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能過剩的本質:是市場盲目性與政策矯正的必然博弈
產能過剩的核心矛盾,源于市場逐利本性的“羊群效應”,而正確的產業政策,是唯一能系統矯正這種盲目性的制度性工具。
從光伏產業三年產能擴張12倍的資本狂歡,到鋼鐵行業70%過剩產能來自民企盲目擴產,再到養豬業突破預警線的“豬周期”亂象,無不印證:人性逐利驅動的市場競爭必然導致周期性過剩。
而德國《可再生能源法》與日本通產省的成功案例則證明,政策不是過剩根源,而是“剎車系統”。
后發國家追趕邏輯更凸顯政策價值:美國通過《國防教育法》催生硅谷,韓國以政府融資推動造船業逆襲,中國新能源汽車借助“雙積分政策”實現電池能量密度翻倍——“政策定方向、市場拼效率”是突破技術封鎖的唯一路徑。
產業政策與企業家的創新競爭,是冰川觀測站與航海羅盤的共生邏輯
政策制定者與企業家的核心差異,在于認知維度的“降維打擊”
從“點”到“面”的戰略。當寧德時代鉆研電池配方時,工信部規劃的是鋰資源儲量與2035碳中和目標;大疆精于飛控算法,而工信部強制無人機接入電子圍欄,實則為1.2萬億低空經濟鋪路。日本通產省當年無視企業抱怨,用“VLSI計劃”捆綁競爭對手,五年內將日本DRAM全球份額從30%推至50%——政策需用國家戰略的“望遠鏡”,看見企業因商業周期忽略的“產業斷層線”。
從“季度KPI”到“百年變局”的跨代際博弈。拼多多算得準紙巾定價,卻算不透智慧農業補貼背后的2050糧食安全規劃;中芯國際14nm量產振奮市場,而政策錨定的是2030年EUV光刻機自主化。
美國DARPA啟動阿帕網時被嘲笑“連郵件都卡”,卻為冷戰信息戰預埋命脈——企業家對股東負責的“短期賬本”,永遠無法覆蓋政策,對民族復興的“跨代際賬本”。
我們所要努力的正是構建“政策—市場”的正向循環機制。國家產業政策制定的最高境界,是成為“創新腳手架”而非“天花板”。
德國“工業4.0平臺”讓企業CTO參與政策制定,中國“專精特新”企業43%源于政企聯合調研,深圳對無人機實行“政策沙盒”試點——讓市場反饋成為政策迭代的“校準器”。
工信部隨電池技術進步動態調整能耗標準,形成“企業沖鋒—政策校準”的閉環——政策需像園丁修剪枝蔓,而非木匠規定樹形。
簡言之 市場是水他既是活力所在,又有肆意泛濫的潛在危險,國家產業政策則是水壩。后發國家突破“技術鎖定”的關鍵,在于讓政策成為“可彎曲的脊柱”——在新能源等戰略領域“頂天立地”,在消費品市場“見縫插針”。當“冰川觀測站”的戰略視野與“航海羅盤”的市場直覺共振,中國產業才能在有序競爭中綻放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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