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 年 4 月 1 日，對于全體中國人來說，是一個沉痛且難以忘懷的日子。在這一天，我國南海海域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撞機事件。這一事件不僅嚴重威脅到我國的主權和安全，也成為中美關系史上的一個重大轉折點。

時至今日，24年過去了，讓我們重新回顧這一事件，看看當年中國是如何在復雜的國際形勢下，以堅定的立場和智慧的策略，妥善處理這一危機的。

頻繁挑釁：美國偵察機的 “常客” 行徑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美國對中國沿海的偵察飛行就從未停止過。從 2000 年下半年起，美軍飛機的偵察活動愈發頻繁，而且飛行路線越來越貼近中國的領海。

這種行為嚴重侵犯了中國的主權和安全，中國通過各種渠道多次向美國方面提出交涉，要求其停止此類偵察活動。然而，美國對此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不斷挑戰中國的底線。

2001 年 4 月 1 日上午，中國雷達監測到一架美國 EP - 3 型偵察機飛抵中國海南島東南海域上空。這架偵察機是美國海軍里唯一一種目擊信號情報偵察機，價值高達 8000 萬美元，里面裝載著十分先進的偵查設備。

它就像一個幽靈，長期徘徊在中國周邊海域，竊取著中國的情報。為了捍衛國家主權和安全，中國迅速派出兩架 J - 8 殲擊機前往該海域進行監視。

生死瞬間：南海空域的慘烈碰撞

9 時 7 分，當中國飛機在海南島東南 104 公里處正常飛行時，美機突然毫無征兆地轉向，其機頭和左翼同一架由王偉駕駛的中國飛機相撞。

由于中方戰斗機體積遠小于美方偵察機，在這次劇烈的碰撞中，王偉駕駛的飛機瞬間失去控制，最終墜毀。而王偉在飛機墜毀后，果斷跳傘，試圖逃生。

戰斗機飛行員趙宇回憶，他當時奉命率僚機升空驅趕美機。在驅趕過程中，由于中方兩架戰斗機逼近，美軍偵察機漸向外移，中方認為已達成任務，啟動返航。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美方偵察機竟又突然回頭，而且占到兩架戰斗機的上方，相對更接近王偉駕駛的僚機。

王偉基于任務，再次開始驅趕。在近距離的追趕驅逐中，悲劇發生了，兩架飛機發生擦撞。趙宇見此情況，立即回報指揮部，并請示 “應否回擊？” 當時指揮部為避免擦槍走火，引發軍事沖突甚至戰爭，否定了其請求。

收到指令后，雙方才從開火邊緣冷卻，結束了這場空中對峙。趙宇隨后透過衛星定位落海地點后返航，而王偉卻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緊急應對

事件發生后，中國高層領導迅速做出反應。在聽取有關部門的緊急匯報后，決定由外交部負責，盡快搞清情況后對美進行交涉。同時指示，本著人道主義原則對美機人員進行妥善安置。

鑒于美軍太平洋總部已對事件發表聲明，外交部也對外發表談話。當晚 9 時 30 分，時任中國外交部部長助理的周文重緊急召見美國駐華大使普理赫，向美方提出嚴正交涉和抗議。

與此同時，時任中國駐美大使的楊潔篪也緊急約見美國國務院負責人，對美國提出嚴正交涉和抗議。中方明確表示，美國在處理這次危機時搶先報道事件，并沒有按照慣例先同中國進行磋商，使得事件進一步復雜化。

在接下來的交涉過程中，中美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鋒。4 月 1 日，周文重緊急召見普理赫，提出嚴正交涉和強烈抗議，強調事件的責任完全在美方，美方必須對中國人民做出解釋。普理赫卻聲稱，他不能同意中方關于 “撞機事件” 責任的說法。

對于中方墜毀的飛機和失蹤的飛行員，美方只是輕描淡寫地表示 “遺憾”，雖然表示愿協助中方搜救失蹤飛行員，但更多地是一味要求中方盡快 “釋放美軍機的機上人員，并歸還美國偵察機”，甚至提出不準中方人員登上美國飛機進行檢查。

周文重當即駁回了美方的狡辯，拒絕了美方的要求，并強調，對美方給中方造成的損失以及美機未經許可進入中國領空并降落中方機場一事，中方保留進一步向美方交涉的權利。

針對美國方面蠻不講理的態度，4 月 2 日晚上，周文重再次召見普理赫，向美方表明中方嚴正立場。他告誡美方要正視事實，承擔責任，向中方道歉。周文重嚴肅地告訴普理赫，美國偵察機的行為違反了國際法和中國法律有關規定，構成了對中國主權和領空的侵犯。

無論根據國際法還是中國國內法，中方都有權對未經許可闖入中國領空并降落中國機場的飛行器進行調查，強烈敦促美方認真對待中方的嚴正交涉和正當要求，盡快就美方飛機撞毀中方飛機并侵犯中國主權和領空的行徑，向中國政府和人民做出解釋。

普理赫這一次雖承認這是一起 “不幸的” 事件，但仍然不同意中方關于美國應對事件負責的說法。

持續交鋒：中美雙方的激烈博弈

4 月 3 日，在對撞機事件性質做出判斷的基礎上，中國領導人確定了處理事件的方針、政策和目標，提出從維護主權出發，要與美方錯誤行為做堅決斗爭，同時考慮中美關系大局，反應要適度，爭取速戰速決解決問題。

當晚經中央批準，中宣部下發關于對事件宣傳報道的意見，對主流媒體加以指導。中方還允許美方首次與其機組人員見面。

然而，美方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4 月 3 日夜，布什總統發表講話，聲稱不要使一個意外事故演變成國際事件。美國已經給予中國時間來做正確的事，現在是讓美機人員回家和歸還美機的時候了。

