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六天之后,特朗普再度加碼對華芯片的施壓力度,新禁令箭在弦上,這能起到多大的實際作用?
6天前,商務部新聞發言人回應美國對人工智能芯片出口管制一事,強調中方對此堅決反對,將密切關注美方后續情況,并采取堅決措施維護自身正當權益。然而這一警告并未讓特朗普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沉默六天之后他便頒布了新的禁令。英國《金融時報》引述消息人士稱,白宮將要求美企停止向中國出口與半導體設計技術相關的軟件。
實事求是地講,特朗普這一決定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半導體作為少數幾個美國能控制住的對華優勢產業,又趕上時下這波人工智能浪潮,特朗普不可能不把它當成對華施壓的籌碼。但是將矛頭對準與半導體設計技術相關的軟件,這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因為封堵軟件的難度要遠高于硬件,而且現在中企已經購買的軟件總歸還能繼續使用下去,國產化替代的難度也比從頭造一套硬件要低一些。
封堵與半導體設計技術相關的軟件稱得上事倍功半,特朗普做出這一選擇或多或少反映了他的黔驢技窮:半導體領域的對華限制措施,美國過去幾年幾乎都用了,也就剩下這方面還有空間做做文章。但英偉達CEO黃仁勛已經預言了特朗普這么做的后果,那就是適得其反。
這位全球芯片巨頭接受采訪時表示,美國政府的出口管制政策“從根本上是錯誤的”,反倒激發了中國企業的創新動力,推動了華為等本土芯片制造商的發展,加速了中國在AI芯片領域的自主研發進程,連帶著讓英偉達公司損失大量利潤、競爭力下降。
他這番話可謂一針見血。原本美國科技企業可以靠著傾銷來加大中國市場對它們的依賴,永遠把持上游技術,進而扼殺中國新興半導體企業成長的環境。但是特朗普與拜登出于政治上的需要放棄了這種做法,選擇看似見效快的出口管制,自行把有競爭優勢的美國科技企業趕出中國市場,結果就是中國客戶被迫轉向本土供應商,“陣痛期”之后反倒獲得了突破。
就拿英偉達來說,該公司在中國市場的份額已從拜登政府初期的95%下降至目前的50%,空出來的份額全被中企吃掉了。雖然這些中企的最新產品相比英偉達仍然落后,不過有了市場需求就能繼續迭代下去,實現全面追趕甚至是反超只是時間問題。如今特朗普又犯了這個毛病,他對半導體設計技術相關的軟件施行出口管制,短期內固然能給中方帶來麻煩,但只要市場需求擺在這里,早晚能催生出來本土化的產品。
不過,考慮到特朗普的任期只有四年時間,他現在這種急功近利的狀態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美國國會中期選舉這道坎擺在眼前,如果今后兩年時間內他不能掏出像樣的政績,中期選舉共和黨就別指望能保住現在的席位了,特朗普之后也無法靠國會優勢地位強行推進法案。
所以特朗普看似手里有不少牌,但是現在來得及出的其實沒幾張,翻來覆去炒作對華半導體禁令便是這一狀況的直觀體現。他這么做還有一個目的,在接下來的中美關稅談判中以此為籌碼,換中方在其他領域的讓步,例如放松稀土出口管制、進一步對美國企業開放市場等等。不過對于經貿談判,作為任期只有四年的總統,現在特朗普恐怕才是更著急的那一個。
而中方已提前做好準備。商務部公開強調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外國制裁法》等法律法規的意義,指出任何組織和個人執行或協助執行美方措施須承擔相應法律責任。這場有關半導體產業鏈的博弈,我們已經有了充足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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