不語,只當朱琦是個普通小兵,不然以“朱德兒子”的身份,國民黨可謂是手握王牌,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了。
后來通過龍云、周總理得知內在隱情后,便布置人員想方設法將朱琦安全帶回了延安。
時隔多年父子二人一見面,朱德便大咧咧地直接掰過朱琦的耳朵,識別出“栓馬栓”的胎記后是哈哈大笑道,“這就是我兒子,沒錯”。
朱琦到了延安后,便開始在中央黨校進行學習,朱德對兒子也很是看重,他不但鼓勵兒子要好好學習,還力排眾議把他送到前線打仗。
當時許多人對朱德這個做法很不理解,畢竟朱琦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且是唯一的兒子,按正常來說應該給孩子安穩的生活。
但朱老總卻說:“老子革命,兒子上陣殺敵,這叫子承父業,有什么不對。”
這便是身為革命者朱德對兒子的殷切希望,希望他的子女能夠接力革命,延續紅色事業。
戰場上刀劍無眼,拼殺在一線的普通戰士朱琦也負傷了,腿部中彈落下終身殘疾。
這樣的朱琦自然不能再上陣殺敵了,他滿懷遺憾從前方退回延安,進入二線部門工作,在新單位里他也與趙力平結識后便成婚了。
新中國成立后,因為朱德一句要“從頭做起”的話,本是團級干部的朱琦被派到石家莊鐵路局當了一名普通工人,他是從燒鍋爐做起,慢慢地學習相關技術,積累經驗后才成為了火車司機。
火車司機圖
等朱琦轉到天津鐵路局工作時,雖然被提拔為部門領導,但也擔任火車司機職務,有一次他下班剛到家就對妻子興奮地說:
“今天我見到父親了。”
“在哪里?”
“在我開的火車上”。
原來某次中央領導人下地方視察,火車恰好在天津站調度,朱德知道兒子就在火車上,便想見他一面,誰知朱琦全身都是煤渣,連潔白的沙發罩都被他坐黑了。
那時的火車都是蒸汽燒煤的,朱琦只知有首長點名見他,匆忙中從駕駛室就直接出來了,朱德看著唯一的兒子,臉也黑手也黑,與下礦挖煤工人無二,心中也不由得一陣酸澀。
可心疼歸心疼,朱德卻沒有利用職務之便,為兒子的工作說過一句話,朱琦是老老實實在崗位上慢慢熬著,直到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因病離開了珍愛他的父親。
在集中營的女兒
而朱老總的另一個孩子,朱敏對比他的哥哥來說,雖然順利度過了那段沖擊歲月,但她自幼也屬于留守兒童,命運十分坎坷。
朱敏作為朱德的女兒,不但沒有享受過“官二代”帶來的優待,反而差點在異國他鄉的集中營里受到迫害。
朱敏是朱德與第四任妻子賀治華在蘇聯所生,朱德四旬得女,對于這個粉嫩可愛的幼女,那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樣重要。
賀治華年輕貌美熱情大方,二人婚后也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但朱德一心撲在革命事業上,賀治華漸漸便冷了下來,在朱德回國后,二人自然和平分手了。
朱德前腳剛走,賀治華便讓自己的妹妹把小朱敏帶回四川老家,交給外婆撫養。雖然父女二人同在國內,卻因為種種原因從未見面。
朱敏從牙牙學語的嬰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時,也無數次追問自己的外婆,她的父母是誰,為何從來不見她。每次等來的都是老人沉重的嘆息聲。
直到有一天外婆帶朱敏上街買東西,遠遠見到街頭布告欄上貼著的“朱毛”人頭懸賞令,外婆才悄悄將朱敏拉到一邊說:“朱就是你的爸爸。”
小朱敏這才知道父親從不主動來找她的原因,不牽連就是一種無聲的保護。
然而隨著國共兩黨關系惡化,形勢越來越緊迫,國民黨警察到處抓人,見到無父無母的兒童就要綁走審訊。
有一次若不是朱敏的姨媽死死咬定,朱敏就是她的親生女兒,或者朱敏就再也不能等到與親生父親見面的那天。