這一事故可能破壞兩國建立卓有成效關系的期望。這種顛倒黑白的言論引起了中國的強烈不滿。次日，江同志發表講話，指出美方應做一些有利于中美關系發展的事，而不是發表顛倒是非、不利于中美關系的言論。

4 月 4 日下午，時任外交部長的唐家璇約見普理赫進行深談。普理赫表示布什總統和鮑威爾國務卿希望這一問題能夠盡快得到妥善解決，以免美中關系受到損害。

但他同時狡辯稱根據他多年的飛行經驗，難以同意中方對碰撞原因的說法，目前也不能承擔責任并向中方道歉。還表示美方迫切希望中方允許美方人員再次探視美機組人員，要求中方盡快釋放被扣押的美方機組人員，并盡快把美方飛機移交美方。

唐家璇明確表示處理這一事件的重要原則就是要尊重客觀事實。大量無可爭辯的證據表明，美方對這一事件負有全部責任。這一事件實質上不是一個技術問題，而是中美間嚴重的政治和外交問題，把這一問題的解決引向單純的技術爭論是錯誤的。

美方肇事飛機機組人員是非法進入中國的軍事人員，根據國際法和中國法律，中方完全有權對他們進行調查。唐家璇同時也指出，中國重視中美關系，希望看到事件盡快得到妥善解決。如美方承認錯誤，向中方道歉，中方可以考慮安排美人員離境的問題。

同日，中國國防部發言人也發表談話，用大量事實說明，這次 “撞機事件” 的直接原因，就是美國偵察機違反飛行規則，突然大動作向中方軍機轉向造成的，美方應該對這一事件承擔全部責任。

美國面對談話中意識到的危機升級危險，缺少外交和對華工作經驗的布什總統開始聽取老布什和美前總統安全事務助理斯考克羅夫特、基辛格及前國務卿貝克等人的建議。美方開始注意中方釋放出的重要信號。

4 月 4 日，鮑威爾國務卿致信錢其琛副總理，對中國飛行員失蹤表示遺憾。鮑威爾的信件還對其他相關問題做出了與以前不同的表述。

美方讓步：艱難達成的道歉協議

4 月 5 日，布什總統在講話中對中國飛行員失蹤和中國損失一架飛機表示遺憾，他還指出美方同中國的關系十分重要，不應讓這個事件影響美中關系的穩定。在美方態度發生變化的情況下，中國領導人做出決斷，通過促使美方明確道歉，首先解決美機人員離境問題。

4 月 5 日晚，美國駐華大使普理赫給外交部送來了一份以普理赫名義寫給外交部長唐家璇的信，算是美國政府給中方的道歉信。

但在這封道歉信第一稿中，美方僅輕描淡寫地對中國飛行員的失蹤表示 “關切”，對于中方提出的其他兩項要求，即美方必須以適當的英語措辭，對事件本身、中方飛機損失及美機未經許可進入中國領空并降落中國機場進行道歉，以及在飛機降落問題上承認 “未經允許進入中國領空”，均未能滿足。

中方批駁美方毫無誠意，指出這根本不能作為商談基礎，美方必須道歉，否則雙方就沒有必要再進行接觸。中方態度非常堅決，美方不得不再次軟化立場，表示愿意和中方探討修改措辭，滿足中方要求。

從 4 月 5 日到 4 月 10 日，周文重與普理赫大使進行了 11 輪談判，較量的焦點主要是，美方必須就撞毀中方飛機、導致中方飛行員失蹤及美機未經許可進入中國領空并降落中國機場，向中方道歉。

當時的駐美大使楊潔篪頻繁約見美政府官員、前政要、重要議員，希望他們發揮影響推動布什政府早日向中方道歉，楊大使還接受了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 CNN 的采訪，通過擺事實、講道理，說明真相、闡明立場，直接做美國公眾的工作，希望美國人民自己做出公正判斷。

這次采訪播出后對美國的輿論發生了積極影響。在楊潔篪接受 CNN 專訪之后，贊同美國政府向中國道歉者的比例大幅度增加，由最初的不足 20% 猛增到后來的 50% 以上。有的美機組人員家屬表示如美方道歉就能讓他們的家人回家，他們支持向中方道歉。

經過六輪修改，2001 年 4 月 8 日，雙方最終確認了道歉信內容。美方在道歉信中對事件本身、中方飛行員和飛機損失及美機未經許可進入中國領空并降落中國機場進行了道歉，在飛機降落問題上承認 “未經允許進入中國領空”，并對中方妥善安置機組人員表示感謝。

后續處理：中國堅守立場絕不退讓

在解決了道歉問題后，接下來就是關于美機機組人員離境以及美機的處理問題。中方按照承諾，在美方道歉后，開始安排美機機組人員離境。但對于美方飛機的處理，卻又經歷了一番波折。

美方要求中方盡快歸還美國偵察機，甚至還提出荒謬的要求，派技術人員前來中國修理他們的偵查飛機。對于美軍這種恬不知恥的要求，中方保持強硬的態度，堅決予以拒絕。中方明確表示，美方必須對這一事件承擔全部責任，在未妥善解決相關問題之前，不可能輕易歸還美方飛機。

此外，在賠償問題上，美國的態度更是讓人憤怒。當中國跟美國算賠償賬的時候，美國竟然表示他們只愿意賠償 3 萬美元。這簡直是對中國的公然侮辱，是對中國主權和尊嚴的踐踏。然而，中國的態度遠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堅定。中國絕不接受這種不合理的賠償，堅決要求美方給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最終，在中方堅定的立場和不懈的努力下，美國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問題。經過多輪談判和協商，雙方就美機的處理等后續問題達成了一致。中國以堅定的決心和智慧的策略，成功捍衛了國家的主權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