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誠可貴。
5月15日,峨眉山失聯男子的朋友發出了一條訃告。上面寫著:“我們的好朋友杜炎軍(網名‘蟹堡王’),4月24號在峨眉山走了,把自己還給了他最愛的山水……”
照片里的他穿著寬松衛衣,抱著相機笑得跟個大男孩似的,誰能想到,這么陽光的人說沒就沒了。警方表示初步判斷是跳崖自殺。
事件回顧
咱把時間撥回到4月29日凌晨,峨眉山金頂的監控拍下了杜炎軍最后露面的樣子:背著他那個總不離身的黑攝影包,羽絨服拉鏈敞著,慢慢往舍身崖旁邊的觀景臺走,背影漸漸消失在晨霧里。
直到中午 11 點,酒店服務員來打掃房間,發現他電腦還開著,修圖軟件停在沒保存的界面,充電器插在墻上,行李箱里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完全不像要走人的架勢啊!平時住店退房都會發消息說一聲,這次一聲不吭,服務員立馬覺得不對勁兒就報了警。
而朋友侯先生最后一次收到杜炎軍的消息是4月23日中午——他發來一組RAW格式照片,請好友幫忙修圖。
侯先生哽咽道:他還在云南購買鮮花餅寄給朋友,說著“五一一起辦護照、出國玩”的計劃。他熱愛生活,社交平臺也活躍著,分享旅行、攝影、未來的打算,根本讓人感到一絲異樣。
直到 4月29日下午,才在金頂下面 200 米的崖底找到他。參與搜救的向導老陳直嘆氣:“現場沒打架的痕跡,相機還掛在脖子上,鏡頭蓋都沒蓋,估計最后還在找角度拍照呢。那地兒連專業登山的都得手腳并用,真不知道他咋下去的。”
杜炎軍的人生,跟他鏡頭里石臼湖邊那棵樹簡直一模一樣。樹干筆直地戳在水灘里,樹根被湖水沖了一年又一年,卻還使勁往上長。
原生家庭:打小就像沒人管的 “野草”
平時他壓根不提老家河北的事兒,據了解,他父親走得早,媽媽也改嫁了,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的,長大后,基本是屬于一個人一個戶口本的狀態。
到了南京,睡過網吧、當過餐廳學徒,攢了 2000 塊買了臺二手相機,從此跟攝影杠上了。朋友發現,他拍的石臼湖照片里,
那棵樹每個季節都有特寫:春天剛冒芽,冬天葉子掉光光,配文總帶著股自嘲勁兒:“樹沒根活不了,人沒根反倒能到處漂”“今兒這樹又被風吹歪了,跟我拼命站穩的樣子一模一樣”。
作為自由攝影師,他硬盤里存了 3 萬多張照片,南京的梧桐、西藏的雪山,客戶都說他拍的風景 “跟活了似的”。可疫情后活兒越來越少,近半年就接了3單。
積蓄快花完時,他把相機鏡頭掛到二手平臺,猶豫半天沒敢點發布:“這可是我看世界的眼睛,賣了就跟瞎子沒啥區別了。” 嘴上說 “佛系接單”,夜里卻給朋友發消息:“夢見拍婚禮時相機沒電了,直接嚇醒了。”
在攝影群里,杜炎軍永遠是最活躍的那個:誰失戀了他私信安慰,誰接不到活兒他分享資源,甚至幫新手修圖到凌晨兩點。
他的朋友圈永遠陽光:“今兒拍到丁達爾光,運氣簡直爆棚!”“下個月去川西,有一起的沒?” 直到出事前一天,還在群里發峨眉山的云海:“等我回去給你們看大片,絕對震撼!”
警方說可能是自殺,可認識他的人都不認同,網上也吵成了兩派。有網友從他的照片里看出了門道:“反復拍那棵孤獨的樹,說不定就是他自己的寫照。”“自由職業看著光鮮,其實每天都在愁下頓飯在哪兒。”
有心理學博主分析:“這種‘微笑抑郁’的人,常通過幫別人來藏自己的苦,他對朋友越好,可能越怕被拋棄。” 還有人翻出他以前的動態:3月21號春分,發了張樹影的照片,配文 “影子比我高,卻比我孤單”;4月5日清明,難得提到父親:“墳頭的草又長了,我還是沒活成你希望的樣子。”
現在年輕人的 “生存焦慮” 越來越重:原生家庭的傷、工作的不穩定、朋友圈里的 “完美生活”,讓好多人都在 “演快樂”。
就像杜炎軍拍的那棵樹,大家只看到它站在風景里好看,卻沒注意到樹根在水里泡得快爛了。有網友在訃告下留言:“下次見面別光說‘你挺好的吧’,換成‘最近累不累啊’,說不定能救下一條心。”
結語
這個時代,人人都在喊 “向陽而生”,可咱更該看看陰影里的人:那些深夜沒發出去的 emo 文案,那些突然不更新的朋友圈,那些 “我很好” 背后的欲言又止。活著不是非要活得漂亮,活得真實反而更需要勇氣。就像杜炎軍拍的樹,哪怕長在泥里,也有搖晃枝葉、迎接陽光的權利。
愿每個在孤獨里走的人,都能聽見一句:“別硬撐,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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