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我踏上了胡志明的土地。本想著夜幕下的城市會靜謐無聲,誰想到剛出機場就被摩托車的轟鳴聲嚇得心跳加速。
這城市的摩托車,就像一條奔騰不息的河,帶著汗水、汽油味和黏糊糊的濕氣。每一輛車的車燈都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亮晶晶的,卻帶著一絲野性。司機們戴著舊頭盔,臉上寫滿了疲憊卻又平和。有人用塑料布遮雨,有人邊打電話邊騎車,速度比風還快。
越南,這里連凌晨都是沸騰的,睡覺似乎真的成了浪費時間的事情。
簽證與換匯:越南對多數國家是電子簽,也可落地簽。到達后,機場的匯率一般不如市區。建議只換少量應急,去市中心的正規貨幣兌換點換足。
防曬防雨裝備:越南紫外線強烈,建議帶高倍防曬霜、墨鏡、帽子。雨季時,隨身攜帶雨傘或輕便雨衣也是必備。
網絡卡與電話卡:越南WIFI不穩定,當地電話卡很便宜,建議選大品牌(如Viettel、Mobifone)卡,信號穩定。
越盾面額大,學會看零錢:越盾動輒幾萬、幾十萬,看著嚇人。小竅門:多跟本地人打交道,拿到錢就數,別嫌麻煩。
越南藥房有時更靠譜:腸胃不適在這邊太常見。小藥房多,隨便找一家,店主通常都懂點簡單英文(或會用手勢),腸胃藥、感冒藥,甚至連日本的雷諾寧這種解決男士尷尬的藥也有。
電源插頭:越南插座通常是雙孔圓頭或扁頭,中國的兩腳插頭可直接使用。帶個多口插排,省得酒店插口少。
摩托車,就像是越南人的血管,貫穿整個城市。一坐上出租摩托車,我就后悔了。司機瘦小,頭盔掉漆,褲腿卷到小腿,腳上全是灰。我剛說出“市中心”,他就像擰開了發條,油門一踩,摩托車就像魚兒游進了河流。
胡志明的街頭,摩托車無處不在,像是空氣的一部分。在高樓大廈和路邊攤之間穿梭,轉彎不打燈,喇叭隨時響。我死死抓住司機的袋子,心跳加速,仿佛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司機卻很淡定,偶爾還回頭笑著喊:“別怕,朋友!”我笑得比哭還難看。
夜風吹在臉上,帶著咖啡香和塵土。我突然覺得,這座城市不會溫柔地迎接你,但會讓你瞬間投入到一場“速度與塵土”的盛宴。
小貼士:來胡志明,別想著步行,得坐上摩托,才能真正感受到這座城市的脈搏。
抵達旅舍已經快四點,我還沒來得及喘息,樓下的香氣就把我引下樓。那家河粉攤,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穿著碎花上衣,鍋邊冒著白氣。
我坐下,指著鍋里的牛肉湯。阿姨沖我一笑,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河粉。湯里漂著嫩牛肉,面條細得像水草。加了檸檬汁,一口下去,先是燙,然后是辣,最后是那股濃郁的香料味,仿佛給胃打了一針強心劑。
凌晨四點,城市的摩托聲還在街角喧囂,湯鍋的熱氣像另一種夜色。
吃完河粉,天剛蒙蒙亮。我順著小巷走,看見第一家開門的咖啡館。黑白瓷磚地面,木制門楣,透著老派的浪漫。
越南人喝咖啡有自己的一套規矩:粗磨咖啡倒進濾杯,讓熱水慢慢滴下。我點了杯“牛奶咖啡”,煉乳打底,咖啡慢慢滴,像城市的呼吸。
咖啡苦,煉乳甜。兩種味道在舌尖打架,就像凌晨的摩托車和黃昏的老巷子,各有各的倔強。
咖啡館里坐著幾個本地人,穿著隨意,腳邊是磨得發亮的老摩托。大家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偶爾抿一口咖啡。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讓思緒放空。那一刻,越南的喧囂在杯子里沉淀下來,變成一段安靜的節拍。
下午,我逛進了邊青市場。這里沒有超市貨架,只有攤主們熱情的叫賣和五顏六色的果蔬。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像是給這座城市伴奏。
