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忽聞笙歌起》姜以梔賀輕舟
“編號 4871,出獄,你家人來接你了。”
獄警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鐵門 “吱呀”一聲打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姜以梔下意識抬手擋了擋。
家人?她還有家人嗎?
她一步步走出獄門,一抬頭,就看見有五個人在等著她。
▼后續(xù)文:青絲悅讀
我最擔心和害怕的事情,他出事以來最讓我心神不定的事情,終于來了!
我突然明白了,在那個上午,賀輕舟坐在他家沙發(fā)上,面對著我放在舌尖咀嚼那幾個字,為的是什么了。
那天,他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簡單的八個字,那天被他咬在唇齒之間咀嚼成碎片,再變成把把尖刀,全都朝向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而下著雨的天、被雨水淋得看不清路的我、疾馳而來的汽車、生病躺在宿舍里的大哥,把他一直蟄伏在心里的計劃湊了個圓滿。
一切,都剛剛好。
我、大哥、身邊的親人,甚至他自己,都是他這個計劃中的棋子。
為了得到我,賀輕舟可謂是機關(guān)算盡,連自已的命都利用上。
他在用生命,阻止我和大哥在一起。
賀輕舟,好狠!
這個人,不僅對我狠,對自已更狠。
只是,他費盡心機的做這么多讓人費解的事情,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就只為了曾被他棄如弊履的我,值得嗎?
“栩杉,你說什么胡話。”大哥從外邊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接住險些摔倒的我,沉聲怒喝。
“哥,是不是小簡來了?我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了,是她,對不對。”賀輕舟像是沒聽到大哥的喝止,而是溫柔的輕聲問著。
他這么算計我,我想我該恨他。
可他單薄的躺在床上,雙眼空洞,兩條腿一動不動,單薄得像個紙片人,又讓我恨不起來。
他確實算計了我,確實讓我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
可是,他也真的救了我,為了救我他連眼睛和腿都失去了,讓我怎么恨!
曾經(jīng)想愛不能愛,如今想恨不能恨,知道是什么滋味兒嗎?
我想要張嘴,被大哥死死拉住,通紅著眼睛說,“沒有,小簡今天有課。”
“你騙我,你們看我瞎了,都騙我。我聞到味兒了,就是小簡,還有問荷阿姨,江叔也來了。我知道是他們,你們騙我。”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飛在風里的羽毛,隨時可能會消失。
我有一瞬間的疑惑。
書上寫過,當人的眼睛看不見以后,其他的感官功能會變得非常強大。比如賀輕舟,他看不到光明,鼻子卻靈敏的能夠輕易分辨出每個人身上不同的味道。
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麻木的被大哥抱著,心底一片荒涼,眼前也黑乎乎一片,外邊明明陽光明媚,春天都來了,我卻看不到光明,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有個聲音告訴我,如果賀輕舟就這樣了,我往后的人生也將是無邊的黑暗。
我的生命里,很可能再也沒有光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這--是個詛咒。
大哥收緊懷抱,他高大的身軀挺得僵直,他的懷抱如往常一樣溫暖和讓我眷戀,我還是感覺到滅頂?shù)慕^望。
“看不見也不能走路,好孤單。媽媽,這樣的生命我不想要了。”
賀輕舟空洞的看著房頂,伸出手抓了抓,什么也沒抓著,又頹然的放下,然后輕飄飄的開口。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平靜,沒有了光的眼睛里也看不到任何情緒,仿佛在說中午我想吃鍋包肉那樣簡單,卻是在用自已的身體做武器,逼迫著大家向他屈服。
也許他真的知道我們都在這里。
美娜阿姨嗷的一聲哭了,她抓住賀輕舟的右手,痛哭失聲,聲聲凄婉的說著,“不行栩杉,別這樣想。媽媽和爸爸都在,我們至死都會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好兒子,相信媽媽,媽媽做得到。”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