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面在唐知韞眼中如同慢動作一般,那男人定住了身體,緩慢轉過身來,那一瞬間,她清晰感覺到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陌生的臉龐徹底轉了過來,連同唐知韞的目光一通熄滅下去。
“你好?”男人疑惑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唐知韞強忍著向他點頭致意,道歉表明自己認錯了人。
帶著助理匆匆過了安檢,她才深呼出一口濁氣。
莫柏霖坐的那一次航班失事,她又不是不知道,還整整把自己關了一個星期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要是莫柏霖真的還活著,會舍得不見她嗎?
像是無法思考般,唐知韞跟著助理行尸走肉般坐上了合作方派的車,內心涌上一股疲憊。
迷迷糊糊間,她又想起了莫柏霖。
還俗后,她每天都能看見男人。
沒事就是送飯送水果,然后在她禪房的不遠處陪著她一起念經。
那幾年,他不僅要打理自己的公司,連同唐氏的公司也一并管理了去。
不止一次,她看見莫柏霖穿著單薄掛著黑眼圈深夜辦公。
那時她怎么想的?1
揉了揉眉心,恍惚間記起,她說“不要把這種無用功的事做到我面前”。
助理在一邊看唐知韞神色不佳,也沒敢插話,直到司機把車開到了目的地附近。
胳膊處被指尖觸碰,唐知韞迷迷蒙蒙抬起頭,看到的只是冰冷而巍峨的建筑。
助理小聲提醒:“唐總,咱們到了。”
看到唐知韞眼底的青黑,她試探地問:“這兩年狀態您不好,何必自己親自上陣打拼?”
唐知韞無言,一開始只是靠著工作麻痹自己,維持一下公司運轉。
畢竟莫柏霖做的那么流暢,想必也沒有多難。
但是輪到自己,就只有個領導的花架子。
莫柏霖帶她還俗,但是還保留著她從前在寺廟的習慣,像是供養神佛一樣供著她,真正做到了他當初的承諾。
所以一直到接手公司,她才初步領略到商場的殘酷。
坐在莫柏霖坐過的位置,俯瞰他看過的風景后,她才意識到他的難處。
走他走過的路,受他受過的苦,可是人已經不在了,說什么也是徒勞。
處理完蘇黎世的事情后,唐知韞忽的想放松,去了附近的一家畫廊。
這畫廊實在不是瑞士的風格,反而充斥著中國傳統元素的古樸。
一眼望過去里面全都是水墨畫,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寧靜。
細細看過來,唐知韞獨獨在一幅畫下駐足。
這幅畫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那山間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比她小的小男孩的畫面似乎有些熟悉,在她記憶深處又閃過幾處片段。
她看著這幅畫的代碼找到店員:“請問這幅畫賣嗎?”
沒想到店員會拒絕:“這是我們店的鎮店之寶,是非賣品,不好意思。”
畫作無價,藝術家們更是有些小脾氣。
唐知韞把名片遞給店員:“如果老板考慮出售,隨時聯系我。”
蘇黎世的事情告一段落,唐知韞這才啟程回國。
剛下飛機,余凱就打了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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