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是胖胖。
前幾天,胖胖發(fā)現(xiàn)評論區(qū)有這么一條留言:
“天天負能量,也要有點正能量換換口味吧。”
不得不說,“正能量”這三字現(xiàn)在居然還能這么光明正大地被當(dāng)作一個道德制高點來用。
但,我寫什么是我的自由。
如果你覺得“負能量”,可以選擇不看,也可以取關(guān)拉黑,但別拿所謂“正能量”的大棒來打人。
你正不正能量是你自己的事,沒必要綁架別人。
扯幾句閑話,“正能量”這三個字,我是從根本上不知道怎么定義它,也不想被這三個字套進去。
但凡了解這三個字的出身,就知道這三個字不是什么光彩的東西。
最早一批讓“正能量”這個詞流行起來的,不是媒體,不是老百姓,而是——宋山木。
對,就是那個靠洗腦打雞血起家的“企業(yè)教父”,曾經(jīng)靠“山木培訓(xùn)”在全國搞得風(fēng)生水起、最終鋃鐺入獄的那位。
他最喜歡干的事,就是讓女職員在宿舍里定期匯報自己的“情緒狀態(tài)”。
你要是發(fā)個牢騷、說句累了,他就會說你“身上充滿了負能量”。
然后他本人會親自來找你“談話”,說要把他體內(nèi)的正能量,輸入到你體內(nèi),中和掉你的“負能量”。
你品,你細品。
多邪門的一句話?披著“好心”的皮,干的卻是非人的勾當(dāng)。
所以,喜歡張口閉口“正能量”的人,在胖胖看來,是否和宋山木是一路貨色,還不得而知。
而“正能量”一詞,最邪性的地方在于:
它不是你自發(fā)的善意和樂觀,而是他人強加給你的、必須的、不能不有的“正確情緒”。
誰規(guī)定你必須樂觀、陽光、知足常樂?
誰規(guī)定抱怨就是錯的,批判就是負能量?
所以,很多時候,在胖胖看來:
很多社會上“正能量”真正的問題,不是它鼓勵人向上,而是它太功利。
它要你從苦難中看到希望——但不能提苦難;
它要你從陰影里發(fā)現(xiàn)光亮——但不能說陰影;
它要你從平凡中歌頌偉大——但不關(guān)心這“偉大”是不是被逼出來的。
你要在996里努力拼搏,才叫“人生不設(shè)限”;
你要在打工途中順手做件好事,才叫“平凡英雄”;
你要在一邊送外賣供自己學(xué)習(xí)讀書,才叫“勵志青年”。
但你要是說:“為啥我沒時間學(xué)習(xí)?”、“為啥我賺不到錢?”
一旦究其根本了,對不起,這叫“負能量”。
你要表達痛苦,它就來“規(guī)勸”你換個角度看問題;
你要指出問題,它就給你安個“戾氣太重”的帽子。
這種“正能量”,就是披著溫情面具的鉗子。它不是真誠地想幫你,它是想讓你閉嘴,別打擾“宏大敘事”的完美排練。
我從來不覺得那些敢于講出真話、指出問題、揭開偽善面具的人有什么負能量,他們恰恰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光源”。
但在某些人眼里,你只有配合、沉默、感恩,才叫“正能量”。
這不是正能量,這是一種“情緒馴化”。
當(dāng)然,后來媒體開始大肆使用這個詞,有些人更是上趕著往自己標(biāo)題上貼“正能量”的標(biāo)簽。
而誰是正,誰是負,從來不是你自己決定的,而是由強者定義、由主流制造、由系統(tǒng)灌輸?shù)摹?/p>
就是:
誰掌握“正能量”的定義權(quán),誰就能說誰應(yīng)該閉嘴。
所以,我不是不寫正能量,而是我不愿意接受你這套語法結(jié)構(gòu)。
還是那句話。
我寫不寫什么,是我自己的選擇。
而你喜不喜歡看,是你的選擇。
你想讓世界正能量,那你先正能量就好了,不用來要求我。
因為一旦你開始要求別人配合你陽光、配合你感恩、配合你沉默,那你就不是正能量了,而是像宋山木一般的貨色。
不過,最近有一個故事,我承認,看完確實心里很是感動。
不是那種靠包裝出來的溫情,而是一種真正從土里長出來的人情味。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正能量”,但我知道,這絕不是浮夸的道德表演。這種事,是做出來的,不是喊出來的。
前段時間,有個“老新聞”又被翻了出來,在網(wǎng)上悄悄火了一把。
據(jù)閃電新聞報道:
該主角叫吳光潮,80歲,杭州建德乾潭鎮(zhèn)梅塘自然村的村醫(yī)。
吳光潮先生呢,從1966年開始行醫(yī),從1983年起,為本村村民提供“一元診療”,至今從未變。
什么是一元診療?
