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溫州城首次淪陷。日軍進城以后,做了漢奸的保長請幾個日軍士兵到家中坐客,沒想到日軍士兵見到他妻子以后,竟然笑著拿出10元法幣交給保長,令保長大驚失色,連忙下跪求日軍士兵高抬貴手。
結(jié)果,日軍士兵直接甩了他幾耳光,就繼續(xù)笑著闖了進去……
溫州城首次淪陷期間,親歷者葉漢龍老先生回憶起這件事兒,講述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日軍的詭計
1941年4月20日,溫州城淪陷的第二天,大量日軍開始涌入溫州城,與此前攻破溫州的侵華日軍會合。
日軍進城以后,立刻兵分幾路開始占據(jù)重要陣地,積谷山、松臺山、海坦山等高地,均被迅速架起了大炮,防止國軍反攻。
據(jù)日軍此次入侵溫州城的親歷者葉漢龍回憶,日軍入城時呈現(xiàn)出一片肅殺氛圍,但城內(nèi)卻另外有一番景象,不僅沒有兇殘的屠戮,反而出現(xiàn)了幾乎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進城的日軍沒有如以往那般兇殘的殺人,反而面帶笑容,與那些事先被聚集到馬路邊“歡迎”日軍的百姓們熱情打招呼,甚至還有的日軍從口袋中掏出香煙,分給馬路邊的老百姓,讓他們抽煙。
也有的日軍含笑走向孩子,孩子家長下意識的將孩子抱緊,卻也不敢完全躲開走過來的日軍。原本將日軍士兵視為惡魔的家長,以為日軍士兵要傷害自己的孩子,結(jié)果他不但沒有傷害孩子,還從口袋里掏出一些糖果塞進孩子的手中
這一幕幕意料之外的情況發(fā)生,逐漸讓一些百姓改變了對日軍的態(tài)度,膽子大的土娼和妓女們,反應更是驚人,迅速從恐懼的情緒中走出來,臉上重新掛滿笑容,打扮得花枝招展,直接上街向路過的日軍士兵招手歡迎,順便也有趁機招攬生意的妓女,仿佛殘酷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停止,和平又重新降臨了溫州城一般。
然而,侵華日軍的屠刀上,國人的鮮血尚未凝固,攻破溫州城的硝煙仍未散去。葉漢龍回憶當年親眼目睹的這一幕,恨得牙根都覺得癢癢,因為這樣的“美好”并非真實,只是日軍施展的欺騙手段,他們故意戴上“和藹”的面具,迷惑那部分愚昧的百姓和無知的土娼,以達成政治懷柔的陰謀。
那么,當時溫州城真正的處境如何呢?葉漢龍無法窺得溫州城當時的全貌,卻說出了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將溫州城當時的真實一面,留給后世。
4月19日凌晨3時,天還沒亮,全城都被一片黑暗籠罩,百姓們也都處于甜美的夢鄉(xiāng)之中。
一聲刺耳的空襲警報在此時突然拉響,讓全城的百姓頓時從睡夢中驚醒。
隨后,日軍戰(zhàn)機的引擎聲、投彈聲、爆炸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整整兩個多小時的空襲,讓度日如年的溫州百姓們,仿佛熬過了漫長時間,經(jīng)歷了生死一般。
5點30分許,刺耳的空襲警報聲終于停止,溫州城重新恢復平靜,和煦的陽光也灑滿了整個溫州城。
溫州百姓見敵機撤離,紛紛走到街上查看情況,鄰里之間見面后,互相交談,街頭巷尾逐漸開始嘈雜起來。
敵機散去,硝煙仍在,此次空襲造成的流血事件比比皆是,盡是憤恨。未遭到轟炸的百姓,頗有劫后余生之感,紛紛慶幸自己還活著,同時又擔心下一次敵襲時會波及自己,始終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tài)。
據(jù)說,日軍此次空襲與往次不同,此前空襲全都是單純的空襲,而此次空襲則是配合陸軍進攻溫州城,可能是打算侵占溫州,并不是普通的騷擾。
葉漢龍聽到這個不知真假的消息,時刻站在自家門口注意著街道上的情況,萬一溫州城真有淪陷的可能,第一時間就可以應對。
下午2時許,一名叫曹君的縣府職員,急匆匆地從葉漢龍門前跑了過去。葉漢龍認出他來,立刻出門將他攔住,詢問情況。
曹君顯得十分焦急,一邊向葉漢龍喊:“快跑吧,瑞安登陸的日軍越過梅嶺打過來了。”一邊擺脫葉漢龍的拉扯,腳步不停地向出城的方向跑去。
葉漢龍聞言,不敢耽擱,急忙回到屋里去叫父親,兩人提著早就準備好的小箱子,出門就向最近的碼頭跑去。
然而,等他們父子抵達碼頭時,平日里熱鬧的碼頭,就剩下幾艘帆船孤零零地停靠。過去打聽才知道,這僅有的幾艘帆船已經(jīng)被軍隊征用,其他的小帆船則早就遠去避難了,哪里還會回來?
