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直男”平臺擁抱，濺起了多少水花？

文｜邱慧

編輯｜李簡

兩個“直男”平臺擁抱，濺起了多少水花？

兩度沖擊上市未果的虎撲，最終被掙扎在營收增長線多年的迅雷收入囊中。

深圳市迅雷網絡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迅雷”）近日披露的公告稱，已完成對虎撲運營方上海匡慧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收購。

根據雙方最終協議的條款，迅雷已在交易完成前支付了4億元的現金對價。迅雷將分別在交易完成后12個月和24個月分兩期等額支付剩余的1億元現金對價。

在資本并購浪潮里，這算不上是具有里程碑的事件。甚至在消息公布后，虎撲社區也并未對“陣地”出售感到遺憾，相反，更多的討論在于“虎撲如今就值5億元？”這一數值，如今的頭部電商主播，僅靠一晚上的直播帶貨就可以達到。

直男社區里全是老故事

5億元，當然不是虎撲高峰期的“身價”。

2004年，尚在美國西北大學讀博的程杭因酷愛NBA，便和幾位籃球迷一起創辦了籃球論壇“hoopCHINA”，這是虎撲的前身，為了讓更多的球迷能獲取到最新的籃球資訊。

3年后，程杭回國，正式創立了虎撲體育，并逐步將虎撲打造為涵蓋籃球、足球、電競等多體育品類以及娛樂、汽車等非體育品類的綜合性內容社區平臺。

虎撲試圖與男性用戶始終“站”在一起。在虎撲軟件下載界面Slogan至今還是“男人感興趣的話題都在虎撲”。

媒體報道顯示，截至2020年4月，虎撲總注冊用戶超7000萬，日訪問量為1.6億，男性用戶占比高達90%以上，且以年輕男性居多。

虎撲也成了互聯網上最具典型性的“直男社區”。在程杭看來，虎撲做年輕男性社區的定位是區別于競品的核心優勢。社區業務之外，虎撲孵化了得物和識貨兩個電商平臺，籃球賽事“路人王”IP等多元化業務線。

攤子越做越大。2016年4月8日，虎撲尋求上市，并向上交所提交了招股書，計劃首發 3333.4 萬股并募集資金4.2億元，其中3.2億元用于互聯網技術平臺升級改造，剩余1億元用于補充流動資金。

但這一計劃在2017年初，被證監會終止。理由是，虎撲存在應收賬款余額較高、周轉率下降，業績波動較大且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和凈利潤的差異較大等問題，且無形資產會計核算的規范性存疑。

同樣“尋求上市、折戟”的故事在兩年后再度上演。2018年1月，中金公司以6.8億元領投虎撲D輪融資。2019年，字節跳動以12.6億元注資虎撲。彼時，虎撲的估值高達77.22億元。這年4月，虎撲二次沖擊上市。而直到2021年6月，市場才從中金公司的公告中得知，虎撲沖擊上市再度折戟。

程杭試圖把虎撲發展轉向為一家門戶網站，“但到移動端才發現，做媒體的空間可能不如社區大。”然而，盡管虎撲是聞名于互聯網的體育內容社區平臺，但其并未拿到諸如NBA的相關大型賽事版權。內容社區里多是在其他平臺觀賽后，前來討論的貼文。

在2018年“NBA莫雷”等熱點事件中不當的處理方式，則直接拉低了用戶對虎撲內容的認可度。隨后暴發的疫情，全球體育賽事停擺，體育內容社區的活躍度也更是大打折扣。

互聯網“前浪”相擁自救

看過77億元估值的“高峰”，如今5億元出售。虎撲網友唏噓不已。但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迅雷收購的是虎撲的社區業務，并不包含其電商或創新等業務。

程杭此前向媒體透露過虎撲營收的構成板塊，48%來自廣告，38%來自電商，剩下14%來自創新變現。

虎撲2016年招股書顯示，2013-2015年營業收入分別為0.98億元、1.42億元、2.01億元，其中，廣告業務營收在總收入中的占比分別為的55.64%、56.14%、60.78%。

而隨著汽車之家、懂球帝等垂類平臺的興起，虎撲非體育品類的內容力削弱不少，納新、變現都成了虎撲社區業務顯性壓力，“天涯就是拍在沙灘上的前浪。”同樣起于社區，沒落的天涯社區常被用以在談及虎撲社區業務商業化時的類比。

但對比虎撲兩度沖擊上市折戟的故事，成立于2002年的迅雷，其發展之路似乎更為坎坷。“高速發展、創始人離職、高層內斗……”，互聯網的資料記載里，這些創業公司負面詞匯貫穿了迅雷的整個發展路徑。

資料顯示，迅雷的營收來源主要在會員訂閱、云計算、海外直播業務方向。公開的數據稱，以優于同期互聯網下載速度發家的迅雷，在2006年，覆蓋用戶超1.1億人，國內市場占有量超50%。

和虎撲一樣，迅雷也瞄準了男性用戶市場。2015年，時任迅雷看看CEO郝志中指出，到了行業成熟階段，視頻網站將各自差異化發展，迅雷看看選擇提升男性用戶群的比例，“如果戰略順利的話，我們的男性用戶的比例會增加”。

但顯然，男性用戶似乎未能將迅雷帶至業績巔峰，虧損則是常態。財報數據顯示，迅雷2018年至2022年前三季度，凈利潤為-3949萬美元、-5342萬美元、-1414萬美元、110.8萬美元、1978萬美元。

2025年3月，其公布的第一季度未經審計財報顯示，迅雷2025年第一季度凈虧損為95萬美元。截至2024年第四季度，迅雷會員數量已經超過了638萬，為迅雷提供了接近一半的營收。

顯然，此次收購中，迅雷看中的是虎撲穩定且龐大的“直男”用戶群體。據媒體援引的雪球數據顯示，預計到2025年，中國男性消費市場規模將突破6萬億元，年復合增長率接近10%。

這部分專一的用戶群體，也曾給出漂亮的流量數據“戰績”。2018年，“虎撲Jrs”VS吳某凡及其粉絲事件中，僅用了48小時，該事件就有了7372萬的閱讀量以及3萬討論。在虎撲經典的“步行街”板塊，660篇包含當事人的主題帖。據媒體統計，涉及“聲討”的主貼有超過492萬次點擊。

相似的流量高峰還出現在了該板塊網友自發發起的“選美大賽”。比如高圓圓、劉亦菲，誰是女神的投票帖一度在虎撲之外的社交平臺上引發熱議。2017年，這一活動再次迎來爆發式流量關注，超10萬虎撲注冊用戶參與投票，互聯網上則在實施關注這一發起于虎撲的活動結果。

今年1月，迅雷公告收購虎撲的消息后，時任迅雷集團董事長李金波稱收購完成后，虎撲、迅雷將形成形成強大的協同效應。前者為后者提供更為豐富的內容生態系統，后者則發揮運營傳播優勢，在用戶忠誠度高的利基市場促進內容下載、社區互動和體育消費。

雙方都看中了“直男”的市場，但“直男”的消費情懷，能否為兩家互聯網“前浪”帶來新的增長故事，從互聯網些許的水花里看，大眾似乎為兩者的“聯姻”打上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