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有什么難的?活著難道不是最容易不過的嗎?但是,余華說:“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辈皇菫榱烁改傅陌才?,不是為了朋友的夸獎,更不是為了社會的標準。活著,是一種本能,更是一種勇氣。
你是否也在“扮演”活著?
小時候在居委會狹小的會議室中陪媽媽參加家屬表彰會。墻上掛的“優秀家庭”紅色橫幅有些舊了,空氣潮濕悶熱,老舊空調吃力運轉的顫抖聲不絕于耳。突然我被推到眾人目光中央,成了才藝展示主角,被迫背詩唱童謠時指尖冰涼,聲音發顫,喉嚨緊縮得無法出聲。臺下目光如千萬細針扎在身上,我仿佛瞬間凝固成一面墻,困于其中而靈魂出竅。后來那些表揚只化作心中一塊暗沉冰涼的石頭——大人為我搭建的聚光燈舞臺,原來不過是為了他們自己。
到了高考填志愿時,父母眼中燃著強烈期盼:“學金融多好,你看你表哥,畢業就進了銀行,幾年就買了房!” 他們仿佛能透視我的未來似的,那張金融專業的招生簡章在我手中攥得幾乎皺成一團模糊不清的紙球。可我心中那個微弱的藝術夢卻如風中之燭,微弱地搖曳。父母那焦慮的目光,混合著對生計的務實擔憂,仿佛無聲的巨浪,將剛探頭的個人意愿徹底擊退淹沒。盧梭說:“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我當初輕易套上了那名為“安穩”的束縛。那份被壓抑的選擇遺憾成了我心底一道隱隱作痛的細痕。
終于走進寫字樓,格子間的日光燈永遠慘白沒有溫度。坐在工位中,鍵盤敲打聲不絕卻壓抑,報表上數字冰冷而空洞無法觸動人心。上司一句表揚,同事們齊聲喝彩;我應景堆起笑臉,附和得自然順暢。當深夜加班結束,望著窗上自己鏡中模糊的倒影:職業得體微笑如此流暢完美,可我內心竟無法喚起一絲波動。這微笑是畫在臉上的一個精致標記,我熟練操縱這面具,卻幾乎忘記面具之下的自己究竟如何。德國作家黑塞曾在《荒原狼》里嘆息:“他發現自己分裂出無數個自我,卻沒有哪一個是真的?!?/p>
社會這張龐大復雜的網絡將自我分割拉扯著。我們套上兒女的穩重、員工的擔當、伴侶的溫柔、父母的堅強……層層身份像量身剪裁的服飾緊緊包裹著我們,讓我們在其中進退得體、笑容標準。
可是當夜深人靜,脫下層層外套時,那個最真實的、有點笨拙、甚至迷茫脆弱的“自己”是否還敢坦然面對鏡子呢?叔本華也一針見血:“他人的看法是我們的牢籠?!蔽覀円簧贿^是扮演一個又一個“應該”的角色罷了。
這沉重的“表演型生存”,源頭究竟在哪?也許童年第一次為取悅父母而努力表現,已經種下了根;社會賦予每個角色固定期許的重量,又逼得我們不斷修飾真實;我們渴望被認可,被接納,被贊美,于是不斷強化著這副名為“符合期待”的完美面具。面具與自我互相滲透,邊界逐漸模糊。我們便越來越難以確認——哪個是因,哪個是果?
余華告訴我們:“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我們每一個細胞只為繼續存在而跳動嗎?但我想那呼吸之間,也應當有屬于純粹自我那份倔強而真實的喘息。
那該如何觸摸“活著”最真實的脈動?
試著為平凡之物真正駐足吧。下班路上瞥見梧桐樹的脈絡、窗臺上小花悄悄打開花苞的瞬間——萬物不語卻蘊藏深沉生機。它們不為掌聲而生長,卻每一份存在都彰顯出生命原始而自由的尊嚴。
勇敢聽從內心微弱卻固執的跳動。畫家朋友毅然離開辦公室沉悶囚籠時,生活曾動蕩如風暴中的小船,物質匱乏如風暴后的荒漠。當一支畫筆鋪開色彩時,她的眼睛開始發光,如沉寂已久的星辰終于被擦亮了。靈魂歸位的喜悅雖然代價沉重,卻值得以歲月去交換。
《變形記》里卡夫卡寫道:“人必須經歷自身內部的漫長旅程。”我們或許注定帶著角色面具前行,但面具底下,必得留一隅純凈供真實自我棲息呼吸。每一次呼吸,不是為了附和誰,而是在確認——無論偽裝多精妙,屬于你的那口氣,只屬于你自己。
你還認識鏡子里的自己嗎?今天的呼吸,是純粹的喘息還是完美的表演?
余華早就將答案埋進了生命真相的底層:“人是為了活著本身而活著?!边@句子簡單得像空氣,卻又重得如大地根基——它宣告活著的本真,就是生命最莊嚴的自我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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