無奈之下,葉漢龍和父親又返回家中,沿途聽到很多人議論。有的人表現(xiàn)得很著急,行色匆匆,四處尋找可以逃離溫州的辦法;有的人則不慌不忙,淡定地看著四處難逃的人群,嘴里還不屑地說著:“官廳又沒貼公告,慌什么慌?肯定是謠言!”
還有一個身著制服的公務員,向大家信誓旦旦地說道:“打過來的根本不是日本兵,而是紅軍,前幾天就聽人說,有紅軍要潛入溫州搞暴動了。”
總之,溫州城內(nèi)當時亂成一團,百姓們?nèi)宄扇海鲌?zhí)一詞,莫衷一是
葉漢龍希望從各種說法中甄別出真相,卻發(fā)現(xiàn)每種說法都似乎可信,最終還是決定相信那位公務員的說法,只當是鬧個烏龍,重返家中去了。
可以看出,處于當時的環(huán)境中,這種想法更像是一種精神勝利法,在自救無門的情況下,去相信對自己有利的傳言,以使得自己獲得暫時的安心。
然而,葉漢龍自己也清楚,日軍空襲后,紅軍就來了,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就算紅軍真的來了溫州城附近,也會和日軍交戰(zhàn),斷然不會和國軍打起來。
葉漢龍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次日天亮后,他吃完早飯就急忙出門打探確切消息去了。
葉漢龍來到五馬街口后,看到一小隊國軍悠閑地坐在路邊吸煙,反倒是路口架起的機槍陣地里空無一人。
顯然,國軍并不緊張,反而十分散漫,一點也看不出戰(zhàn)事吃緊的樣子來。葉漢龍見到這一幕,心情輕松不少,又繼續(xù)向前走去。來到學府巷時,聽到一個消息,竟然是天寧寺的地方行政干部訓練所,要在當天下午開結(jié)訓典禮。
聽到這個消息以后,葉漢龍幾乎更加確信,此前傳說的日軍攻破溫州城的消息,還真就是謠言。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如此輕松的氛圍,并非是當時的戰(zhàn)事不吃緊,只是國軍和天寧寺心大,戰(zhàn)事已經(jīng)緊張到了火燒眉毛的狀態(tài),他們卻像沒事人一樣,還在慵懶的享受生活。
國軍士兵和國民黨政府的地方行政干部,以一種近乎反常的舉動,讓葉漢龍誤以為日軍壓根就沒攻打進溫州城的可能。這樣的錯覺令他心情舒暢,臉上甚至都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微笑,但他為人謹慎,還是決定繼續(xù)去縣府打探下情況。
結(jié)果,他剛剛抵達縣府,還沒能打探消息,一聲炮彈的爆炸聲就擊碎了一切的“和平假象”。炮彈爆炸和機槍掃射的聲音不絕于耳,葉漢龍立刻就明白過來,溫州城危在旦夕不是謠言,而是國軍士兵和那些行政干部的心太大了,竟然給人一種“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感覺。
多年以后,葉漢龍回憶這段經(jīng)歷時,都不禁攥緊拳頭,顯得憤恨不已。他說,當時他聽見炮聲以后,立刻就逃到了中山公園的防空壕躲避。正是在此期間,他又見到了令人驚奇的一幕,一個形跡可疑的人蹲在橋頭,望向空襲而來的敵機,手中不停地揮舞著一塊紅布。
漢奸
葉漢龍躲入防空壕以后,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有一位防護團員和許多百姓躲在其中了,兩人相互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后望向外面,正好發(fā)現(xiàn)那個人向敵機揮舞紅布這一幕。敵機飛走以后,兩人不約而同的沖出了防空壕,沖到橋頭后將這個形跡可疑的人控制住。
為了防止敵機再次來襲,他們將此人拖進了防空壕,這才盤問起他的身份。
葉漢龍回憶稱,他和那名防護團員都懷疑此人是一個漢奸,進行盤問時卻發(fā)現(xiàn),此人說話的口音很濃,聽不清他說的什么。但他們很快在此人身上搜出了日本旗和一些證件,足以證明此人的漢奸身份。
