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她站在舞臺中央,掌聲雷動。
可她轉(zhuǎn)身走下去時,卻沒人知道,她剛拒絕了一場婚姻。
只因為一句話:改國籍。
——《壹》——
七年之癢,不換身份
1983年,香港的夏天潮濕又喧鬧,那年,徐小鳳已經(jīng)是紅透半邊天的歌星,《風(fēng)的季節(jié)》《順流逆流》遍地播放。
她的嗓音像舊式留聲機,旋轉(zhuǎn)著一代人的青春。
但她的生活,沒人真正看見,她有個男朋友,美籍華人,汽車公司高管,姓廖,他出身好,人干凈,說話有分寸。
七年里,他們低調(diào)相處,圈里沒人知道詳情。
她從不在演唱會謝幕時提他名,這不是羞恥,是謹(jǐn)慎,1980年,廖準(zhǔn)備一場婚禮,他飛回香港,戴著戒指。
他很平靜地說了一句:“小鳳,我希望你婚后能跟我去美國,改國籍比較方便。”
沒有爭吵,沒有眼淚,她聽完,站起來,只說了十個字:“我是中國人,決不改國籍。”他說:“只是個形式,以后回來住都可以。”
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那晚她一個人走了三小時,從半山走到尖沙咀,她沒再見他,他也沒再回來,上世紀(jì)80年代,香港在動蕩中尋找方向。
英治末期,移民潮洶涌,不少人換護照、搬家、換身份。
溫哥華、舊金山、墨爾本,遍地都是香港面孔,娛樂圈更甚,那幾年,女藝人移民幾乎是“體面選擇”,嫁外籍、拿綠卡、安心退圈,是當(dāng)時的趨勢。
但徐小鳳沒有動過,有人說她固執(zhí)。
她笑了笑,說:“我這個人,不愛搬家。”1974年,她嫁給鄭經(jīng)翰,一位有頭有臉的香港富商,他人好,懂音樂,兩人談得來。
婚后沒多久,對方提了建議:“要不你也換張護照,日后做生意方便。”
這一次她沒走人,她冷靜問了一句:“換了國籍,你還覺得我是我嗎?”三個月后,兩人協(xié)議分開,有人問她:“都什么年代了,你圖什么?”
她沒答,但她的護照第一頁,夾著一張黑白照片。
是她小時候的家,她沒告訴別人,她每次出鏡,都會翻出來看一眼。
——《貳》——
錄播春晚,是讓步還是認(rèn)同?
1989年,央視聯(lián)系她,希望她參加來年春節(jié)晚會,她答應(yīng)了,但檔期出了問題,她那時在籌備香港演唱會,無法趕赴北京。
導(dǎo)演組沉默了三天,最后決定:“我們?nèi)ハ愀郏瑸樗洝!?/p>
這是破天荒的事,央視從未為任何人錄播春晚節(jié)目,徐小鳳成了例外,錄制那天,香港下著小雨,她堅持穿蘇州手工旗袍,衣角繡著細(xì)膩的梅花紋。
沒有多余裝飾,頭發(fā)一絲不亂。
她唱了兩首歌,《明月千里寄相思》《心戀》,“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錄音間外面很靜,連攝影師都沒敢咳嗽。
那晚的錄像,在除夕夜全國播放。
沒有人知道,這次錄播,不只是因為她紅,也是因為她從不換身份,那年春晚之后,央視增設(shè)“港澳臺同胞拜年”環(huán)節(jié)。
第二年,文藝局出臺《關(guān)于引進港澳臺演藝人員暫行辦法》。
有人說,徐小鳳這一錄,是一條文化縫合線,她不是愛國主義符號,不在報紙上喊口號,她唱的歌不煽情,但每一句都不飄。
她曾說:“我的聲音是珠江口的咸淡水,不靠海也不靠山,離了這地兒,唱不出來。”
