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陳士榘對葉劍英坦言自己“人緣不好”,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作為一名戰爭年代走過來的老將領,陳士榘在指揮作戰和為人處事上都很有自己的風格,但也因為這個風格,他在軍隊里跟不少將領鬧過矛盾。這些矛盾有的是因為指揮上的分歧,有的是因為性格上的碰撞,總之,積攢下來就讓他覺得自己不太會“搞關系”。
說到陳士榘跟宋時輪的矛盾,得提一提梁山阻擊戰。這場仗發生在解放戰爭時期,陳士榘當時是華東野戰軍的參謀長,宋時輪是手下的一個縱隊司令員。梁山阻擊戰是個硬仗,任務是擋住敵人的進攻,給主力部隊爭取時間。戰斗打得正激烈的時候,宋時輪的部隊突然撤退了。這下可把陳士榘氣得夠嗆,因為撤退壓根沒經過他的同意,部隊還因此傷亡慘重。
陳士榘事后認定宋時輪是違抗命令,覺得他這種行為簡直是“臨陣脫逃”,影響了整個戰局。宋時輪呢,也不服氣,回過頭來說自己是聽到了陳士榘的口頭命令才撤的,覺得責任不在自己。這事兒就成了個“羅生門”,誰也說服不了誰。結果就是兩人從此結下梁子,關系變得很僵。
其實這事挺能反映陳士榘的性格。他是個直性子,做事雷厲風行,對紀律要求特別高。宋時輪擅自撤退在他眼里就是大忌,所以他一點面子沒留,直接開批。可宋時輪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覺得自己判斷沒錯,反過來覺得陳士榘不講情面。這矛盾就這么埋下了,后來也沒完全解開。
再來說說陳士榘跟葉飛的矛盾。這次是發生在宿北戰役里。1946年底,宿北戰役是華東野戰軍的一次關鍵作戰,目標是殲滅國民黨軍。葉飛當時是一縱的司令員,負責前線突圍任務。戰斗打到白熱化的時候,葉飛覺得情況危急,就向陳士榘請求讓他親自上前線指揮突圍,希望能穩住局面。
陳士榘一聽,直接拒絕了。他覺得葉飛這時候跑去前線瞎指揮,反而會亂了陣腳,堅決不讓。結果呢,葉飛沒辦法,只能按原計劃硬打,可惜最后突圍沒搞好,一縱損失慘重。仗打完,葉飛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覺得陳士榘不信任自己,還不負責任,害得部隊吃了大虧。陳士榘這邊呢,認為自己沒錯,覺得指揮權不能亂撒手,不然更亂套。
這場矛盾的核心還是指揮思路的分歧。葉飛是那種沖在前線的猛將型,喜歡親力親為;陳士榘則是參謀出身,講究統籌規劃,覺得前線的事交給下面就行了,自己得抓大局。倆人風格完全不搭,自然就撞出了火花。葉飛之后一直對這事耿耿于懷,倆人的關系也冷了下來。
陳士榘跟劉伯承的矛盾稍微不一樣,不是直接的指揮沖突,而是觀念上的對立。這事兒發生在1948年的洛陽戰役之后。洛陽戰役是中原野戰軍的一場硬仗,打下來不容易,部隊付出了很大代價。戰役結束后,開總結會的時候,陳士榘作為參謀長發言,他特別強調了炮火在戰斗中的作用,說這次能拿下洛陽,火炮支援是關鍵。
這話聽著沒啥問題,可劉伯承聽完就不高興了。劉伯承是中原野戰軍的司令員,他覺得陳士榘這話太片面,把功勞全歸到炮火上去了,完全忽視了戰士們的血汗拼殺。他當場就反駁,說打仗靠的是人,炮火只是輔助,不能本末倒置。劉伯承這人說話很有分量,他一批評,陳士榘的發言就顯得有點“站不住腳”了。
這次爭執雖然沒到撕破臉的地步,但也讓倆人心里有了疙瘩。陳士榘可能是覺得自己被當眾“打臉”,有點下不來臺;劉伯承則覺得陳士榘這人太死板,不懂得靈活變通。加上陳士榘本來就不是很會圓場的人,這事之后,他跟劉伯承的關系就有點疏遠了。
最后說說陳士榘在雙堆集戰役里跟中原野戰軍(中野)將士的矛盾。雙堆集戰役是淮海戰役的一個重要階段,1948年底打的,目標是圍殲國民黨黃維兵團。陳士榘當時奉命協調指揮,可到了戰場上,他發現中野的將士們不太配合。
具體來說,是攻擊位置的分配問題。中野的部隊覺得自己打得辛苦,位置也占得好,不愿意讓出來給其他部隊。陳士榘一看這情況,要求他們調整部署,可中野將士就是不肯挪窩。陳士榘脾氣上來,直接撂挑子走了,意思是“不聽指揮我還不干了”。這下事情鬧大了,最后還是劉伯承出面協調,把陳士榘勸回來,才把仗繼續打下去。
這事挺能看出陳士榘的性格缺陷。他做事太直,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容易發火,缺乏點耐心和溝通技巧。中野將士也不是故意跟他作對,就是覺得自己的付出沒被認可,所以才硬頂著。結果就是陳士榘覺得自己威信受損,跟中野將士的關系也變得很緊張。
看完這幾段故事,咱不難發現,陳士榘跟這些將領的矛盾,歸根結底有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是指揮決策上的分歧。 陳士榘是個參謀型將領,特別注重計劃和紀律,喜歡按部就班。可戰爭這東西,有時候得隨機應變,像宋時輪、葉飛這樣的前線將領,就更傾向于靈活處理。兩邊思路一撞,自然就容易起爭執。
第二是性格上的差異。 陳士榘這人直率得很,講話不拐彎,有啥說啥,甚至有點“得理不饒人”的味道。這種性格在戰場上指揮沒問題,可在人際交往上就容易得罪人。宋時輪覺得他不講情面,葉飛覺得他不信任人,劉伯承覺得他太教條,中野將士覺得他不體諒人——這些評價湊一塊兒,就讓他的人緣雪上加霜了。
這些矛盾對陳士榘跟這些將領的關系影響不小。跟宋時輪、葉飛的沖突,直接讓雙方關系冷淡,甚至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跟劉伯承的爭執,雖然沒到翻臉的地步,但也讓倆人少了點默契。至于跟中野將士的矛盾,雖然最后仗還是打贏了,可陳士榘在部隊里的威信多少受了點影響。
到了1971年,陳士榘跟葉劍英聊起自己“人緣不好”,估計是回想這些往事,心里有點感慨。他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當年太硬邦邦的性格,確實給自己樹了不少“對頭”。不過話說回來,陳士榘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在戰爭年代的指揮能力還是很強的,只是這人緣問題,確實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總的來說,陳士榘在1971年對葉劍英說的“人緣不好”,還真不是自謙。他跟宋時輪、葉飛、劉伯承,還有中野將士,都因為各種原因鬧過矛盾。這些矛盾有的是戰場上的誤會,有的是觀念上的對立,但歸根結底,都跟他直率、不善妥協的性格脫不了干系。
這事兒也挺讓人感慨的。陳士榘是個能打仗的將領,可在處理人際關系上,他確實有點“拎不清”。戰爭年代,大家目標一致,矛盾還能壓下去;到了和平時期,這些老賬翻出來,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孤單。所以他跟葉劍英聊這個,估計也是想找個老戰友訴訴苦,順便反思反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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