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清冷女團長三年,勾引九百九十九次,她始終不下神壇。
他長腿、寬肩、窄腰,可她連個正眼都不給。
最后一次被拒絕后,他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那個三年沒聯系的號碼。
“我同意娶鄉下那個小漁女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姜世昌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說真的?”
“你要不信就算了。”
“不不不!”他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我就是……就是不敢相信……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爸馬上給你準備婚禮,保準讓你的婚禮上隆重熱鬧。”
“這不正如你所愿嗎?”他笑了,眼里卻沒有笑意,“婚禮不用你準備,你也不用參加,更別帶著你那初戀和繼子在我面前礙眼。一夏之內,給我準備好十萬塊錢彩禮,我帶著過去。”
“你這是要跟我斷絕關系?”姜世昌難以置信地沉下聲音,“姜承年,我好歹是你爸!”
“爸?你也配?”姜承年冷笑,“記得把錢送過來,不然我就不結婚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他知道,父親急需他去鄉下聯姻,所以無論他提出什么條件,對方都會答應。
姜承年抬眸,看著鏡子里那張和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
十年了,母親死了十年了,他還是忘不了姜世昌踩著舊墳迎新人的嘴臉。
那年正是1970年,他剛十歲,母親剛下葬,姜世昌就領著初戀和她兒子蘇景晨進了門。
那天,蘇景晨穿著嶄新的藍白條紋襯衫,怯生生地喊他“哥哥”,而他抓起香爐砸破了姜世昌的額頭。
當晚,他就被送到了國外。
這些年,他任由父親在國內將初戀和她的兒子寵上天,而他報復性地拿著父親的錢在國外揮霍無度,紙醉金迷。
直到三年前,姜世昌一紙電報把他叫回來。
上頭有令必須城鄉融合,父親愛初戀,便也跟著心疼蘇景晨這個繼子,不忍他娶不愛之人,就起了把姜承年這個親生兒子發落鄉下的心思。
他砸了姜家所有能砸的東西,包括父親最愛的青花瓷瓶,父親氣得渾身發抖,連夜把他綁到阮語槐的部隊,讓他和她同吃同住同訓練。
“語槐啊,幫伯父一個忙,幫我管教管教這個不孝子!”
阮語槐是父親好友的女兒,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團長,是出了名的冷面女閻王。
女人長相萬里挑一,一雙長腿又細又白,鼻梁高挺,一身軍裝襯得肩寬腰窄,氣質冷得如同昆侖上的雪。
受姜世昌所托,她對他的態度,比對她的屬下還嚴厲。
來的第一天就罰他做操,他一個大少爺哪里受過這種苦,跑完后雙腳便腫得不像樣,那天他在房間里罵了她一晚上。
可第二天,他床頭便多了瓶活血化瘀的藥膏。
阮語槐這人,冷得像塊冰,可偏偏……
他半夜胃疼,醫務室鎖門,是她翻窗進去給他拿的藥;
他射擊考核不及格,她加訓到凌晨,最后把著他的手腕說“看準再扣”;
他發燒說胡話,她冷著眼說他一個大男人還這么嬌氣,卻一夜未眠守了他一夜。
姜承年那顆漂泊多年的心,竟然在這種嚴苛的環境里,一點點被治愈了。
他對阮語槐動了心,
可所有人都說,阮團長心里只有報效國家,沒有兒女情長。
他不信。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她裝什么清心寡欲?
于是他開始花樣百出地勾搭她,
下雨天故意不帶傘,衣服濕透出現在她面前,她目不斜視遞來外套:“穿好。”
他生日那天,他準備了一箱生日禮物,她卻直接撥通內線:“警衛連,派個下屬把這些東西丟出去。”
訓練時他假裝中暑想靠在她的肩膀,她側身避開,對醫務兵說:“擔架。”
阮語槐這人,大概真是塊冰做的。
可偏偏她對蘇景晨不一樣。
蘇景晨把豆漿灑在她地圖上,她只是輕聲說“小心燙”;蘇景晨編的那條丑得要死的紅繩,她戴了三年;蘇景晨甚至能在她開會時闖進去,而她只是無奈地看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文件。
所有人都知道為什么。
那年她出任務時雪崩,是身為隨行醫生的蘇景晨在冰天雪地里找了她三天三夜,把她從死亡線上背回來。
救命之恩,她記了一輩子。
他算什么?
