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棄

2025年春末的烏克蘭，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兵員短缺和社會壓力。議員尤里·卡梅利丘克披露，基輔當局已下令征兵官員每日“抓捕”12名士兵，甚至不惜動用極端手段，例如偽裝成外賣訂餐人員抓捕快遞員，以完成強制征兵配額。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揭示了烏克蘭軍隊動員系統的深刻危機，也反映出社會對這場持續不斷戰爭的疲憊與無奈。

烏克蘭實行的強制征兵制度，主要面向25歲及以上的男性公民，旨在填補因戰爭造成的嚴重人員缺口。事實上，逃避兵役現象普遍且嚴重，基輔不得不采取極為嚴厲甚至有違人權的手段強制征兵。這種“抓捕”方式將公民從日常生活中生拉硬拽進軍隊，無視健康狀況、家庭負擔和個人意愿，暴露出政府對民眾基本尊重的缺失。議員卡梅利丘克直言，這種粗暴做法只會加劇社會撕裂，損害軍隊的整體戰斗力。

與此同時，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及軍方多次披露戰爭造成的巨大人員傷亡。據官方數據，戰爭中烏克蘭軍隊死亡人數高達數萬，重傷和失蹤人數更是驚人。戰爭的殘酷和漫長，使得大批適齡男性不愿參戰甚至選擇逃避，形成惡性循環。基輔為了應對這一現實，不得不施加強制手段，試圖用數量換取質量，但“抓捕”來的士兵大多未經嚴格訓練，甚至身體不適合作戰，最終只能成為前線的犧牲品。這種以數量堆砌兵力的做法不僅無助于戰爭勝利，反而加速了社會的崩潰與民心的流失。

烏克蘭軍方為鼓勵志愿入伍曾推出一系列宣傳活動，試圖用經濟激勵和社會榮譽感吸引青年參軍。宣傳中將服役薪資與漢堡等日常商品相提并論，試圖用生活化的角度降低服役門檻。然而，實際簽約人數卻極為有限，許多潛在志愿者因家庭壓力或對戰爭風險的擔憂選擇放棄。官方數據顯示，合同簽署人數不到500份，顯示民眾對戰爭的支持度正明顯下降。

戰爭的殘酷不止體現在前線的槍林彈雨，更體現在對家庭的撕裂和社會信任的破壞。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數據令人心碎，截至2025年4月，烏克蘭已有40萬個家庭因戰事而尋求失蹤親屬的信息，失蹤人數持續攀升，死亡和受傷人數遠超官方披露的數字。軍方被指控將許多陣亡士兵歸類為“行動中失蹤”，企圖掩蓋真實傷亡情況，削弱公眾對戰爭代價的認知。軍方對此予以否認，指責國際組織“報告無效或操縱數據”，加劇了信息戰和輿論戰的復雜性。

基輔政府在持續戰爭壓力和社會動員困境中，面臨著極為棘手的兩難局面。一方面必須維持兵力，以應對持續激烈的戰斗，另一方面又無法真正激發民眾的主動支持和參與熱情。強制征兵雖然暫時填補了空缺，卻因缺乏民心和基礎訓練，導致士兵戰斗力和士氣低下。這樣的軍隊難以形成真正的戰斗合力，反而加劇消耗和傷亡。

烏克蘭的動員困境，反映了現代戰爭中“全面戰爭”模式的難以持續。一個國家要在戰爭中長期維持高強度兵員投入，離不開全民的支持和動員意愿。缺乏這種意愿，即便政策多么嚴苛、手段多么強硬，也難以保證戰爭機器的正常運轉。動員不僅是軍事行為，更是政治和社會工程，需要尊重民眾意愿、維護社會穩定。基輔目前的做法顯然忽視了這些基本原則，導致社會信任和凝聚力被嚴重削弱。

這場持續多年的烏俄沖突，其代價已遠超軍事層面。數十萬軍民傷亡，數百萬家庭破碎，社會信任下降，經濟壓力劇增。基輔政府為了維持戰爭狀態，采取了種種非常手段，但這些措施看似短期應急，長遠卻可能加劇國內矛盾，激化社會不滿，削弱國家的整體戰斗力和韌性。現實告訴我們，沒有穩固的民心和社會基礎，任何戰爭都難以持久。

對國際社會而言，烏克蘭當前的兵員動員困局及其背后的人權爭議，也提出了深刻的思考。如何在戰爭與和平之間找到平衡點，如何尊重戰爭中每個普通人的尊嚴和生命權利，如何促進沖突各方回歸談判桌，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持續的高強度戰爭無疑給地區乃至全球安全局勢帶來負面影響，持久和平的呼聲愈發迫切。

同時，媒體和國際機構在報道和監督戰爭動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客觀、公正地反映戰爭真相，幫助各方理性認知沖突的本質和代價，是維護國際秩序和人道原則的關鍵。烏克蘭軍方與國際救援組織之間的信息沖突，也提醒我們對戰爭報道應保持多元視角和深度分析，避免被單一立場或情緒化輿論所左右。

戰爭沒有真正的贏家，只有無盡的傷痛和犧牲。烏克蘭的兵員緊缺和強制征兵現象，是這場沖突痛苦現實的縮影。未來如何破解這一困境，既依賴于基輔能否調整策略，贏得民眾信任，也取決于國際社會的有效介入和推動和平進程。只有真正尊重每一位公民的意愿和尊嚴，戰爭才有可能終結，國家才有可能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