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婉清,32歲,結婚五年,兒子剛上幼兒園。老公陳峰是個老實人,在一家外企上班,性格木訥但踏實。公婆住在老家縣城,我們一家三口住在市里租的房子,生活雖不富裕,但也還算平穩。
說起來,我對陳峰沒什么不滿,唯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他那位“事無巨細都得管”的母親。
“婉清啊,墻面顏色別用灰的,多壓抑,搞個米黃的好看!”“這個床太軟了,不利于孩子發育,要不我出錢換個?”
裝修那會兒,我天天聽著婆婆的“遠程指揮”,憋了一肚子火。可又想到,房子首付的50萬是她出的,我忍了。
房子是婚后買的,掛的是我和陳峰的名字,但婆婆出的錢這事,她逢人便說,搞得好像整套房都是她的。
我壓下心火,安慰自己:裝修完了就好了,日子過得去就行。
裝修那天,屋里還是滿是油漆味。我戴著口罩在客廳擦窗戶,婆婆坐在沙發上指指點點。
“這沙發也太素了,一點喜氣都沒有,還是我眼光好,那個紅色皮沙發多精神!”
我沒吭聲,只想早點收拾好讓她早點走。
這時,陳峰拎著水果回來了,“媽,買你最愛吃的桃子啦!”
婆婆樂得合不攏嘴,接過來挑剔一句,“怎么沒買點荔枝?我上火?”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擦窗。可接下來她的一番話,卻像刀子一樣,劃破了我所有的隱忍。
“婉清啊,這房子你也別太當回事。我出的錢,要不是給我孫子住的,我才不掏這冤枉錢。你以后要是敢對峰子不好,房子我讓他換鎖你就別想住進來!”
我站住了,窗布啪地一下滑到地上。
“媽,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緩緩轉頭,聲音發冷。
婆婆倒也不怕,翹著二郎腿,“什么意思?我就直說了,你別以為拿結婚證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們峰子老實,你別仗著這點欺負人。”
“欺負人?”我冷笑一聲,“誰在欺負誰,您心里不清楚?”
陳峰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早沒了,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沒說。
我沒再看婆婆一眼,拿起手機撥了我媽的電話,“媽,我明天回娘家。”
婆婆還在嘮叨,“你發什么脾氣?我不過是提前打個預防針……”
我走到陳峰面前,眼睛看著他,“她的意思你聽見了吧?這房子,是她用來‘約束’我的工具,對嗎?”
陳峰支吾半天,“她是出于好意……”
我搖頭,“她的好意你們自己留著吧。”
回娘家那天,爸媽在門口看見我,一個勁問,“怎么回事?你公婆又說什么難聽話了?”
我哭了一路,眼睛紅腫得厲害。
第二天,陳峰來了。他一個人站在門口,低著頭,看起來比平時更老實了。
“婉清,我媽嘴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是跟她一般見識,我是跟你說——這五年來你什么時候真正站在我這邊說過話?她三天兩頭打電話命令我干這個干那個,我一句不從,她就打給你告狀。你呢?永遠是‘婉清,別跟老人計較’。我計較什么了?”
他低著頭,囁嚅半天,“那……那你要怎么樣?”
我盯著他,語氣堅決:“要么搬出去,過我們自己的小家,房子歸你和你媽。要么,離婚。”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抬頭:“我……我再回去想想。”
我笑了笑:“不用回去想。我已經想好了。”
三天后,我去律師事務所遞交了離婚申請。朋友們都勸我:“你們感情也不是不好,婆婆那種人,忍忍就過去了。”
可我不想忍了。
這50萬,像一把鎖,鎖住了我的尊嚴、我的話語權、甚至是我兒子未來的生活。
有的人出錢,是成全,有的人出錢,是掌控。
陳峰后來打來過電話,說他媽要退錢給我,讓我別離。
我只回了一句:“我不是為錢離婚,是為自己活得像個人。”
現在,我帶著兒子住在小區附近租的房子里,沒多大,但很自由。早上起來我給他做早餐,晚上我們一起看動畫片,日子簡單卻踏實。
有時候孩子會問,“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以前那個新家?”
我蹲下來摸摸他頭:“等媽媽給你攢夠錢,買一個真正屬于我們的新家。”
那天陽光很好,風吹動窗簾,像是生活重新張開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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