不過是個被父親硬塞過來“改造”的大少爺,是她最厭惡的那類人。
昨晚他看見蘇景晨從她辦公室出來,嘴上掛著滿足的笑。
他不敢去想發生了什么。
他姜承年再荒唐,也不至于犯賤去和蘇景晨搶女人。
去鄉下結婚也好,至少那里沒有阮語槐,沒有蘇景晨,沒有這些讓他心口發疼的破事。
姜承年深吸一口氣,拿著換洗衣服去了公共浴室。
誰曾想擰了擰水龍頭,沒水。
他看了眼表,這個點阮語槐應該還在訓練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搬出木桶,在客廳接了涼水,又兌上熱水。
水溫剛好,他整個人浸進去。
結果剛泡了不到五分鐘,外面突然傳來阮語槐和幾個部下說話的聲音。
他猛地僵住。
門把手已經被擰動……
“出去!”阮語槐突然厲聲呵斥,“不準進來!”
門被猛地關上,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怎么了?”
“好像是姜大少爺在里面洗澡……”
“我就瞟了一眼,那身材真好啊,要是我嫁給了姜大少爺,真是……”
“你啊,就不要異想天開了!”
“閉嘴!”阮語槐的聲音壓著怒意,“再敢議論,全體加訓二十公里!都散了!”
腳步聲倉皇散去。
姜承年慢條斯理地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推門出去時,阮語槐站在走廊陰影里,眸色冷得嚇人。
“誰讓你在這洗澡的?姜承年,你一個大男人為了勾引我,你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姜承年抬眸看她,“我沒想勾引你,也沒那個意思,公共浴室停……”
“沒那個意思?在客廳公然泡澡的不是你?脫光衣服的不是你?”
她一步步逼近,眼底的譏諷像刀子:
“下雨天非要和我一起睡的不是你?”
“訓練往我懷里倒的不是你?”
“姜承年,我最后說一次,我對你沒興趣。”
“你是被你爸塞到我這里的,過段時間改造完,你我就再無干系!”
這句話像把鈍刀子,慢吞吞地捅進他心口。
三年來,他聽她講過無數次類似的話,可每次都能讓他疼得喘不過氣。
“去操場,”她看了眼腕表,“三公里,邊跑邊背規定。現在,立刻。”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要脫口而出……
我也對你沒興趣了!我很快就要娶妻生子,再也不礙著你眼了!
可她會是什么反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后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靴子踩得震天響。
操場上月光慘白,姜承年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
“第一條,服從命令是天職!第二條,嚴守紀律……”
宿舍樓的窗戶一扇接一扇亮起來,有人探頭張望。
“姜大少爺又被罰了?”
“嘖,長那么張帥臉蛋,喜歡誰拿不下,偏要喜歡不近男色的阮團長。”
“是啊,阮團長就算要處對象也是和蘇醫生吧?那可是救命之恩。”
“我反正沒見她對除了蘇醫生之外的誰特別過。”
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扎進耳朵。
他越跑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第三條,不怕犧牲,第四條,英勇頑強……”
汗水流進眼睛,火辣辣的疼,他抬手抹了把臉,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第十條……”
眼前突然天旋地轉,他踉蹌了一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片血色。
“阮團長!姜大少爺暈倒了……”有人驚呼。
“別管他。”她的聲音冷得像冰,“繼續訓練。”
姜承年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的血順著眉骨滑下來,黏膩又冰涼。
他抬手抹了一把,掌心一片猩紅。
“我也不用你管!”他聲音發顫,卻倔強地站直了身體。
阮語槐站在不遠處,站姿筆挺,眉眼冷靜,連一絲動容都沒有。
他笑了,笑得眼眶發燙,轉身繼續跑。
“第一條,服從命令是天職!第二條,嚴守紀律……”
血混著汗流進眼睛里,視線模糊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遍,只知道喉嚨里全是血腥味,雙腿像是灌了鉛,每邁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第十條,絕不背叛!”
最后一個字剛出口,他眼前一黑,徹底栽了下去。
恍惚間,他似乎被人扶了起來。
他勉強睜開眼睛,視線里是阮語槐的手。
“你不是說……不管我嗎?”
阮語槐腳步未停,聲音冷硬:“只要你在我這一天,我就得保證你的安全。”
原來如此。
他忽然笑了,笑得胸口發疼。
那些半夜翻窗給他拿藥的日子,那些守著他發燒的夜晚,那些看似不經意的關心,原來都只是因為“責任”。
“你放心……”他聲音越來越輕,“我很快就不在了……”
他似乎聽見阮語槐問了一句“什么意思”,可他再也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
再醒來時,姜承年發現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額頭的傷已經包扎好了。
他抬手摸了摸紗布,指尖冰涼。
門被輕輕推開,蘇景晨端著藥盤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柔柔弱弱的笑。
“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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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
(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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