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撿到一條小白蛇,說要在宿舍養(yǎng)。
我告訴她,野外的蛇身上病毒多,而且宿舍不能養(yǎng)寵物,勸她把蛇送走。
誰料這蛇聽得懂人話,因此記恨上了我。
從那天起,我的床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小動物殘肢。
直到我?guī)鍤q的妹妹回宿舍,那蛇趁我不注意,咬掉了妹妹兩根手指。
我一怒之下,拿著水果刀要殺它。
舍友將我死死攔住,放跑了那條蛇。
四年后,我研究生畢業(yè)。
剛打開家門,我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抬頭一看,幾十雙蛇眼睛盯著我。
為首的正是那條白蛇。
我父母和妹妹被它撕成碎片。
我來不及跑,被它一口吞下。
再睜眼,我回到舍友撿到小白蛇那天。
紅色的蛇信子吐在我臉上。
上一世被它吞噬的恐懼感席卷而來。
舍友余珂還在笑,“月亮,這條小白蛇受傷了,我要在宿舍養(yǎng)它。”
我四處環(huán)視了一圈。
其他兩個舍友已經(jīng)被嚇到臉色慘白,站在角落里抱在一起,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視線回到余珂臉上,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笑。
我知道她是故意把蛇帶回來的。
因為昨天我剛說了害怕蛇這種動物。
余珂又問了一句:“閔月,你說呢?”
我滿不在乎地點頭,“養(yǎng)吧。”
余珂的笑僵在臉上。
其余兩個舍友此時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們想讓我拒絕余珂。
前世,我也確實這么做了。
小白蛇是她在野外撿得,身上有沒有病毒兩說。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女生都害怕蛇。
如果我們把這小白蛇養(yǎng)在宿舍里,它哪天咬了人,或者把誰嚇到了,我們都要背處分。
不過余珂從大一就看我不順眼。
我不讓養(yǎng),她偏在宿舍給小白蛇安了家。
我忍無可忍,把這件事捅到了班導那里。
班導把余珂批評了一頓,她這才不情不愿地把蛇送走了。
我以為她是把蛇送到了救助站或者寵物醫(yī)院。
沒想到她放生在學校花壇,她每天都會帶東西去喂小白蛇。
我曾碰到一次,聽見余珂跟它埋怨: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閔月,是她讓我們兩個分開,我連個家都給不了你。”
這話實在好笑。
余珂家跟我家一樣,就在本市。
她要真有那個心思,學校不讓養(yǎng),她完全可以帶回家。
我沒有計較這件事。
但我怎么也沒想到這蛇竟然通人性。
它在余珂的挑唆下,對我懷恨在心。
從那天起,我的床上總會出現(xiàn)惡心的東西。
吃了一半的死老鼠,沒有頭的癩蛤蟆,被咬得血肉模糊只能靠羽毛才能分辨出來的麻雀。
我曾報過警,但那小白蛇太會藏,怎么也找不到。
唯一能找到它的就是余珂,她卻根本不配合。
還在校園網(wǎng)上說我污蔑小白蛇,沒有證據(jù)就說是它做的。
這件事一直持續(xù)了半年。
直到那天我父母有事不能帶孩子,我?guī)е鍤q的妹妹來宿舍。
我只是去洗個水果的功夫,就聽到妹妹撕心裂肺的哭聲。
跑出去一看,我妹妹的兩根手指沒了。
小白蛇挑釁地盤在那里,嘴角還有血。
我大腦空白了幾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將它抓了起來。
我拿著水果刀往它身上捅的時候,余珂進來了。
見狀,她尖叫一聲沖過來。
死死握著我的刀,又一口咬在我抓著小白蛇的手上。
“小白,你快跑,她要殺死你!”
我吃痛,手一松。
小白蛇迅速逃竄。
在之后過了三年,小白蛇成了蛇王。
帶著一群蛇找到了我家。
爸媽以及妹妹倒在血泊的樣子再次在我腦海里回放,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輩子,誰愿意阻止余珂養(yǎng)蛇誰就阻止吧。
我是不觸這個霉頭了。
見我反應平平,余珂咬了咬唇,“閔月,我不是養(yǎng)一段時間哦,就算傷好了,我也會一直養(yǎng),你要是有意見現(xiàn)在就說出來吧。”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我伸出手摸了摸小白蛇的頭。
“沒意見,它看起來真漂亮,你好好養(yǎng)。”
余珂皺眉。
我沒管她,轉身背起包。
我每天晚上都在炸雞店做兼職,時間剛好到了。
剛出門,我聽見另外一個舍友徐茉莉開口,“余珂,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宿舍是睡覺的地方。”
余珂不滿道:“有什么好考慮的,閔月身為班長都沒說什么,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徐茉莉說了什么我沒聽見。
不過我猜測,她不會反駁余珂。
余珂是學生會的。
還是管理學生們的學分那個部門的部長。
如果誰得罪了她,那就別想好過。
她會一直盯著你,想方設法扣分。
一旦學分不夠,拿不到獎學金不說,還有留級的風險。
所以就算宿舍另外兩個人看不慣余珂的做派,平日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中余珂最看不慣的就是我。
但因為我是班長,外加班導和幾個任課老師都喜歡我。
余珂扣分威脅對我沒用。
也是因為這件事,余珂看我不順眼。
動不動就給我找麻煩。
做完兼職,我才有了重生的實感。
晚上學生會有活動,我回宿舍時,余珂還沒回來。
她把小白蛇用一個破紙箱裝了起來,里面連口水都沒放。
小白蛇受傷嚴重,蜷縮在一起。
我剛放下包,徐茉莉打開了自己的床擋,“班長,你跟余珂說一聲,讓她把這蛇送走吧,在宿舍這么放著實在是太嚇人了。”
我問她:“你自己怎么不說?”
“我說了她不會聽得。”徐茉莉抿唇,“班長,你幫幫忙,只有你敢得罪她。”
“只有我敢得罪那我就要得罪嗎?”我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小白蛇醒了,咳嗽一聲,“而且這小白蛇多可愛啊,養(yǎng)在宿舍說不定還招財呢。”
徐茉莉臉一白,“可我們都害怕,你身為班長不應該管嗎?”
我聳肩,“我管不了別人養(yǎng)寵物,你要是看不慣可以自己去告班導。”
見我鐵了心不愿意管,徐茉莉的臉瞬間垮下來。
小聲罵了我一句,“有毛病。”
我有沒有毛病不知道。
我感覺她有。
她也有嘴,也可以告老師。
卻只想要我出頭。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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