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禎就這么走了,任由盛俞和顧嘉鳴在他身后面面相覷。
上車回了家,白樺禎徑直走上二樓,將盛俞給的那個盒子放在周溪亭面前。
“這是盛俞給你的,他還記得你曾經說喜歡翡翠的事情,專門為你做的。”
“今天顧嘉鳴來找我了,他恨我曾經那么對你,說我跟你不是夫妻。”
白樺禎靠在冷凍器上,很輕的笑了聲:“溪亭,我們做過一夜夫妻的。”
一夜夫妻百夜恩,不能說話不算話。
白樺禎像是跟周溪亭報備似的,事無巨細的說著他今天做了什么,公司又有誰做錯了事,他不喜歡誰。
就算沒有回應,他也認認真真的說完了。
直到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說,他才起身,只是剛撐起身子,眼角就被什么晃了一下。
他下意識扭頭看過去,只見在床頭柜的鬧鐘后面,靜靜的放著一枚戒指。
他和周溪亭的結婚戒指。
白樺禎頓時僵在那里,腦海中回憶翻涌。
當時跟周溪亭結婚時,白父已經死去,而他也開始了對周溪亭的恨。
曾經他想,要多多賺錢,才能給周溪亭一個盛大的婚禮,場地要最好的,鉆戒要最大的。
可等到他們真的要結婚了,他給周溪亭的,只是一枚素圈銀戒。
可哪怕就是那樣一枚戒指,周溪亭也很開心。
她舉著戒指說:“白樺禎,你看,我們完成了當初的承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他們兩個人說過無數次。
可周溪亭的熱烈,換來的只是他一句冷淡至極的——
“承諾?周溪亭,你真是天真,我永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
“你執意要嫁給我,妄想有一天我會原諒你,那你就等著吧,或許等到你死的那天,我會如你所愿。”
那時候他滿心都被恨意包裹,哪里顧得上自己說的話有多傷人?
只是看著周溪亭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臉上染上蒼白,他卻沒覺得快意,反而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疼。
那時候他唾棄自己,哪怕面對‘殺父仇人’的女兒,還顧念從前情意,是以后來越發變本加厲。
好像只有真真切切傷害到了周溪亭,他才覺得痛快。
白樺禎想起從前,整個人仿佛被人剮掉了一層肉。
走到床頭柜不過幾步路的距離,他卻像走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當觸碰到那枚戒指,他的淚陡然落了下來。
結婚三年,一枚銀戒指依舊亮色如新,可以看得出周溪亭日常有多細心保養。
他給周溪亭的東西少的可憐,可每一樣,都被她妥善安放。
白樺禎抓著那枚戒指,力氣都不敢用大了,生怕損傷一絲一毫。
許久,他才將那枚戒指待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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