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焱鑫479
第一章:目標 - “廢墟上的登基大典”
午后兩點,陽光透過帶有污澤的窗簾縫隙,灑在客廳里。這里一片狼藉,樂高積木散落一地,像是戰爭后的廢墟。我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舊T恤,腳上拖著一雙沾滿灰塵的拖鞋,踩爛的菜葉子的痕跡粘在鞋底,我卻不愿意彎下腰用指甲去把它摳掉。鏡子里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我叫林正一,名字來源于港澳片里的林正英。因為林正英是負責捉鬼的,而我林正一是負責招鬼的。說起自己的這個名字,它不是一本正經,也不是“道生一,一生二”,而是因為林正一這個名字更容易招鬼。在這個充滿荒誕和無奈的世界里,我仿佛被命運捉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不小心鞋底的菜葉子碰到一個樂高積木的尖角,疼得我齜牙咧嘴。一個“金雞獨立”,迅速蹲下,穩穩地拔出腳底的樂高。看著腳邊的樂高消防車,車頂的警笛還在兀自烏拉作響,仿佛在嘲笑我的狼狽。冷笑一聲,一個“旋風踢”,將消防車踢飛到墻角。
盡管生活給了我無數的打擊,但我始終熱愛生活。我用自己的正能量療愈自己,用自己的“糞土”哲學開導自己,用自己熬的心靈雞湯滋補自己。生活不就是一不順心,就哭聲一片,可我偏喜歡笑。生活還能奈我如何?
客廳的角落里,一張破舊的書桌上堆滿了雜物。墻角的武校教練證(塑封邊角卷起,落款1996年)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訴說著我年輕時候的輝煌。壓泡面桶的碩士文憑(湯汁漬暈開“哲學”二字)也被遺忘在角落,書架頂層的大學教師聘書(夾著退工單:“因個人原因辭職”)更是顯得格外刺眼。
別人總喜歡說,我的眼神中殘存著不滅的光芒。我走到書桌前,一個“燕子三抄水”,輕松躍上旋轉椅,拿起那張退工單。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上面的字跡,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隨手將退工單撕成兩半,扔到垃圾桶里。5秒之后,我又快速扒開垃圾桶,把那張單子粘好,夾在我的“糞土”哲學筆記本里。
我喜歡寫寫畫畫,那些寫下的文字,不僅僅是對生活的調侃,或許更是自己對自己現實處境的描述。我不想讓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被放大化,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我的無奈和掙扎。
生活是什么?或許只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感覺,自己的感覺變了,這個世界就不苦了。
轉身看向窗外,透明的玻璃窗上有我的暗影,邋遢的外型里殘存著一絲嫵媚,五分颯爽。窗外是一片喧囂的城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仿佛與我無關。
看著窗外的天空,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又看向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輪廓。我的眼神在玻璃影子中透著堅定和不屈,仿佛在告訴自己,即使生活再荒誕,再無奈,自己都不會輕易放棄。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封郵件映入眼簾:“尊敬的林女士:經評估,您的育兒時間安排與我司核心崗位需求存在結構性沖突……”這是我收到的第250封拒信。看著郵件,嘴角擠出一絲冷笑,一個落寞的“鐵山靠”,將手機砸在沙發上。
眼睛轉向兒童房,里面傳來娃的哭聲。來了一個“飛燕回巢”,輕盈地跳進兒童房,看到娃坐在圍欄里,手里拿著一本撕壞的繪本,哭得滿臉淚痕。蹲下身子,一個“千斤墜”,穩穩地落在娃面前,輕輕拍著娃的背,安慰道:“別哭,媽媽在這兒。”
娃看到我,哭聲更大了,伸手要我抱。我伸出手一個“抱月式”,將娃撈起,娃的淚水沾濕了我的衣服。本就破舊的T恤衫,又增加了一塊淚水污漬。
看著娃,心里充滿了無奈和酸楚。
看著娃,我放低聲音輕輕說道:“你知道嗎,媽媽的名字其實很特別。它不是一本正經,也不是‘道生一,一生二’,而是因為這個名字更招鬼。跟鬼打交道媽媽都不怕,這個充滿荒誕和無奈的生活里,媽媽一定會火力全開,征服世界。”
娃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好像似懂非懂。我尷尬地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媽媽并不害怕。因為媽媽相信,即使生活再荒誕,再無奈,媽媽也能尋找屬于自己的那片天空。順便給我的兒子一把傘。”
“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那就讓自己在陰溝里開花。人活一世,不過是出淤泥而不染。或許,千花身邊過,片葉不沾身,也是極好的!”單手拿起放在娃房間的療愈手冊,單手快速畫下潦草的字跡。自我療愈手冊又新添一條,剛好湊夠250條。
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知道,自己不僅要面對生活的困境,還要照顧懷里的這個小生命。
抱著娃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娃的哭聲漸漸小了。看著娃,心里盤算著:“我到底該怎么辦?”
突然,我的眼珠子靈機一動,抄起娃的吸管杯(殘留奶液晃蕩),高舉過頭,大聲說道:“敬新晉宇宙中心唯一讀者兼作者兼金主爸爸!鍵盤作十字鎬,文檔當水晶棺,回車鍵是刻碑刀!”娃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娃,看著娃,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拍著娃的背,說道:“別哭,媽媽只是在給自己辦個活葬禮。”
我試圖在文字中尋找自己的價值,卻發現連最基本的認可都難以獲得。這種自我調侃和無奈,正是現實生活中無數普通人的寫照。但我的文字不允許有負能量,我要療愈我自己,我要療愈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被生活折磨過的普通人。
坐在沙發上,抱著娃,學哲學的心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看著窗外的天空,我的臉上,曾經的容顏依舊,不,是靈魂依舊。生活蹉跎我千遍,我要待它如初戀。根據我“糞土”哲學里的吸引力法則,你想什么就會吸引來什么。如此說來,我愛著生活,生活也將愛著我。
用手指梳順自己一頭烏黑的頭發,垂在肩上,瞅著透明玻璃上的臉龐,些許精致,仿佛出自名家之手,不高挺的鼻梁,不紅潤的嘴唇,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午后沙發上的時光,跟娃相處,擺弄著這顆肉丸子,我陷入了自己的“糞土”哲學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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