當時的中國飽受日寇的侵略之苦,也親眼見識了日軍的暴行,對這種投敵的漢奸十分憎恨,即便就地處死也不過分。
葉漢龍當時還想著將此人押送給當?shù)剀婈犔幹茫晃粋€子不高的人卻站出來反對,他自稱叫陳君,在進入防空壕之前,就已經(jīng)看到政府軍警已經(jīng)撤走,無法將漢奸交給他們處置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處置
聽到這話,防空壕內(nèi)的人頓時義憤填膺,對這個漢奸更是憤恨,全都嚷著要處死漢奸。由于大家手中沒有武器,最終決定將他綁起來丟進河里。防護團員見大家意見一致,也認可了該方案,拿出隨身攜帶的繩子開始捆綁漢奸。
就在大家準備將捆綁好的漢奸丟入河中時,突然防空壕外響起了幾聲槍響,葉漢龍悄悄探頭查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幾名頭戴鋼盔的日本兵靠過來了。日本兵手中有武器,又接受過訓練,不是葉漢龍等人能夠?qū)Ω兜模蠹业弥⒑螅瑳Q定悄然退出防空壕,四散撤離
眾人此次逃離非常順利,并未被敵人發(fā)現(xiàn),但那個漢奸卻因此保住一命,留下了后患。僅僅在防空壕這樣耽擱一下,葉漢龍再回家時,發(fā)現(xiàn)城中已經(jīng)遍布敵兵了。途中,有車夫認出葉漢龍,將他帶到家中,讓他換上自己的一身衣服,避免那個漢奸認出他來。
葉漢龍一路來到東門海坦山麓,發(fā)現(xiàn)那里有幾名敵兵,正在搜集各個棧房的物資,其中包括大量的鐵絲、洋釘、西藥、桐油等等。
如此數(shù)量的物資,幾名敵兵怎么可能搬走?這時候,城中的一伙流氓成了搬運主力,一半懾于敵兵的威脅,一半打算趁火打劫,流氓們開始幫助日本兵搬運物資,從中撈取好處,當了漢奸。
另外,還有一個穿海關(guān)制服的中國人,與幾名日本兵竊竊私語,不時還抬手指指點點,顯得低三下四,一臉諂媚。不久,他們結(jié)束交談以后,這個穿海軍制服的人叫來一批苦力,命令他們跟在自己的身后,帶著幾名日本兵向不遠處的金山嶺山腳走去。
葉漢龍親眼看到,那些空手過去的苦力們,回來時全都搬著沉重的物資,里面不乏銻和銅錫這樣的珍貴物資,全都是軍用原料,此刻卻淪為日軍侵略的資源。葉漢龍痛恨漢奸,若不是有這些漢奸在,幾名敵兵又如何能夠發(fā)現(xiàn)這些物資?更別提帶走物資了。
葉漢龍當晚回到家休息一夜,那名漢奸并未帶人來抓他,應該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于是,次日清晨葉漢龍又穿著車夫的衣服,走上大街去查看情況。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日軍此次入城的兵力不到五百人,全都忙著掠奪城中各種物資。
在日軍的驅(qū)使下,那些城中的流氓狐假虎威,對所有店鋪都進行了打砸,將店中的各種物資全都裝上貨輪和汽車,不斷的向瑞安方向運輸。縣政府等辦公地,也被日軍破壞,令整潔的溫州城淪為一片廢墟。
最讓葉漢龍氣憤的是,他在康樂坊處看到三個漢奸,為首的一人他認識,名為黃逆竺。
他們當了漢奸以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在右臂上套著“通行臂章”,手握一根竹子制成的旗桿,白布旗上寫著“御用商人”四個大字,在溫州城內(nèi)耀武揚威,搖頭擺尾,惹得群情激憤,卻又顧忌日軍,不敢對他們動手。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厭惡這群漢奸,有一些商人,為了保住自家的物資不被日軍搶走,將漢奸們視為“救命稻草”,希望黃逆竺等人能夠給他們提供庇護,確保家中物資不被搶走。往往這些物資都不是軍用物資,日軍數(shù)量不足,不可能面面俱到,若黃逆竺等人能夠幫忙隱匿,也不是難事。