“本村村民量個血壓、把個脈不要錢,要開藥和做治療時,才收一元診療費。”
這不是那種象征性掛個號、再被藥費檢查費榨干的套路。而是實打?qū)嵉兀皇找粔K錢。
這個收費標(biāo)準(zhǔn),是真金白銀地,維持了30多年。
“本村村民量個血壓、把個脈不要錢,要開藥和做治療時才收一元?!?/p>
“村民誰家有什么病、什么情況,我基本都知道。”
這個“基本都知道”,不是監(jiān)控式管理,不是大數(shù)據(jù)畫像,而是幾十年一雙手、一雙腿,走出來的關(guān)系。
這是“人情社會”的一角,還是那個已經(jīng)快從現(xiàn)實中消失的版本。
而這位老人,說得最讓我敬佩的一句話是:
“他們都說我傻的,你收一塊錢,我傻在老百姓身上?!?/p>
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有點沉甸甸的分量。
他沒有擺出很多“形式”和“流程”,也沒有擺“我犧牲多大”的姿態(tài)。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跟村子里的五六百個老人和家庭,建立了一種非常古老、非常本真的信任關(guān)系,那是一種人跟人之間最樸素的相互守望。
像“大家都來我這兒看病,幾乎每個人的病歷我都清楚?!?/p>
聽得出來,他不是在立“醫(yī)者仁心”的人設(shè),他是真的把這五六百口人,當(dāng)成了熟人、親人、鄰里。
說句打心眼里的話,胖胖一直不喜歡那種刻意拔高某個職業(yè)的主流敘事。
什么“誰誰誰多偉大”“誰誰誰多高尚”“誰誰誰是最可愛的人”……講多了我就麻了。
你拔得再高,我也不相信任何職業(yè)天生帶有道德光環(huán)。
但如果你在一個不太好出風(fēng)頭、不太有人關(guān)注、不太有資源支持的崗位上,幾十年如一日做著同一件小事,還能把這件事做得有底線、有擔(dān)當(dāng)、有溫度,那真的就是值得尊敬的。
吳光潮先生,就屬于這類人。
而他做的事,不是拿來作秀的,他也沒讓你哭。他只是活著,干著,守著。
他不跟你談理想、談信仰、談價值觀,他就談今天你怎么了,明天還疼不疼。
他是真的在村頭衛(wèi)生室里守著,一位一位地看。
這一看,維持了三十多年。
他說:“村里的衛(wèi)生室要招個村醫(yī)不容易,年輕人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他們選擇去大醫(yī)院這是能理解的,但如果能有個接班人就更好了?!?/p>
這話沒有一句怨氣。沒有說年輕人不吃苦,沒有罵“現(xiàn)在的孩子不接地氣”,只是很誠懇地說出一個現(xiàn)實:這個崗位,不香。
香的,是大城市、三甲醫(yī)院、職稱晉升、科研基金、年終獎金。
不香的,是村里五百口人、一個小屋子、一個老藥柜、30年不變的一塊錢。
所以沒人接班。
吳光潮這種“醫(yī)生”,我服。
不是因為他有多大犧牲,而是因為他活得真。他沒有要你感恩,他只是做他認為該做的事,幾十年不動搖。
這種踏實、樸素的“善”,它不是“立人設(shè)”,也不是“做人設(shè)”,它是活出來的,用了三十年的時間。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某些人口中說的“正能量”。
如果這個社會還有“正能量”,它不該靠包裝和消費出來。
“正能量”,是那種不吭聲,但始終在做事的人;
是那種沒露臉,卻撐著一角現(xiàn)實的普通人;
是那種做完了事都沒想讓你知道,但你知道后會動容的人。
吳光潮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奇跡”,也不是“榜樣”。
他是“現(xiàn)實的余光”。
我們這個社會,如果還有點什么東西沒有滑到底,那不是因為有多少主旋律在發(fā)聲,而是因為有一群像吳光潮先生這樣的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地,穩(wěn)穩(wěn)地,把社會的天平扶著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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