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怎么不說話了？” 他忽然松開我的頭發，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姜大小姐不是最會巧舌如簧了？” 他語氣里的嘲諷毫不掩飾，字字句句都像帶著刺。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記憶的碎片在腦海里瘋狂拼湊，可無論怎么努力，那些他口中的過往，依舊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只記得以前的自己總是大大咧咧，或許真的在不經意間，就用那些無心的話，狠狠傷害了他。
“裴牧川，我……” 我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他抬手打斷。
“不必說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我，“姜安若，你知道嗎？最讓人厭惡的，不是謊言本身，而是說謊的人，連自己的謊言都信以為真。” 他的聲音清冷又疏離，在偌大的房間里回蕩，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卻絲毫溫暖不了這冰冷的氛圍。我望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陌生又熟悉。記憶里那個總跟在我身后的少年，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遙遠又冷漠了？
他轉過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我：“既然你說喜歡我，那說說看，喜歡我什么？”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跳上，“是喜歡我曾經被你嫌棄的木訥，還是喜歡我現在這副讓你害怕的樣子？”
我咬著嘴唇，心里慌亂極了。我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是隨口胡謅，可此刻被他這樣逼問，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那些被遺忘的過去，就像一團迷霧，不僅困住了他，也讓我在這感情的迷宮里迷失了方向。
“我…… 我也不知道。”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知道，我不想你和陸長澤混在一起，是真的。” 我聲音很輕，卻字字誠懇。
裴牧川突然笑了，那笑聲里帶著幾分悲涼，“姜安若，你總是這樣。以前隨心所欲地傷害別人，現在又毫無緣由地關心。你以為一句喜歡，就能彌補曾經的傷害嗎？” 他的話像鋒利的刀子，將我內心的脆弱暴露無遺。
房間里陷入了死寂，只有墻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在數著這尷尬又煎熬的每一秒。我抬起頭，看著他眼底那化不開的傷痛，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我曾在他心里留下了如此深的傷痕。而現在，我又該怎么做，才能撫平這些傷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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