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楊鈿甜事件被網友層層剝爬,越來越多的疑點浮出水面。尤其是黃楊鈿甜父親楊偉的“重名”辯解,正在成為輿論場最聚集之所在。從雅安市經濟合作和外事局公開的政府文件,到支付寶賬戶、公司注冊信息,無數鐵證鏈條共同指向一個事實:這位前公務員不僅深度參與地震災后重建項目,更涉嫌利用職權謀取私利。當“同名巧合”被技術性擊穿,事件已超越娛樂八卦范疇,演變為檢驗公共信任與制度韌性的試金石。
但楊偉在聲明中堅稱“網傳內容與本人無關”,但三個關鍵證據似乎正形成致命閉環:一是滎經縣云峰山4A景區開發項目(蘆山地震災后重建工程)公開信息顯示,項目聯系人“楊偉”所屬單位為雅安市投資促進局,聯系電話15892692288。二是:楊偉2014年10月注冊的深圳國影影視公司,法人代表、聯系方式均與上述一致。此時其公務員身份尚未解除。三是網友通過電話號碼查證,支付寶賬戶實名認證為“楊偉”,頭像為其妻兒,且賬戶在輿論發酵后緊急注銷。
人的姓名可以重復,手機號碼卻具有唯一性。當政府公示信息、商業登記與私人賬戶三者完全重合,所謂“重名”就很難解釋得過去。更耐人尋味的是,楊偉任職期間的2014-2017年,恰是該災后重建項目推進的關鍵期。一個基層公務員如何能在任職期間違規注冊公司?又如何解釋項目負責人與商人身份的高度重疊?
楊偉的疑點遠不止“重名”一件,還包括在職經商,即2014年10月注冊影視公司時,其公務員身份尚未解除。公司初始法人雖為妻弟,但2017年楊偉辭職后立即變更為本人,被指“借殼經營”。也包括業其2020年成立的生物科技公司,注冊時間恰逢新冠疫情初期,業務范圍涉及防疫物資,被質疑“發國難財”。還包括輿論發酵后,楊偉迅速注銷支付寶賬戶、變更公司法人,網友懷疑其試圖切斷資金流向證據鏈。
《公務員法》第五十九條明確規定禁止公務員參與營利性活動,楊偉從“借殼注冊”到“火速撤退”的操作,不能不令人生疑,這種“合法程序+灰色操作”的組合拳,正是基層權力監督的難點所在。
楊偉家庭的財富積累速度,與其公職收入形成尖銳對立,而2014年楊偉家庭注冊500萬影視公司時,其作為科級公務員年收入僅約10萬元。而2025年曝光的深圳似乎1.8億別墅、230萬耳環等消費,遠超正常收入水平。
這種財富暴增的“時空折疊”現象,與雅安地震善款使用情況形成刺眼對比。據基金會數據,雅安地震接收的18.92億善款中,6.38億用于基建,但許多災民反映僅收到方便面等基礎物資,撫恤金標準(5000元/人)甚至不及一只耳環價格的1/460。當官方公布的善款執行率(73%)與民眾實際獲得感嚴重脫節,楊偉家族的財富謎團難免讓網友產生某些聯想。
汶川、玉樹等地震后,善款挪用、貪污案件屢見報端,公眾對“捐款去哪了”的追問從未停息。雅安地震中,基金會雖披露83%善款支出,但“基建占比過高”“物資發放不透明”等質疑持續發酵。楊偉參與的災后重建項目,涉及景區開發、商業運營等易滋生腐敗的領域。其公司業務時間線與項目推進高度同步,極易引發“權力置換資源”的懷疑。
網友通過工商信息、電話號碼、支付寶賬戶等碎片化數據,努力拼湊出完整的利益鏈圖譜,這種“數字扒糞”運動,正在重塑輿論監督的形態。
當網友為“5000元撫恤金不如一只耳環”憤懣時,他們追問的不僅是楊偉個人的清白,更是巨額善款能否經得起歷史檢驗。在這場全民監督的戰役中,我們既需要司法部門盡快查明真相,更需要制度設計者思考:如何讓權力在技術的聚光燈下無所遁形?如何讓每一分善款都成為重建信心的基石?
真相或許會遲到,但絕不能在“重名”的謊言中永遠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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