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眼圈紅紅,把花狠狠踩碎。
他們再次望向我,眼神熟悉的諷刺。
像無數次一樣——
明明是他傷了我,最后卻要我去哄他開心。
五歲時他賭氣打翻我熬了一夜的湯,燙紅了我的手,我卻先抱住嚇哭的他。
七歲時他當眾說我是買來的保姆,我怕他傷自尊,含淚認下。
這次,我沒有回頭。
我轉身上樓,第一次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樓下的歡笑聲更甚。
仿佛我不在,他們才真正是一家三口。
我戴上耳塞,準備入睡。
門卻被推開,我詫異地看向秦震。
葉詩詩在樓下,他竟然會出現在這。
黑暗中,他一步步靠近我,伸手探進我的睡衣。
“今天是母親節,就別做措施了。如果懷上了,就當我送你的禮物。”
“這樣你秦夫人的位子就穩了。我也會跟媽說,不給你送湯藥了。”
看著他恩賜般的眼神,我卻忍不住渾身發冷。
原來這十年九次流產。
那些瘋傳我“玩壞子宮”的流言,都是拜他母親所賜。
秦震竟也一直默許。
我咬住牙齒,搖頭拒絕。
秦震有些意外。
“你不是想要?媽看到你去婦產科檢查了。”
那其實是我去咨詢流產。
醫生說我的子宮壁太薄,不能再刮宮。
所以我留下了這個孩子。
但孩子的父親,我不要再了。
秦震失了耐心:
“你今天怎么回事?阿驍只是個孩子,他犯錯本也有你教養不好的責任!”
“詩詩也只是借住!誰也沒對不起你!”
3
結婚十年,我從沒拒絕過他。
甚至隱隱期待每晚炙熱的擁抱。
因為只有在那時,我才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愛。
但現在,我的身體,和我的心一樣。
像一潭死水。
我從他的懷里掙開。
秦震的視線落在我頸間的小木符上。
那是他親手雕刻的定情物。
他眼底的那抹心慌漸漸淡去,轉而露出幾分了然的笑意:
“是不是吃醋詩詩說要一直住在這里了?”
“怎么可能讓她長住,只是今天機場沒車,又下大雨才臨時——”
他說得合情合理,甚至帶著一絲自我感動的溫柔。
可我知道,這不是“臨時”。
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我望著他,忽然覺得困極了。
連他后面說了什么,都沒聽清。
眼皮合上時,我恍惚看見他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第一次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震驚。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叫父子倆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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