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1日,法槌落下,十七年刑期,四十二萬罰金,那個曾頭頂光環(huán)、被稱作“名醫(yī)”的劉翔峰,如今身穿囚服。
從手持柳葉刀的“救人者”,到被判刑的“階下囚”,這中間的巨大落差,是如何形成的。
一件白大褂,怎么會包裹住一顆如此不堪的心?
劉翔峰1974年出生在湖南益陽的普通家庭,排行老三,最小的那個。
那時候家家都緊巴,多添一張嘴,日子就更難,他媽嘴上不說,心里大概也覺得這小子是個“拖油瓶”。
這種日子,誰過誰知道,那種啥都缺的感覺,像針一樣扎在他心尖上,也讓他從小就憋著一股勁兒,發(fā)誓要出人頭地,再也不看人臉色,想要啥就得有啥。
學習好,獎狀貼滿墻,似乎讓他看到了希望,他想當醫(yī)生,不光是體面,更是覺得這能讓他把命運攥在自己手里,還能嘗嘗救人的榮耀感。
可誰知道,這骨子里對自我需求的過分關注,已經(jīng)悄悄埋下了禍根,小時候缺的東西,長大了總想變本加厲地找補回來。
憑著一股狠勁,劉翔峰考進了中南大學湘雅醫(yī)學院,一只腳算是邁進了夢想的大門。
在大學里,他還是那個拼命三郎,獎學金拿到手軟,老師同學都高看一眼。
1998年畢業(yè)之后進了中南大學湘雅二醫(yī)院,穿上了白大褂,成了肝膽胰腺外科醫(yī)生,也算遂了心愿。
剛開始,醫(yī)生這身份帶來的尊重確實讓他挺受用。
可真上了手術臺,才發(fā)現(xiàn)書本跟現(xiàn)實差著十萬八千里。
一臺手術下來,病人不滿意,家屬鬧意見,甚至直接開罵動手的都有,這跟他想的救死扶傷、受人敬仰完全是兩碼事。
他開始琢磨,天天累死累活,擔驚受怕,掙的這點錢,配得上自己這身本事嗎?錢,越多越好,這種念頭在他心里越來越重。
轉(zhuǎn)機來得也巧,一次開會,他認識了個女醫(yī)生,打聽下來,居然是省人民醫(yī)院院長的千金。
這下可好,劉翔峰立馬展開攻勢,沒多久就把人追到手,結(jié)了婚。
這門親事,簡直就是給他鋪了條通天大道,他順利調(diào)到岳父的醫(yī)院,2018年借著岳父的光,出國鍍了層金。
回來搖身一變,副主任醫(yī)師,有意思的是,他那位院長岳父后來也因為受賄栽了,這裙帶關系里的道道,劉翔峰怕是早就學到手了。
再后來,他靠著幾臺漂亮手術和幾篇論文,又回湘雅二院當了教授、外科主任,名氣越來越大,全國各地的病人都慕名找他,可這人心里的窟窿啊,靠名利哪填得平。
名氣和權力一上來,劉翔峰心里的那桿秤就徹底歪了,什么救死扶傷,什么醫(yī)者仁心,在他眼里都變成了撈錢的幌子。
他太懂病人和家屬的心思了,一生病,誰不慌,誰不指望醫(yī)生給條活路。
他就利用這點,把沒多大事兒的病說得跟馬上要死人一樣,逼著你做一堆沒用的檢查,開一堆貴的藥,上最貴的手術方案。
他還讓家屬買高價營養(yǎng)品,自己從里頭拿回扣,找他看病的人,在他眼里不再是等著救命的病人,全成了一棵棵能往下?lián)u錢的樹。
更黑心的還在后頭,有些手術,他根本不跟家屬說清楚,或者干脆就違背家屬意愿,把病人好好的器官給切了。
或者只要看著像腫瘤,不管是不是惡性的,直接給你來個大范圍切除這不是治病,這是要命。
2022年,張女士的母親直腸癌早期,本來治愈希望挺大,劉翔峰非說得做兩次手術,家屬擔心老人身體受不了,他就板著臉嚇唬人,逼著張女士簽了字。
后來張女士找別的專家一問,才知道她媽根本用不著遭那份罪。這種明目張膽的欺詐和脅迫,簡直是把貪婪和冷血寫在了臉上。
有人質(zhì)疑舉報,他還敢仗著自己有“后臺”去威脅人家,真是無法無天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干了那么多虧心事,總有兜不住的那一天。
2022年8月14日,網(wǎng)上突然冒出來一篇帖子,把劉翔峰的老底都給掀了,有知根知底的醫(yī)護人員站出來,說他怎么亂做手術,怎么收紅包。
這一下可炸了鍋,以前被他坑過的病人、家屬,一下子全涌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他的罪行,網(wǎng)上罵聲一片,都說這種人不配當醫(yī)生。
事情鬧這么大,上頭不能不管了,調(diào)查組很快成立,開始查劉翔峰。
這一查不要緊,挖出來的料一件比一件嚇人,他那身“名醫(yī)”的畫皮被一層層扒下來,露出來的,是個貪婪無度、喪盡天良的惡魔。
最后,法院判了他十七年,罰了四十多萬,老百姓都說判得好,這種人就該進去好好反省。
不過也有人覺得,他給那么多家庭造成的傷害,是多少錢、多少年都彌補不了的,這懲罰,還是輕了點。
劉翔峰倒了,可這事遠沒完,他一個人,就把“白衣天使”這四個字給糟蹋得夠嗆,本來就緊張的醫(yī)患關系,更是雪上加霜。
那些被他坑害的病人,身上的傷也許能慢慢好,可心里的陰影,對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的懷疑,怕是一輩子都消不掉了。
一個劉翔峰,不能代表所有醫(yī)生,大多數(shù)醫(yī)生還是兢兢業(yè)業(yè),盡心盡力。
可怎么才能不讓下一個“劉翔峰”冒出來?怎么才能讓手術刀只救人,不沾銅臭?怎么才能讓病人進了醫(yī)院,心里踏實,覺得安全?這些問題,比抓一個劉翔峰重要得多。
管住權力,盯緊醫(yī)德,對那些害群之馬零容忍,這才是正道,風頭過去了,留下的是對人性的拷問,也是對制度的追問,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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