黃逆竺接到這些商人的委托以后,立刻想到了趁機發(fā)財?shù)狞c子,專門制定出了每件貨物保險金100元的價格。這些商品的價值遠超過100元,商人們自然樂意付錢求個平安,漢奸們都拿了錢,自然也就不愿費力去搬運貨物。
在黃逆竺的帶頭下,城內(nèi)很多漢奸紛紛效仿,全都私設“保險公司”,趁機對當?shù)厣虘暨M行壓榨和威脅。
葉漢龍對黃逆竺這些漢奸恨得牙根癢癢,但也沒有辦法處置他們,只能含恨決定突圍,將城內(nèi)的消息帶出去。
當時的情況是,溫州城一線成為前沿戰(zhàn)線,國軍與日軍在太平嶺一帶設置前哨線,暫時形成僵持階段。國軍由于不知道溫州城內(nèi)的具體情況,不敢輕舉妄動,與那些逃離了溫州城的百姓一樣,都盼著盡早獲得溫州城內(nèi)的最新消息。
葉漢龍一路突破艱難險阻,有驚無險的來到永臨溪心專員公署,與專員見了面。這次見面,葉漢龍將自己在城內(nèi)目睹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那些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也講給對方參考,以及他一直以來暗中觀察到的敵軍兵力和配備情況。
重返溫州城
前文已經(jīng)提到,溫州城內(nèi)的日軍兵力其實并不大,僅有數(shù)百人而已,這樣的情報具有相當?shù)膬r值,足以影響到國軍下一步可否奪回溫州城。但那位國軍專員聽了葉漢龍的報告以后,卻并未采取任何行動,反而讓葉漢龍潛回溫州城,繼續(xù)深入偵查。
葉漢龍無奈,在溪心休息一夜后,次日黎明時分便動身返回溫州城,沿歐江北岸東行,沿途避開敵人的警戒線,下午3時許順利進入溫州城。
此時的溫州城,在日軍的掃蕩之下,比他離開時更加破敗。原本熱鬧的溫州城街頭,此刻很難見到走動的行人,家家戶戶的門上也都被日軍貼上了“膏藥旗”,看上去十分詭異。
終于,葉漢龍來到三官殿巷時,終于見到一個走在街上的女人,他剛要上前詢問情況,就發(fā)現(xiàn)街道對面走過來兩個醉酒的日本兵,他們手里各自拿著一個酒瓶子,一邊說著醉話,一邊喝酒,看到女人后更加興奮起來,嘴里嘰里呱啦的喊著什么,就向女人跑了過來。
女人見狀嚇壞了,很快被兩個日本兵抓住,向不遠處的戲院內(nèi)拖去。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又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最終被拖入戲院的大門內(nèi)。
幾分鐘以后,戲院的門才再次被打開,女人哭著跑了出來。這一幕正好被門前的一個小男孩看到,小男孩十分調(diào)皮,用手指在自己臉頰前不斷比劃,讓女人十分難堪,雙手捂著臉跑遠了。
顯然,小男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只不過他不懂事,不明白日軍的暴行,對這位可憐的女人而言意味著什么。
時間來到此刻,日軍早已經(jīng)不再使用所謂的“懷柔策略”,此前被蒙蔽的百姓們,也都看清了日軍的殘暴,但為時已晚,日軍已經(jīng)利用這批人立場不堅定的搖擺時刻,將溫州城內(nèi)的資源搶奪得差不多了。
隨后,日軍徹底露出猙獰面容,開始對溫州城內(nèi)的百姓動手,日本兵沖進每一戶人家,肆意地搶奪財物和家禽,遇到有年輕姑娘的家庭,也會毫無顧忌的行禽獸之事,令許多家庭陷入一片哀嚎和無助之中。
背叛的代價
葉漢龍見到這一幕很痛心,他仔細搜集這些情報,希望能夠幫助國軍盡快奪回溫州城的控制權(quán)。然而,那些漢奸商人們卻絲毫沒有羞愧之心,反而沉浸在發(fā)國難財?shù)拿缐糁校瑢⑷哲娍闯勺约旱陌l(fā)財依靠。