這次同樣也是周總理夫婦暗中安排,朱敏被安全轉移到了延安。
小朱敏透過車窗,遠遠地就見到高處土堆上站著個,四處張望的中年男人,二人一見面,朱敏便知道,這就是她等了14年的父親。
14年的委屈與思念全都化成淚水噴涌而出,而朱德也緊緊抱住小女兒,哽咽得說不出話。然而這對久別重逢的父親僅僅相處了一個月,就又要面臨分離。
為了讓女兒學習本領,未來更好地建設祖國,1941年1月朱敏被朱德送到蘇聯學習,為避免身份暴露,她化名為“赤英”。
一路奔波,又是異國他鄉,朱敏剛到蘇聯就因水土不服引發哮喘,于是又被送到蘇聯少先隊夏令營療養。
然而還沒等朱敏身體恢復,德國人就闖入蘇聯,一夜之間朱敏和夏令營的所有小伙伴,全部淪為德國人的階下囚。
朱敏等人在監獄里關了兩年后,他們集體又被蒙著眼睛,和牲口、貨物一起關在悶罐火車里,朱敏一上火車就發燒了,但她只能強忍著,因為若是被德國納粹發現自己生病了,只會像扔垃圾一樣把她從火車上扔下去,那她就再無機會回到中國。
朱敏到了集中營后,不僅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還要目睹法西斯毫無人道的屠殺,她自知身份“特殊”,為了最大限度進行自保,朱敏在集中營時一句話也不說,大家都以為她是天生的啞巴。
即便如此,她每天也是過得膽戰心驚,有一回拿著相機的德國人突然將她和另外兩個小姑娘叫到一旁,示意要給她們三人拍張生活照。
本就是天真爛漫的少女,朱敏三人不疑有他,便在鏡頭前露出真誠的微笑。
哪知德國人放下相機后,便怒不可遏,持著手里的軍鞭瘋狂地向朱敏三人身上抽去,一邊打一邊斥罵女孩們在嘲笑他。
女孩們哪見過這種陣仗,三人害怕得相互抱作一團,連哭聲都不敢發出,直抽的皮開肉綻,有人 昏過去,德國人才肯停手。
然而沒過幾天,那個德國人又笑著讓朱敏幾人過去拿照片,他一邊夸贊姑娘們年輕可愛,又一邊不停地摸索手里的皮鞭,朱敏滿心都是屈辱和怨恨,可面上卻始終沉靜如水。
朱敏在咬牙堅持著,活著走出集中營的信念無比強烈。有次她患上了頸部淋巴結核,結核破損糊的滿脖子都是膿血。
因為朱敏尚且能勞動,還有利用價值,德國軍醫是直接按住她的頭,抄過手術刀,猛地割開結核,連續用刀刮出膿血,沒有麻醉,沒有消毒,如同受刑一般,這樣的手術過后,朱敏已疼得滿身大汗,但從頭到尾她是一聲不吭。
1945年終于從集中營外傳來槍炮聲,蘇聯紅軍打過來了。
朱敏他們躲在床板下,眼見德國人并沒有沖進來殺人滅口,他們意識到德國人逃跑了,生的希望終于來臨,大家是瘋狂往外跑。
后來蘇敏便來到難民收容所,她的東方面孔吸引了蘇聯工作人員的注意,這個蘇聯人多次與蘇敏交談,告訴她二戰整個情況,漸漸地蘇敏放下戒心,鼓足勇氣告訴他“我是八路軍總司令朱德的女兒。”
消息傳至蘇聯,斯大林一道緊急命令,朱敏坐上了回莫斯科的國際列車。1950年朱敏完成學業后回國,至此她終于再次見到闊別10年父親。
朱敏絕口不提集中營的日子,朱德作為父親,對女兒的痛苦感同身受,因此也默契地從不多問,但朱敏心中一直有個結,她很想知道父親有沒有惦念過自己。
直到朱敏見到一封被壓了8年的信:那時朱德拼殺在抗日前線,他十分思念杳無音訊的女兒,夜深人靜便寫了封信,信中滿是囑托和掛念。
收信的地址卻是空白,因為朱德也不知道信要寄到哪里,父女又能否見面。革命事業尚未完成,中華民族處于生死之際,他只能把國放在家之前。
最后
朱老總為國為民,舍小家顧大家,這便是革命老前輩的精神境界。
參考資料
共產黨員網 《朱德兒媳趙力平口述:爹爹曾與董必武比長壽 90歲去世》
黨史教育 《紅色記憶|朱總司令之女朱敏:從國統區“孤兒”到德國集中營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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