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明認識溫禾,還是在六年前。
當時溫禾出了車禍,被警方懷疑是酒后駕車,除了醫護人員照料,其他與案件的無關人員都不能去看望。
根據CT判斷溫禾患上了腦瘤后,他第一時間告知了當事人。
一般情況下,得知身體有這種疾病的病人第一反應就是詢問各種后果,然后痛哭流涕。
可溫禾沒有,夏澈明還記得,當時女孩就坐在病床上,伸手去摸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仿佛那是她唯一能給予關注的東西,沒有哭也沒有別的反應。
正當他以為溫禾沒聽到要再重復一遍時,她突然開口:“醫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夏澈明回答:“只要不超出我的職責范圍。”
說完,溫禾就平靜的請求他:“醫生,別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我的丈夫,好嗎?”
他的妹妹夏梔,在十歲診斷出一樣的腦瘤時,也是這樣和他說:“哥哥,別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我們爸媽,好嗎?”
恍然間,他就答應了。
第二次見到溫禾,就是兩個月后了。
那天溫禾就在辦公室靜坐著等他,沒有看手機也沒有發呆,就一直望著門口。
等他出現,女孩站起身拍拍被壓出褶皺的裙角:“夏醫生,關于腦瘤的事,我現階段可以安排手術嗎?”
后來,夏澈明做了溫禾三年的主治醫生。
他們相處的模式,也從單純的醫患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溫禾總是一個人來復查、手術,沒有朋友和丈夫陪伴,所以得了空閑,他就會用大部分的時間去陪這個患者。
而女孩那邊,每次都會給他送牛奶,吃的,自己做的小禮物來感謝他的照料。
他也坦然的和女孩說過,她很像自己因為腦瘤去世的妹妹。
大概是這個原因,溫禾對他的幫助也沒有拒絕。
有次夏澈明實在忍不住,在女孩有一次復查時對她說:“三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和你丈夫說你的情況嗎?在這么下去,我怕你被腦瘤壓迫失憶了都找不到人照顧。”
可溫禾笑了笑,說出的話讓他意外:“我們已經快離婚了。”
夏澈明第一次對病人的事感到惱火:“這個時候他和你離婚!怎么能這么不負責!”
溫禾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搖頭道。
“不關他的事。”
那時候的夏澈明從來沒有見過宋淮舟,也不知道溫禾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會導致離婚,但他想,像女孩這樣的柔和又有些活躍的小性子,一定不會是她主動提的。
于是,他就在心中給宋淮舟判了一個渣男的死刑。
再往后溫禾手術成功后完全失憶,也是出于這些復雜的原因,他選擇把女孩帶去了瑞士療養,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以此遠離宋淮舟那個令人糟心的前夫。
幸運的是,自己的父母也是很開明,在得知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后,也只是開頭把他家法伺候了一頓。
然后就默認了“夏梔”的存在。
二老心疼溫禾的遭遇,和父母雙亡的事實,所以每年還會去瑞士看望女孩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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