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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中國當代文學版圖上的 “痞子文學” 旗幟,王朔的名字總如驚雷般震耳。這位曾以犀利言辭、不羈姿態攪動文壇風云,穩坐 “京圈大佬” 寶座的傳奇人物,在銷聲匿跡多年后,卻以一種令人唏噓的方式重新闖入大眾視野。“只想死得利索點”“死法已經想好”“我是偽君子”,這些充滿滄桑與無奈的話語,從昔日瀟灑肆意的王朔口中說出,不禁讓人好奇:在那些隱退的歲月里,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精神與肉體雙重折磨?
在一檔聚焦人物傳記的節目中,久未露面的王朔接受了采訪,某種程度上,這成了他的一次 “變相復出”。鏡頭里的他,卻給整個節目組籠罩上一層沉重的陰霾。66 歲的王朔,面容上爬滿歲月的痕跡,老年斑星星點點,曾經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眼神已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疲憊中帶著慈祥的目光。盡管說話時聲音依舊洪亮,但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氣息,卻似在訴說著氣血不足的隱憂。
節目伊始,王朔便以一種看淡生死的調侃語氣開場:“我年輕時發誓絕不活到 40 歲,如今快 70 了,說起來也算賺了。” 這份看似豁達的自嘲背后,藏著多少人生的無奈與感慨,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主持人的引導下,王朔聊起了自己單調又略顯瘋狂的老年生活, 每天雷打不動地刷 10 個小時短視頻,軍事、歷史、娛樂,各類內容來者不拒,尤其鐘愛烤面包、做蹄花這類美食視頻。他無奈坦言,生活太過寂寥,無人陪伴的日子里,短視頻成了唯一的寄托。有時刷到頭暈目眩、惡心不適,即便視力下降、患上眼干癥也難以停下,曾經文壇叱咤風云的人物,晚年竟深陷 “網癮”,究其根源,不過是生活太過清冷孤寂。
從王朔的自述中,不難窺見他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早年因寫作用眼過度,不得不更換晶狀體,如今沉迷手機,更是讓視力雪上加霜,眼干癥反復發作。上了年紀后,睡眠也成了大問題,夜晚稍有風吹草動便難以入眠。漫漫長夜,他只能通過喂貓、寫文章、刷視頻打發時間,有時甚至睜眼到天明。為了改善睡眠,他戒掉了茶,卻又意外引發痛風問題, 戒茶后尿酸驟降一百多,為了身體健康,他又不得不重新喝茶,繼而再次陷入失眠的惡性循環,這般無奈的處境,令人唏噓。
談及生死,王朔的話語更是讓人震撼。他透露,曾經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如今因一身疾病再無可能踏足?;加行哪X血管疾病的他,留在醫療資源豐富的北京,放棄了隱居的念頭。更令人意外的是,他早已設想好了自己的死亡方式,篤定自己最終會因中風離世。面對工作人員略顯尷尬的笑容,王朔語氣淡然,直言早已看透 “眾生皆苦”,對人生不再留戀,只求能像自己逝去的貓咪一樣,走得干脆利落,不愿在病痛中狼狽求生。
在訪談中,王朔還分享了一段與女兒的對話,看似輕松詼諧,實則暗藏辛酸。他曾與女兒開玩笑說自己恐怕要死在家里,女兒一句 “你別死屋子里,要不然房子不好賣,最好死院子里”,讓他當場大笑??赡切θ荼澈?,是眼底揮之不去的悲涼與無奈。畢竟,沒有哪個父親,聽到女兒這般回應,內心能真的毫無波瀾。
回望王朔的過往,年輕時的他憑借才華與個性,在文壇和社交圈風頭無兩,身邊桃花不斷。原配妻子沈旭佳在這段婚姻里,不知度過多少個以淚洗面的夜晚。1994 年,王朔與沈旭佳離婚,沈旭佳帶著女兒遠赴美國,此后雙方鮮少交集。2013 年,女兒王咪出嫁,王朔并未出席婚禮,父女間的疏離可見一斑。晚年的王朔,試圖通過一本《致女兒書》挽回與女兒的感情,得到的卻是一句 “有些錯誤是無法原諒的”。曾經放蕩不羈、目空一切的王朔,在歲月的打磨下,褪去了傲氣,變得靦腆而慈祥,這轉變的背后,是對往昔錯誤的懺悔,更是對親情的深切渴望。
如今的王朔,在熒幕前故作灑脫,實則內心深處對親情的渴望如潮水般洶涌。人生就是如此,年輕時肆意妄為,總要在歲月流逝后,為曾經的錯誤付出代價。只愿這位歷經風雨的文壇老將,在未來的日子里,能多一些坦然與釋懷,也期待他能在與病魔的抗爭中,尋得內心的安寧,若還能有新作問世,更是文壇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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