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今年42歲,是個事業上混得風生水起的女強人,坐標上海,搞金融的,年薪三百萬,還不算年終獎和各種分紅,別墅住著,保時捷開著,朋友圈里曬的不是海島度假就是高爾夫球場,妥妥的人生贏家。
不過,張琴心里一直有個疙瘩——她那個親弟弟張磊。
張磊比她小六歲,從小就是家里寵大的。張琴上學那會兒,爸媽指望她出人頭地,將來帶著弟弟一起飛;她也爭氣,考上名校、出國深造,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而張磊呢,不愛讀書,干啥都三分鐘熱度,大專沒讀完就回老家混日子,一會兒賣手機,一會兒開快餐店,折騰幾年下來,口袋比臉還干凈。
張琴沒怪過他,反而一直在幫。十年前,她在老家給張磊買了套三室一廳,裝修好拎包入住。后來又怕弟弟工作辛苦,又添了一輛20多萬的小SUV,張磊每次拿車鑰匙都像拿著根金條,走路都自帶音效。
可就算這樣,張琴還是不放心。她怕張磊日子過得緊,每月固定打5000塊生活費過去,名義上是給爸媽買菜,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全進了張磊小兩口的口袋。
本來一家人其樂融融,直到張磊結婚,娶了個叫李倩的女孩,一切開始變了味兒。
李倩,28歲,本地人,長得漂亮,做保險的,嘴巴甜得很,剛跟張磊談戀愛那會兒,張琴一見就挺喜歡,覺得這姑娘有禮貌、有主見,挺合適的。
婚禮那年,張琴掏了二十萬辦婚禮、添置家電,張磊一句“姐你太仗義了”感動得直抹眼淚。
可婚后沒過多久,李倩的態度就肉眼可見地變了。
先是張琴想來看爸媽,順便去弟弟家吃頓飯。李倩冷著臉說:“我們最近挺忙的,家里也亂,改天吧。”張琴心里有點別扭,但沒多想。后來幾次,張琴特地買了好水果、帶了禮物上門,李倩每次都敷衍,“哎呀姐你太客氣了,不用買這些的”,但臉上沒什么笑意,轉身禮物隨手往沙發一扔,看得張琴心里直涼。
有一次,張琴難得休假回老家,臨走前囑咐張磊:“你們自己辛苦點,我每月給的5000先存著,別全花了,等你娃出來再多給點。”
她前腳剛走,李倩就在家發飆了:“你姐有錢是她的事,老給我們塞錢是啥意思?施舍啊?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累不累啊?”
張磊在一旁噤聲不語,低頭擺弄手機。李倩越想越氣:“你看你姐,住大別墅,吃牛排喝紅酒,我們呢?她每次來家里那眼神,跟審查似的,我看她根本就沒拿我當一家人!”
張磊試著和稀泥:“我姐沒那個意思,她就是擔心我們,習慣了照顧我。”
“你是她兒子嗎?你結婚了,是個男人,能不能獨立點?”
張磊臉一紅:“我姐是我親姐,你說話積點德。”
這事兒傳到張琴耳朵里,是張媽嘴碎,一次電話聊天時說漏了嘴。
“你李倩現在啊,對你挺有意見的,她說你老是管著他們,搞得像上司一樣,說什么不歡迎你來了。”
張琴當場愣住:“媽,我管他們啥了?我不都是給他們送錢、送東西嗎?”
“是啊,可她就覺得你是在指手畫腳,說你看不起他們,什么都要聽你的。”
張琴把電話一掛,坐在辦公室愣了半天。她真不理解,好心給弟弟撐腰,買房買車給錢,每年連娃的學前教育基金她都打算出了,怎么到了李倩那兒,全成了“看不起”?
她開始刻意疏遠一些,不常去家里,不再送禮,生活費照打,但也不多說一句。張磊也感受到了變化,多次想約張琴吃飯,被她婉拒了。
半年后的一天,張琴下班路上接到張磊電話。
“姐,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
“我……我手上缺點錢,想再借個三萬,李倩想開家小店,我手上周轉不開。”
張琴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磊啊,不是我不給你。你結婚了,是一家之主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底線幫你了。你也該長大了。”
電話那頭半天沒聲兒,最后張磊嘆了口氣,“……行,我懂了。”
張琴掛完電話,把車窗打開,風灌進來,有點冷。她不是小氣,也不是不疼弟弟,而是終于明白了一個理:幫再多,也換不來感恩;你越付出,越容易被誤解成“看不起”。
她依舊是那個年薪三百萬的女強人,但再也不是那個事無巨細、凡事照顧弟弟的小保姆了。
有些親情,給多了反成了壓力,幫過了頭就變了味兒。張琴后來和閨蜜說:“不是我變冷了,是我終于明白,有些人寧愿苦著,也不想你覺得他弱。那就讓他自己強吧。”
生活啊,不就是這樣?一碗水永遠端不平,還不如把水潑了,各走各的,各自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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