——《叁》——
紅館43場,她不唱“洋味情歌”
1992年,香港紅磡體育館門口,隊伍從清晨排到日落,徐小鳳開唱,43場,連續(xù)滿座,沒有嘉賓,沒有舞蹈。
只有她站在麥克風(fēng)前,唱到嗓子啞,腿站軟。
別人不信,說她撐不住,她不說話,只點了一首歌,《風(fēng)的季節(jié)》,這首歌,詞是她改的,她親自盯編曲、監(jiān)音、布光。
每場謝幕時,她背對觀眾鞠躬,不是為了“情緒”,是避開鏡頭。
她不要人看她落淚,觀眾站著鼓掌,有的喊“徐小鳳”,她沒回應(yīng),只說:“你們聽我唱了十年,我記得你們。”
43場,不走調(diào),不修音。
樂隊主控說:“她不用耳返,跟的是自己的呼吸節(jié)奏。”她累,嗓子啞了兩次,每次都喝熱鹽水,坐一小時,繼續(xù)上場。
她的代表作不算多,但首首都唱得穩(wěn)。
她拒絕翻唱外語歌,也不愛唱日文歌,1985年,唱片公司想安排她翻唱一首日本流行曲,她看了詞,一句話:“這詞不懂人。”
唱片公司急了:“這是市場需要。”她答:“市場不懂我,我也不懂它。”
1996年中秋節(jié),央視晚會在西安錄制,舞臺布置古樸,背景是兵馬俑復(fù)制圖,徐小鳳是壓軸,她上場前,燈光全滅。
她站定,燈亮,唱的是《明月千里寄相思》。
不是舊版,是重新填過詞的版本,歌詞第二段:“滄海變桑田,不改炎黃顏。”那句詞一出,現(xiàn)場鴉雀無聲。
導(dǎo)播悄悄把音量調(diào)大,說:“她嗓子穩(wěn)得可怕。”
人民日報次日發(fā)文,稱“這是唱出九百萬港人心聲”,沒有鼓動情緒,也不喊口號,她唱得冷靜,甚至克制,可越是克制,越讓人聽得出決心。
其實她早在1983年,就唱過《勇敢的中國人》。
那場演唱會她穿青色旗袍,開場白是:“這首歌,是不能割舍的華人血緣。”沒人鼓勵她這么唱,也沒人給她寫稿子,她自己選的歌。
1997年香港回歸,她沒有登臺,沒有發(fā)表演講,但她寄了一封信給電臺主播,只寫了一句話:“以后唱《明月千里寄相思》,我不用再看地圖了。”
——《肆》——
淡出,不代表消失
徐小鳳曾宣布淡出歌壇,沒有告別演唱會,沒有記者會,她關(guān)掉公司電話,搬出九龍?zhí)恋睦衔荩谙愀蹗u找了間小公寓。
日常生活是打麻將、打乒乓球。
身邊的人都換了,連老助理都不知道她搬到哪,她不再接通告,但不是真的“退”,她不婚,不育,有人覺得她孤獨。
她卻說:“我沒有孩子,就把天下孩子當(dāng)自己孩子。”
2005年,她復(fù)出,沒有炒作,海報只有幾個字:“她回來了。”演唱會開場前,后臺技術(shù)負(fù)責(zé)人驚了,她沒帶調(diào)音師。
她說:“原來的就行。”
她那年,唱了三個小時,不降調(diào),不走拍,臺下觀眾哭成一片,她一句廢話也沒說,只說了一句話:“想為支持自己的老友再唱一次。”
香港教育局在2019年修訂《音樂與文化認(rèn)同》課程指引,把它寫入教材。
理由是:“其藝術(shù)選擇體現(xiàn)文化歸屬感。”她的歌,是不隨時代沉浮的,徐小鳳這一生,沒有傳奇的緋聞,沒有跌宕的家世,沒有移民的光環(huán)。
她靠的不是“巨星包裝”,而是一句話:“我是中國人,決不改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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