我指著一串荔枝,攤主先用越南話跟我扯了一通,見我一臉懵,立馬用手比劃,笑得像是要把我逗樂。討價還價是這里的日常,不為省錢,只為笑一笑。
小貼士:討價還價要厚臉皮,但也要隨緣。
在胡志明,轉個彎就能撞見一座寺廟。廟門口擺著香爐,煙霧裊裊,與摩托車尾氣混在一起,居然不違和。
我踮著腳走進去,怕吵到神明。里面金佛安坐,墻上掛滿了蓮花燈,香火味兒濃得像夜市的烤肉攤。
一個白衣老人站在門口,見我東張西望,走過來輕聲說:“慢慢看,慢慢看。”我跟著他學會了合十,輕輕鞠躬。那一刻,我不是游客,而是城市的過客,與這座廟的靜謐有了一點點交集。
外面喇叭聲還是震天響,廟里卻只有香火輕輕地飄,像是給喧囂留了一條退路。
小貼士:在寺廟,別拿手機亂拍,學會用眼睛收下這些寧靜就好。
越南的巷子,狹窄而安靜,像是另一個世界。我走進一條小巷,兩邊是低矮的房子,墻上貼著褪色的電影海報。門口坐著個老婆婆,笑瞇瞇地嚼檳榔,牙齒紅得像剛刷過番茄醬。
巷子拐角,理發店門口,師傅在給人刮胡子,剃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再往里,花墻下晾著一排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風吹得衣服像小旗子一樣飄動。
我停在檳榔奶奶旁邊,指著她的檳榔問:“這好吃嗎?”她咧嘴一笑,遞給我一塊。我閉眼咬下去——苦得眼淚都快出來,她卻樂得咯咯笑。
人情味兒就在這種小巷子里生根發芽。越南人不怕麻煩,哪怕聽不懂,也要笑著塞你一口陌生的味道。
夜晚的胡志明,夜市像開了燈的舞臺。鐵架烤肉冒著火光,油煙翻騰,空氣里全是烤肉和香料的味道。
攤主大叔赤膊上陣,一手拿鐵夾,一手端碗,眼睛笑成月牙:“來來來,吃最辣的!”我點了串烤雞翅,大叔笑著說:“吃不完?加點越南生啤,一起下肚!”
我舉杯,啤酒冰得牙都打顫,辣味兒和冰涼碰撞,像在嘴里開了一場煙火秀。隔壁桌的年輕人端著酒杯沖我喊:“干杯!”我回敬他們,哪怕一句話聽不懂,也能笑著碰杯。
夜市就是這樣:陌生人一起吃肉、喝酒、哈哈笑,語言是障礙,但香辣味兒能把人心都連起來。
我說要坐一趟越南火車,大家都笑:“那可不是出發,是混進生活秀!”我買了最便宜的票,和當地人擠在硬座。車廂沒空調,窗子開著,風混著塵土吹得臉生疼。但沒人喊熱,大家都像在野餐。
一個大媽看我皺著眉頭,笑著掏出一袋青芒果,遞給我:“吃,酸得精神。”我咬一口,酸得牙根發軟,大媽卻樂呵呵地看著我:“精神了吧?”
火車在田野里慢慢爬,像只困倦的甲蟲。廣播叮叮咚咚響著,車廂里人聲鼎沸,仿佛每個人都認識彼此。這趟旅程,沒有風景名勝,卻像在塵土里看見一出最真實的戲:柴米油鹽,笑聲大過車輪聲。
小貼士:火車上沒有VIP,也沒有“打卡點”,唯一能做的,是學會笑著接住陌生人遞來的芒果。
在越南,公共廁所永遠像一場意外。那天下午我逛市場,辣椒吃多了,急得直冒冷汗。好不容易找到廁所,外面排隊的人比買河粉還多。輪到我時,才發現門是歪的,地面濕滑,水龍頭水量像被誰掐著脖子。
我正抓狂,門外一個小伙探頭,看我表情扭曲,笑得眼淚都要出來:“別怕,越南廁所都這樣!”說著,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報紙當手紙。那一刻我明白:越南廁所沒在跟你講衛生,講的是人生的忍耐力。
我狼狽地出來,看到門口排隊的人都笑瞇瞇。笑聲里沒有半點嘲笑,只有“大家都懂”的默契。
臨走那天,我又坐上了摩托車。司機是個年輕小伙,眼神明亮,騎車的樣子像風。我們在車水馬龍的街頭飛馳,耳邊是喇叭聲、越南老歌從小巷飄出來的聲音。
我回頭看一眼夜市燈火,巷子盡頭的花墻,還有那個凌晨遞給我甜茶的老茶攤。
這些記憶,比地圖上任何一條景點都鮮活。越南給我的生存課不只是一碗河粉、一輛摩托,更是那些笑著說“來嘛,坐”的路人;是那份不用翻譯就能感受到的熱情。
再見了,越南。再見了,夜色下的溫柔摩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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