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瓷攥著診斷書站在別墅門口,紙上的“人工心臟衰竭”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醫生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最多七天,做好準備吧。”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客廳里的笑聲戛然而止。
裴沉野坐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晃著紅酒杯,周圍圍坐著四五個年輕女孩——
她的表妹、堂妹、閨蜜、同事。
她們都穿著性感睡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回來了?”裴沉野抬眼,薄唇勾起殘忍的弧度,“正好,游戲剛開始。”
蘇念瓷的指甲陷進掌心。
這幾個月,裴沉野把她身邊所有親近的女孩都追求了個遍,睡了個遍,就為了看蘇念瓷崩潰。
如今,她們全都死心塌地愛上了他。
“限時一分鐘。”裴沉野放下酒杯,聲音像淬了冰,“誰先讓她哭出來,就能成為我的固定床伴。”
女孩們眼睛一亮,爭先恐后地朝蘇念瓷撲來。
表妹第一個沖上來,揚起手狠狠扇在蘇念瓷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蘇念瓷的臉偏向一邊。
火辣辣的疼痛中,她忽然想起去年生日,這個妹妹捧著親手做的蛋糕,眼睛亮晶晶地對她說:“姐姐要永遠幸福啊”。
第二個巴掌落下時,血從蘇念瓷嘴角滲出,滴在她送給表妹的那條手鏈上,
那是她省吃儉用三個月給她買的畢業禮物。
“十五個巴掌了,她怎么還不哭?”表妹氣喘吁吁地回頭問。
裴沉野瞇起眼睛,像在欣賞一場好戲:“換人。”
話音剛落,堂妹立刻揪住她的長發,粗暴地將她拖進廚房。
蘇念瓷的頭皮被扯得生疼,卻在這一刻想起大學時,堂妹被校園暴力,是她連夜坐高鐵去為她討公道。
現在,這個她曾拼命保護的妹妹,正把她的臉按進滾燙的辣椒水里。
“啊——!”
火辣的液體灼燒著眼睛,蘇念瓷疼得渾身痙攣,她死死抓著桌沿,指甲劈裂滲出血來。
“沒意思。”裴沉野看了眼手表,“下一個。”
閨蜜取出縫衣針,一根根扎進她的指尖。
十指連心的劇痛讓蘇念瓷眼前發黑,恍惚間,她看見大二那年,閨蜜失戀喝到胃出血,是她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
“時間到。”裴沉野的聲音冷得像刀,“最后一次機會。”
最后一個女孩抱著紙箱跑下樓時,蘇念瓷的心臟幾乎停跳。
那是她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面裝著她父母的遺物!
“不要!!!”她終于發出聲音。
但已經晚了。
女孩笑著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父親的手表被踩得粉碎,母親的梳子折成兩段。
當那條母親最愛的絲巾被撕爛時,蘇念瓷的眼淚終于砸在地上。
“我贏了!”女孩興奮地跑到裴沉野面前,“沉野,以后你身邊只能有我一人。”
裴沉野卻笑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真是天真,和蘇念瓷有關的人,我看著就惡心,怎么可能要你們。”
他毫不留情的按下呼叫鈴,“把她們都扔出去。”
保鏢們粗暴地拖走尖叫的女孩們,蘇念瓷則跪坐在滿地狼藉中,顫抖的指尖輕輕撫過父母的遺物碎片。她拾起半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上面還殘留著母親溫暖的笑顏。
“裴沉野,”她捧著遺物,哭到撕心裂肺,“像你這種誰都不會愛的人,一開始就不要招惹別人!”
“誰說我誰都不會愛?”
裴沉野冷笑,話音剛落,大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拖著行李箱走進來:“沉野,我行李帶過來了,住哪間房呀?”
裴沉野的表情瞬間溫柔,他伸手將女孩摟入懷中,親昵地吻了吻她的發頂:“當然是和我同一間。”
他摟著女孩纖細的腰肢,轉向蘇念瓷時眼神又恢復了冰冷:“介紹一下,池月,我的未婚妻。”
“還記得三年前那場車禍嗎?我危在旦夕,是月月救了我,給我移植了心臟,才能讓我繼續向蘇家復仇。”
“你不是說我不會愛人嗎?”裴沉野將池月摟得更緊,眼神卻死死盯著蘇念瓷,“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愛一個人的!”
聞言,蘇念瓷渾身顫抖。
震驚、憤怒、痛苦、絕望……無數情緒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猛然驚醒。
然后,她笑了。
笑得渾身發抖,笑得咳出鮮血,笑得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多么諷刺啊。
她把自己的心給了他,他卻捧著別人的心當珍寶。
當年簽捐獻協議時,醫生再三保證會保密捐獻者信息。
沒曾想,竟會導致他今日認錯人。
但她不會解釋。
解釋什么呢?解釋他胸腔里跳動的是她的心?解釋她為了他只剩七天可活?
蘇家兩條人命,裴家兩條人命,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早就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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