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法網首輪,兩屆溫網冠軍科維托娃以1-2遭瑞士選手格魯比奇逆轉,吞下產后復出后的第五場敗績。這位捷克名將曾在2011年和2014年兩度問鼎溫網,世界排名最高達到第二位,但如今的她排名已跌至第608名。首盤6-3的勝利一度讓人看到希望,但隨后兩盤0-6 4-6的崩盤暴露了她體能和狀態的嚴重下滑。
自今年年初復出以來,科維托娃僅取得1勝5負的戰績。這一數據折射出產后復出球員的普遍困境:身體機能需要漫長恢復期,競技狀態難以重回巔峰。正如科維托娃在賽后采訪中坦言:“我仍在適應母親和職業球員的雙重身份,這比我想象中更艱難。”
女子網壇的“媽媽球員”群體中,既有克里斯特爾斯、本西奇這樣成功的案例,也有阿扎倫卡、小威等一瀉千里的失敗例子,她們的復出軌跡揭示了性別與職業體育的深層矛盾。
比利時名將克里斯特爾斯是產后復出的典范。2009年,她在退役兩年后以“媽媽球員”身份復出,隨即在美網奪冠,隨后又拿下兩個大滿貫冠軍并重返世界第一,她的成功得益于年輕和當時女子網壇競爭格局相對松散。然而,這一神話難以復制:2020年她第二次復出時已37歲,多次遭遇一輪游,最終黯然退役。
小威的復出更具悲壯色彩。2018年產后僅三個月,她便重返賽場,盡管她四次闖入大滿貫決賽,但全部失利,最終未能追平瑪格麗特考特24冠的紀錄。2022年溫網首輪不敵世界排名僅115位的陳夏莉妮,這場失利也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小威在2022年美網第三輪輸給湯姆賈諾維奇后正式退役。
阿扎倫卡復出后雖偶有亮眼表現,但世界排名長期徘徊在50名左右,難以穩定參賽。盡管無法再拿到大滿貫冠軍,但2020年美網的亞軍和2023年澳網的四強,說明她仍具有一定競爭力,使她維持住一定的排名,不至于出現連敗的慘劇,只不過這位前世界第一已經得不到足夠多的聚光燈了。
男子網壇中,費德勒、德約科維奇等球員成為父親后仍能保持頂尖水平,甚至多次加冕大滿貫冠軍頭銜。而女性球員卻面臨截然不同的境遇:首先是懷孕帶來的身體變化(如腹直肌分離、盆底肌松弛)需要數月甚至數年恢復,而男性無需承擔此類風險。小威曾在紀錄片中描述產后“大腦混沌、身材走形”的掙扎,科維托娃則因哺乳期體能不足導致比賽后半程崩盤。其次,女性往往被默認承擔更多育兒責任。沃茲尼亞奇直言:“兼顧巡回賽和育兒如同兩份全職工作”,而男球員普遍依賴妻子或團隊分擔育兒壓力。李娜更直接表示“不會復出,因為陪伴孩子更重要”,道出了多數女球員的現實選擇。盡管WTA推出“保護排名”政策(允許產后球員以停賽前排名參賽),但配套措施仍顯不足。四大滿貫雖設托兒所,但巡回賽日常缺乏日托服務,而ATP賽事卻為男球員提供更完善的育兒支持。經濟拮據的球員(如湯森德)甚至被迫與孩子分離參賽,進一步加劇心理負擔。
改變這一現狀需要多方合力:例如賽事制度的改革,擴大托兒服務覆蓋范圍、延長排名保護時效、提供育兒津貼。技術支持的創新也很重要,開發適應產后恢復的訓練方案。社會的文化觀念必須轉變,打破“母親必須犧牲事業”的刻板印象,鼓勵男性共同承擔家庭責任。
克里斯特爾斯曾經說過:“母親的身份不應成為回歸賽場的障礙”。科維托娃的失利不僅是她個人的遺憾,更是女子網壇性別公平議題的導火索。唯有系統性支持與觀念革新并行,才能讓更多“媽媽球員”在競技場上書寫屬于自己的第二篇章。 (來源:網球之家 作者:小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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