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鳴,33歲,做房地產銷售。這些年在城市里摸爬滾打,好不容易攢下點積蓄,終于在郊區買了一套90平的婚房。
說是婚房,其實我和女友李妍還沒正式結婚,但兩家人已經見過,日子也差不多定了。她溫柔、細心,又有自己的事業,我爸媽都說我這輩子算是撿著了。
房子剛裝修好那周,李妍就提了個請求——
“鳴,我弟最近剛辭職了,準備考研。家里太吵,他想先來我們這邊借住幾天,行嗎?”
她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語氣像是在求我幫個小忙。
我猶豫了一下:“他住幾天?我這房剛收拾好,床褥家具啥的都新……”
“就三五天,等他找到圖書館或者自習室,再搬出去。我弟其實人挺乖的,不會打擾我們的。”
我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我那時還沒意識到,這短短三天,會把我和李妍之間的未來徹底拆掉。
第二天下班,我拎著水果和啤酒回家,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躺著個穿著背心的男生,腳翹到茶幾上,正刷著抖音,嗑著我早上才擺好的夏威夷果。
“你是……妍妍的弟弟?”
他抬了下眼皮,懶懶地說:“嗯,我叫李一航。”
我咽下那句“這是你姐夫家你能不能收斂點”,笑著點點頭,把東西放下。
“要喝啤酒不?”
“來兩罐。”他聲音不小,完全沒當我是主人。
晚上吃飯,李妍回來了。我炒了三個菜,想著歡迎她弟第一頓得熱鬧點,結果吃到一半,她弟突然說:“姐夫啊,這飯你得改進改進,我吃兩口就想喝可樂。”
我強笑著說:“這不是減肥嘛,清淡點健康。”
他聳聳肩:“你這樣我姐得餓瘦了。”
李妍在旁邊笑著:“他就愛嘴貧,別介意。”
我笑不出來了。
第二天早上,更離譜的來了。
我洗漱完準備出門上班,一開衛生間門,滿地濕毛巾和他換下的內褲!
“李一航!你洗完澡不收拾的嗎?”
他正窩在沙發上玩游戲,耳機塞著:“一會兒姐起來讓她收拾吧。”
我氣得肺都炸了:“這是我家!你住幾天,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他摘下耳機,嘴一撇:“怎么,你家怎么了?姐還不是你女朋友,我又不是外人。”
那一刻,我真的忍不住了。
“你住是可以,但得有規矩。別把這里當成你家。”
他沖著房間喊:“姐!你聽聽他怎么跟我說話的!”
李妍匆匆從臥室出來,站在我們中間:“一航,你別沖鳴哥吼。”
“他先罵我的!”
我看著李妍,一肚子委屈:“他住一天我忍了,第二天我收拾了兩回衛生間,冰箱里的和牛也被他烤了當夜宵!你不管,我真管不了了。”
李妍咬了咬唇,聲音低了下來:“鳴,他就是一時沒習慣,你別跟小孩計較……”
“二十多歲的人了,不是小孩。”
那晚我們誰都沒多說話,氣氛僵硬到極點。
第三天早上,我從公司請了半天假,回家裝窗簾。進門就看到茶幾上一堆外賣盒子,李一航正翹著腳看劇,一邊還吐著雞翅骨。
“這又怎么回事?垃圾你不會倒?”
他白了我一眼:“我姐說你家樓下有垃圾房,我又沒找到。”
“你是沒找到,還是根本懶得找?”
我語氣已經帶了火藥味。
他啪地一拍遙控器站起來:“你要是早知道我來你會煩我,你就別讓姐說服你啊!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
我當即爆了:“滾!你這人不是來借住,是來毀我家的!”
他也不示弱:“姐!你看到了吧,他根本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
李妍這才回家,一進門就看到我們兩人劍拔弩張。
我看向她:“妍妍,我真的受夠了。他要不走,我搬出去。”
李妍一臉疲憊,半天說不出話。
“我們這房,是你出一半我出一半的,可從他進門那天起,我活得跟個客人一樣。”
李妍啞了啞喉嚨:“鳴……他是我弟,我不能讓他現在沒地方住。”
我盯著她:“那你也不能把我的生活全部搭進去。”
屋里安靜了一整分鐘。
最后,我放下手里的窗簾釘,一字一句道:“要不這樣,這房你留著住,我走。”
李妍臉色變了:“你……你是說分手?”
“你不是已經做了選擇嗎?”
她眼眶一下就紅了:“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我點點頭:“我以為你能站在我這邊。”
我提著包走出家門時,李妍沒有追出來。
她弟站在陽臺上,臉上浮出一絲得意的笑——那一刻,我甚至覺得,他可能就是故意的。
后來,聽朋友說李妍弟弟一個月后搬走了,她也搬回了娘家,房子一直空著。
再后來,她在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
“有時候,最親的人,也可能成為最不合適共處的人。”
我沒點開點贊,也沒留言。
畢竟那套房,我花了三年努力,本是為她準備的歸宿,最后卻成了我最狼狽的落腳點。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人。
可真正合適走到最后的,不只是彼此相愛,更要在關鍵時刻,懂得選擇和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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