這些漢奸商人們?yōu)榱烁玫臄控敚e極討好日軍,成立了一個偽商會。他們成立偽商會主要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幫助日軍搜集更多資源,取悅?cè)涨?/strong>;一個是趁機排除異己,打擊敵對商人,來達到爭奪利益的目的。
但偽商會畢竟只是民間組織,能量十分有限,根本無法滿足這些漢奸商人的野心。他們密謀之后,希望借助日軍的軍事力量,組織維持會,形成政治影響,借此牟利漢奸商人們商量以后,向日軍提出三個要求:
第一、敵兵停止奸淫行為;
第二、同意臨時商會辦案;
第三、救濟貧民,收買人心。
從第三個要求可以看出,這些漢奸商人將救濟貧民的舉動視為“收買人心”之舉,已經(jīng)將自己的立場完全置于日軍的角度。最可恨的是,若沒有證物、證人,等到日軍被趕走以后,這些漢奸們又可以轉(zhuǎn)變態(tài)度,稱自己的行為乃“曲線救民”之策。
漢奸們的如意算盤固然打得不錯,但叛徒在任何人眼中都不會得到重視,日酋對這些人亦是如此。當漢奸商人們向敵軍司令提出三個要求以后,惹得日軍司令狂笑不止,直接拒絕了第一個要求。
在他眼中,攻破溫州城以后,縱容日軍士兵肆意妄為,是對這些士兵的“嘉獎”,不會禁止。至于第二個要求,這位敵軍司令同樣沒有答應,只是許諾等憲兵進城以后再說。而第三個要求,敵軍司令則根本就不在意,不屑地回答,那是你們溫州人自己的事情,不必向他請示。
漢奸們的謀劃,瞬間就落了空,只得灰溜溜地了離開了。偽商會的謀劃失敗以后,決定自己組織軍事力量,取名自衛(wèi)隊。
他們還重金請來一位軍官,讓他當自衛(wèi)隊的隊長,負責保護偽商會成員的財物。這位軍官曾在吳佩孚麾下當過團長,頗具軍事能力,當自衛(wèi)隊的隊長自然可以勝任。然而,這位軍官最終卻并未上任,因為他上任之前去求了簽,結(jié)果十分不好,嚇得他匆匆逃離了溫州。
偽商會當漢奸以后,設計良民證、臂章,又幫著日軍欺壓城中百姓,為了討好了日軍不遺余力。但事實上,漢奸能有什么好下場呢?在日軍眼中其實狗都不如,這一點從一位保長的經(jīng)歷就不難看出。
據(jù)葉漢龍的朋友講,他離開溫州期間,曾有一伙流氓漢奸,倚仗日軍耀武揚威,到一戶周姓人家搜劫財物。當?shù)乇iL得知此事以后,打算從中分一杯羹,那幾個流氓卻不同意,與他爭執(zhí)起來。
由于流氓一方人數(shù)多,保長吃了暗虧,就叫囂著讓流氓都別走,他要去叫人收拾他們。這伙兒流氓很不服氣,揚言讓保長快去快回,要連同他找來的人一起收拾。保長很快去而復返,找來的竟然是幾個日本兵,嚇得幾個流氓連連求饒,卻還是被日本兵槍殺一人。
保長頓時覺得十分有面子,對幾個日本兵極盡阿諛奉承之意,還邀請他們次日到家中坐客。次日中午,那幾個日本兵如約而來,剛走進他的家中,就被保長的妻子所吸引順勢就拿出10元法幣交給保長,要與他的妻子親熱一番。
保長引狼入室,跪地懇求幾個日本兵,反遭他們一頓毆打,妻子也沒能幸免于難。
這位保長的下場,幾乎可以稱為漢奸們的一個縮影,他們雖然活著,卻毫無尊嚴,結(jié)局更是凄慘。葉漢龍回憶,當時他聽朋友說這件事兒,覺得十分痛快,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是賠了夫人又碰釘”。
沒過幾天,葉漢龍就再次出城,帶著搜集的情報去了溪心專員公署,將自己掌握的情報向?qū)Ψ阶髁藞蟾妗:芸欤?strong>溫州城區(qū)克復的消息傳來,令溪心的難民歡呼雀躍,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溫州城區(qū)的家中。
然而,這才只是溫州城的第一次淪陷,日軍更長久、更狠毒的行徑,在此后兩次攻破溫州城時,絲毫沒有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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