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涅槃”是什么意思嗎?佛家有個詞叫“涅槃”,很多人習慣把它理解成經歷苦難后的新生,所以常聽到“鳳凰涅槃”“涅槃重生”之類的說法。但實際上,這些都是后來附加上去的含義。
在原始佛教教義里,涅槃可不是重生的意思,恰恰相反,它代表的是寂滅的境界,是“空”。“涅槃”是個音譯詞,梵語是“nibbana”,原本意思是吹滅、熄滅、平靜。那梵語“nibbana”怎么就音譯成“涅槃”了呢?在部派佛教時期,很多經文不是用梵文寫的,而是巴利文。涅槃的巴利文寫法是“nibbana”,準確讀音我不太清楚,但大概近似“涅槃 的發音,所以在中文佛典里也寫作“涅槃”。
那“涅槃”在佛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要講清楚這個,得從佛陀說起。佛陀原本是凈飯王的王子,剛出生時,有人給他算命,說他將來很可能出家成為圣人。國王一聽就發愁了,他只想讓兒子繼承王位,不想兒子出家。于是就把皇宮封閉起來,既不讓王子出去,也不讓出家人進來。
就這樣,王子在宮里無憂無慮,有嬌妻幼子相伴,幾乎沒有痛苦煩惱。可到了29歲,王子終于有機會走出皇宮,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這一看可把他驚住了,宮外的生活和王宮截然不同。在十字路口,他同時目睹了生、老、病、死四種景象:生孩子時,孕婦肝腸寸斷地疼,孩子撕心裂肺地哭;人老了,面容枯槁,氣息微弱,吃不好飯,睡不好覺;生病了,花費無數也難以痊愈,就算勉強康復,也后患無窮;死亡來臨,榮華富貴瞬間消失,哪怕曾經金枝玉葉,也逃不過命運。總之,活著充滿了痛苦。
有人可能想,既然活著這么苦,那死了不就解脫了?可對不起,死也擺脫不了苦海,因為還有六道輪回:天、人、阿修羅、畜生、惡鬼、地獄。上三道比下三道好,人比阿修羅好,天又比人好。但不管在哪一道,輪回之后還是要活著受苦。
那怎樣才能脫離苦海呢?為了找到超脫的辦法,王子毅然出家修行。最終,在一棵菩提樹下,他悟到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就是無上正等正覺。正覺的核心其實就是“涅槃”這兩個字。通過修行看透世間一切虛妄,明白萬物皆空,包括自己,一切都是空。然后超脫六道,不再輪回,超脫于宇宙萬物之外,這才是悟道,才是涅槃。
所以,佛家最重要的“三法印”中就有“涅槃寂靜”。但到底什么是涅槃,怎么才能達到涅槃境界呢?其實核心在于“無我”。
前面提到佛家有“三法印”,也就是三條最基本的規則定理。除了“涅槃寂靜”,另外兩條是“諸行無常”和“諸法無我”。“諸行無常”很好理解,簡單說就是世間一切存在都是暫時的,都是因緣和合的產物。像海洋在這幾十億年里是海洋,高山在這十幾億年里是高山,湖泊、河流、沙漠、森林、文明、國家、城墻,乃至人生、桌子、春天、美食,一切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時間。所以佛家認為一切事物都有“成、住、壞、空”四個階段。
既然世間一切都是無常的,那“我”也是無常的,也就是說本沒有“我”。既然本沒有“我”,為什么又感覺有“我”呢?這是因為因果關系,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不存在無因之果,也不存在無果之因。每個事物既是其他因的果,又是其他果的因,因果相續,業力流轉,輪回不止。這里的“因”也叫“業”,“果”也叫“報”,種一因得一果,做一業還一報,這就是“因果業報”。
要跳出輪回,就得阻隔因果,斬斷業報,達到非因非果的狀態,這就是“無我”,“無我”即是涅槃。要注意的是佛家講的“無我”不是說人肉體和精神都消失了,而是指跳出因果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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