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使突破了，謝染蓁的實力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直到天邊微亮，房中的動靜才止息。
聞逐風(fēng)如往常一般起身。

“你剛失了孩子，不宜有孕，最近我都會讓人給你帶避孕的藥，按時喝。”
一次小產(chǎn)，倒給了聞逐風(fēng)光明正大賜藥的理由。
謝染蓁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點頭：“謝夫君?！?br/>從前她還在凡間時，也曾看過些熱門的話本子，說是皇帝忌憚妃子娘家，也會一邊寵愛一邊給她灌下絕子湯。
后來妃子發(fā)現(xiàn)，心死自殺，皇帝才會翻然悔過，余生都在懊悔中度過。
但謝染蓁覺得，自己若真的死在這里，怕是也只會得一句‘晦氣’。
就算萬分之一的可能，聞逐風(fēng)真的后悔，她那時也都涼透了。
比起讓他后悔，謝染蓁還是更想自己活下去。
一口咽下苦澀的藥，謝染蓁興致勃勃地開始修煉。謝染蓁腦中驟然空了拍。
雙修？
在聞逐風(fēng)的廟里？
“司戾，你瘋了？這是廟里！”
謝染蓁掙扎著，看著司戾逐漸靠近的臉，卻莫名想起姻緣神樹。
還有那根綁定兩人的紅線。
一想到，她掙扎地就更厲害，卻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
這倒是謝染蓁自作自受。
當(dāng)時在懸崖下，為了救謝染蓁，司戾為了顯現(xiàn)實體，將此前幾千年的靈力都用空了。
處于愧疚，后來在合歡宗，謝染蓁幾乎是用所有寶貝供養(yǎng)他。
一不小心過了頭，如今司戾用實體壓住她，修為已經(jīng)在她之上了。
司戾一張如神祇的臉在昏暗的燭光下若隱若現(xiàn)，紅色的眸子注視著謝染蓁，危險又妖冶。
謝染蓁仰躺在供桌上，掙扎不開，死死閉上眼。隔著層層霧氣，兩人相視一笑，緊緊相擁在一起。
“我好想你?！?br/>“我也是?！?br/>那日在后山，謝染蓁被蘇念綰逼到退無可退，被她用‘系統(tǒng)’的力量擊下懸崖。
是司戾拼死用所有修為護住她的心脈，才保住了謝染蓁一條命。
因為消耗太大，司戾險些成了殘魂飄散，卻誤打誤闖被困在謝染蓁的心魔中。
心魔乃是人心中的執(zhí)念，而謝染蓁的心魔，便是前世被聞逐風(fēng)扔進青樓的景象。
那段記憶太過深刻，哪怕謝染蓁重生這么多年，也依舊會在午夜夢回時被驚醒過來。
她根本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是司戾，陪著她一遍遍面對，哪怕在心魔的幻想中他只是個最卑微不過的凡人，是青樓的小廝被動輒打罵，他卻自始至終都擋在謝染蓁身前。
而他在心魔中每死一次，靈魂便會稀薄一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每次都將謝染蓁護在身后。
最后一次，他的靈魂稀薄地已經(jīng)如同蟬翼，再承受不住最后一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