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覺得冤枉極了,他向來是揣度自家老板的心思做事的。
小半個月前,他看著紀家大小姐送老板到機場,兩人你儂我儂的,自然不會去操心翻不出什么風浪來的紀霧織。
怎么今天一看,自家老板也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周助理擦擦腦門上不存在的汗,背下這個鍋。
“顧總,是我的失誤,我這就去找紀小姐。”
遠在歐洲的顧硯聲掛了視頻后,一手摩挲著杯沿,一手拿著手機。
他表情漠然,手指懸停片刻,還是點開了和紀霧織的聊天框。
這次他出國匆忙,是真在忙,一邊應付著陽奉陰違的合伙人,一邊還要戴著風輕云淡的面具料理父母甩過來的爛攤子。
晚上回到酒店,便是父母打來的質問,一個投資失誤而已,怎么還沒解決,所謂的成功投資人是不是虛有其名。
他周旋其中,忙碌不已。
而家里那個小沒良心的,他出來這么久,竟然一條消息和問候都沒有。
紀霧織最后一次和自己打電話,說了什么?已經沒什么印象了。
顧硯聲正想著,就接到了周助理的電話。
他在心里一哂,這次倒效率挺高。
接著,他又聽到周助理說:“顧總,查到紀小姐的賬戶上,有在醫院的消費,又買了回老家的火車票……”
顧硯聲險些捏碎手上的杯子,面上卻佁然不動,風輕云淡地說了一句:“行,先隨她去吧。”
紀霧織敲開外婆家門的時候,看見蒼老的外婆,眼淚不可抑制地奪眶而出。
離開家的這幾年,她總覺得自己像浮萍,被那點和外婆的血緣牽著,才沒有徹底飄搖。8
她很少回家,不想向不熟的父母張嘴要錢,也不想再辛苦外婆,就打工補貼學費,后來工作了忙忙碌碌,每月便按時打給外婆一筆錢。
可當她真的見到外婆,只覺得虧欠,更覺得自己這不明不白地婚姻讓老人臉上無光。
外婆看到紀霧織一臉憔悴的病容,被嚇了一跳,忙把她拉進屋。
“小織,之前你在電話里說你結婚了,過得還不錯,怎么瘦成這樣?”
紀霧織擦著眼淚,小聲說:“我沒事,外婆,你別擔心我,就是突然想你了,回家看看。”
說話都沒什么勁,怎么可能算好?
紀霧織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有什么事都埋心里,報喜不報憂。
老人家知道她受了委屈,心疼得不行,一直手拽著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小心地摸著她的臉。
“好,你不愿意說,外婆也不問了,外婆就希望你好好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好嗎?”
從小以來,她的存在都是父母婚姻失敗的證明,沒有人愿意管她,只有外婆真正把她當家人。
紀霧織眼眶發酸,堪堪忍住了淚,低低“嗯”了一聲。
這么多年,這么多事,也就是又一段失敗的感情而已,她總能捱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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