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上海高考作文的這個題目,心想現在的出題專家也真夠無聊的,現在的高中生也實在是可憐。
每天早晨下電梯的時候,我總會遇到幾個高中生,背著臟兮兮的書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神色匆匆,沒有青春的活力。吐槽他們并非是我刻薄,而是我總會時不時地被他們踩到腳,又常常因為他們過早地猛按電梯上的關門鍵,害我被電梯門擠住了。說起電梯,我就想起司馬南,不過這不重要。
上海卷的作文題目如下:
學者用“專”“轉”“傳”概括當下三類文章:“專”指專業文章;“轉”指被轉發的通俗文;“傳”指獲得廣泛傳播的佳作,甚至是傳世文章。他提出,專業文章可以變成被轉發的通俗文章,而面對大量“轉”文,讀者又不免期待可傳世的文章。由“專”到“傳”,必定要經過“轉”嗎?請聯系社會生活,寫一篇文章,談談認識與思考。
這題目我瞅了半天,不是看不懂,而是好奇,我們當下的文章里面,有配得上是傳世的作品嗎?
包括胡曉明教授自己在《文匯筆會》上的刊文《古人說“文章九命”,太悲觀了,我歸為三個字:專、轉、傳》,也透著股小圈子自娛自樂的味道。這樣的文章是傳不了世的,承認吧!
傳世的文章,有時候是需要一些運氣的。《紅樓夢》可以傳世,《史記》可以傳世,我想也許金庸小說也可以傳世,哈利波特也可以傳世。莫言的一些小說卻未必能傳世。可見,能夠傳世的,未必能夠證明其藝術上的高度。相反很多極有價值的作品,卻是以無名氏的身份流傳了下來。像是《詩經》的作者,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
而司馬遷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寫出偉大作品,又是跟一個顛簸動蕩的時代有關。想要流傳,除了超一流的天才,更是需要偉大的苦難,時代不幸詩家幸。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底圣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可見,有相當多數的傳世的作品,是這些作家的苦難回憶錄。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想,若是一個時代沒有那么多的動蕩,我們的普通人都能夠安居樂業,插花逗鳥,無所事事,講文明懂禮貌,也沒那么多偉大的作家,這不也是挺好的嗎?
把“專”和“轉”放在一起,用學者之口,就有點學術派瞧不起大眾傳播的味道。但是從目前的文章水準來看,很多專家的文章卻常常是佶屈聱牙之作,孔乙己登堂入室了。他們寫文章,目的就是為了在著名的報刊和期刊上發表,為項目為基金,吃學術這碗飯而已。這跟傳世有什么毛線關系?能夠傳世的,你未必能夠看到,哈哈。
相反,讀者們喜歡轉的文章,卻偶爾能夠看到一些智識醒世之作。這樣的文章當然是速朽的,但是誰讓我們生活在一個速朽的時代呢。能夠透過轉發,影響身邊的人,讓文章的生命力有那么幾天,不也挺好的嗎?
我反倒是覺得,一個寫文章的人,不應該糾結于能不能傳世,如果整天奔著這個念頭去寫作,也挺累的。你不是后人,怎么知道后人喜歡什么呢?能傳世的都是對的嗎,秦檜的名字也傳世了,裹小腳也傳世了,這有什么價值呢?
用“專”“轉”“傳”概括當下三類文章,這是學者的偏見,甚至是門戶之間,有抬高專家的嫌疑。
作為一個寫作者,我的標準卻不一樣,比如是快樂的寫作,還是不快樂的寫作,是真誠的寫作,還是違心的寫作。這種標準劃分,不需要糾結,啊,我是不是一個專家,我這篇文章會不會被很多人轉發,能不能傳世。這些都是扯淡。我寫的時候很爽,這不就夠了嗎?
再調侃幾句,事實上,“專”“轉”“傳”后面,還應該補充一個“磚”字,多少專家昧著良心說假話,讓網迷識破,被冠以“磚家”之名,我想除了網絡媒介本身縱容了某種粗鄙化的傾向之外,專家自身也有原因。
說起“磚”,就是搬磚的磚,這個字很實用,正如很多學者自身也經常自我調侃,我就是個“搬磚”的,干活的,無非汲汲營營那點項目和帽子,這樣的專家跟知識有什么關系。
專不了,轉不得,傳,更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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