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疏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她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周硯深的手,那寬大又有韌性的手,曾經無數次輕撫過她的身軀與臉頰。
只是她不曾重視。
而失去后,再次觸碰,卻在頃刻間達到了靈魂的顫抖。
她想要他,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對于自己的吸引力從沒有減弱過。
不知不覺,哪怕周硯深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可她還是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像是松開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江見疏想了很多,可實際上,對于周硯深來說,不過是彈指般的時間。
他見江見疏始終沉默,沒有解釋,也沒有理由,便不再猶豫,轉身離開。
江見疏下意識便想跟上去,卻只聽見周硯深冷冷的聲音。
“別跟過來。”
就和訓狗似地,周硯深只一句話,江見疏便再不敢上前。
周硯深再次走進化妝間,便見演員朋友們都圍聚再里頭,明顯是只等著他一人了。
師兄眼里閃過一絲擔憂:“你和你前妻……需要我們幫忙嗎?”
周硯深搖頭,并不想多說:“我們聊聊師傅的事吧。”
師兄確認他不是硬撐,便暗自松了口氣,說起人們原本的計劃。
“下個月不是師傅從業五十周年的紀念日。我們打算誆騙她親自上場,演一出只有咱們師兄弟幾個的《江祝》,改寬的戲服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怕師傅拒絕上臺。”
周硯深一愣。
他從未想過師傅也會有不想上臺的那天,在師傅心中,戲比天大。
“師傅查出癌癥后,自覺時日無多,甚至已經在偷偷摸摸寫遺書了。我們叫她去醫院治療,他也不肯,說去了醫院也是浪費錢。”
師兄人高馬大的個子,提起這事,居然說得眼眶都紅了。
周硯深更是止不住地哽咽,看了下師兄弟們,堅定地說道:“師傅教了我們怎樣成為一個舞者,這最后一支舞,我們一定要為師傅一個人跳!”
師兄卻遲疑道:“可你如今已經不跳古典了,還能找跳《江祝》嗎?”
周硯深對此,只輕輕一笑:“你別忘了,我可是當年的首席,我說能,那就能。”
放大話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上下嘴皮一沾,輕而易舉便能說出口。
可真要實現這一大話,卻是難上加難。
翌日,排練室里。
周硯深憑著記憶,跳了幾個古典的動作,卻是漏洞百出。
他正沮喪著,便聽見了救星的聲音:“周硯深,你怎么突然想跳古典舞了?”
宋星瑤將外套脫下,一步一步從室外走了進來。
她知道今天是來教他跳古典舞的,因此大衣下,是一件舒服的綿綢衣。
周硯深在朋友圈看見宋星瑤回了國,只是嘗試地問問看,卻沒想過宋星瑤很快答應了下來。
這三年,他們都住在法國,又都有古典舞的底子,哪怕宋星瑤明面上說是要棄舞從商,可每月一次的舞蹈會,她是一次也沒落下過。
一來二往,兩人徹底熟絡了起來。
“我也是腦子一熱,就把這事攬了下來。要是被他們知道我現在的古典舞水平,肯定不會讓我上場的。”
“我師傅的徒弟,也和我師傅一樣,戲比天大。不會讓我一個忘得差不多的人去跳《江祝》。”
周硯深苦哈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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