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高考已然落幕,考生們終于可以卸下書包、盡情放飛。
而我們這些“過來人”,則只能坐在屏幕前感嘆一句:高考?啊,那是我青春里最遙遠的回憶了。
可人一旦懷舊起來,什么都能扯到童年。翻翻老相冊、翻出舊玩具,哪怕只是腦海里響起《大風車》的片頭曲,立刻就能穿越回那個陽光正好的下午三點。
小時候拼樂高、搭積木,靠的不是說明書,而是想象力。什么“授權 IP 聯名”“限定人仔”,在我們眼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當然,拼著拼著,也會有很多疑問:
“為什么這塊零件老掉?”
“積木車能不能飛?”
“人仔能不能有翅膀?”
但問題來了,我們能問誰呢?
在那個互聯網還沒進入每家每戶的年代,歐美的小朋友已經找到了和樂高集團互動的方式——寫信。
他們會寫下自己的問題、想法、腦洞創意寄給樂高,比如:
“我設計了一個水下城市,能不能做成套裝?”
“我有48個宇航員人仔,是不是世界紀錄?”
“請問,恐龍系列什么時候能和城市系列聯動?”
聽起來像胡鬧?但樂高集團真的會回信!不僅回復,有些信件甚至會被登上《LEGO Mania Magazine》雜志,就像我們小時候《少年科學畫報》里的“來信選登”。
“郵件袋”欄目:孩子們的夢想接收站
2001 年起,《LEGO Mania Magazine》里開設了一個固定欄目:Mailbag(郵件袋)。
這是一個樂高版的“粉絲墻”,收錄來自全球小朋友的奇思妙想、古靈精怪的問題。
樂高集團會在這里選登來自世界各地小朋友的信件與提問,并用輕松幽默的方式作出回應。
有時還會附上手繪插圖、彩色圖文,一點也不官僚呆板,讀起來像是某位有趣的“大朋友”在給你回信。
雖然那時我們國內的小朋友想參與并不容易,但這種“寄信上節目”“給動畫投稿”的文化,其實我們也有過——只不過,我們和樂高集團之間,還差了一張國際郵票。
然后,他來了——紅鬃馬,一位“魔術師型小編”
2002 年,一位神秘又搞笑的角色登場了:The Amazing Redini(令人驚嘆的紅鬃馬)
他是誰呢?是樂高雜志里專門負責“回信”的角色,是“郵件袋”的主持人,更像是《魔法城堡》套裝世界里走出來的魔術師:高帽子、紅披風、翹胡子,說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想象力爆棚。
比如小朋友問:“你們的雜志是怎么做出來的?”
紅鬃馬答:“在一道彩虹盡頭的秘密辦公室,設計師們一邊吃披薩一邊創造內容。”
這畫風,說他是官方客服吧,又太不正經;說他是段子手,又有種童話氣。
其實,紅鬃馬的背后,是樂高集團傳奇寫手 Greg Farshtey,他也是《生化戰士》設定的核心人物之一。
紅鬃馬,就像樂高雜志里的“官號小編”——但他不賣貨,他只賣魔法、故事和笑聲。
兩年短暫魔法,2004年悄然謝幕
紅鬃馬并沒有活躍太久。他從 2002 年中期首次登場,活躍了一年多,到了 2004 年夏天,便悄然退出了舞臺。
沒有告別,沒有“最后一期”,就像表演完最后一個魔術的魔術師,收起披風、退下舞臺。
他的離開,其實也是那個動蕩時代的一個縮影—— 2000 年代初,樂高集團正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為應對銷售下滑,公司嘗試了大量新產品、新路線,各種聯名、實驗設計層出不窮,卻屢屢失利。2003 年,樂高虧損高達 1.7 億美元,一度面臨存亡危機。
紅鬃馬的登場,是一次尋找出路的創意嘗試;而他的離開,便是那個“方向迷失”階段的無聲告別。
接棒者 Max:品牌重整時代的陽光男孩
紅鬃馬退場后,2005 年起,樂高推出了新的官方形象角色:Max ——一個陽光、愛冒險、愛運動的小男孩。
他成為了《樂高俱樂部》雜志的新封面人物,風格大變:不搞怪、不胡說八道,而是更規范、更主流、更符合品牌定位。
Max 像是宣傳冊里走出來的“理想小玩家”,代表的是重塑品牌形象、提升統一性、迎合市場的新方向。
“紅鬃馬”與“笑話欄目的時代”終究過去了
和紅鬃馬一樣,那些腦洞十足的欄目也都沒能活太久。
比如:
“LEGO Laughs(樂高笑話)”
“LEGO Super Showdown(樂高超級對決)”
這些欄目雖然曾閃亮登場,但都只堅持了幾期便悄然消失,沒有形成延續。
就算“樂高笑話”后來在網站上以 Comic Captions(漫畫字幕)的形式短暫回歸,但味道也變了,不再是當初那種純純的“兒童冷幽默”。
今天的我們不寫信了,那樂高真的更近了嗎?
今天,想和樂高集團互動,比過去輕松太多:
有意見?直接評論區留言;
有創意?發上社交平臺,分分鐘上熱榜;
有靈感?投稿到 LEGO IDEAS,說不定就能成為官方套裝!
但我們也失去了一點什么:
我們失去了那種“我寫了一封信,靜靜等待回音”的儀式感;
失去了“寄出一封信,就像打開一扇魔法門”的想象力。
我們變得更方便了,也變得更急躁了。
我們希望秒回、秒改、秒上墻——
而不是等三個月,收到一封印著魔術師頭像的手寫信。
尾聲:紅鬃馬是誰?也許你早就忘了
他是紅鬃馬,那個曾出現在雜志角落、在信件回音中陪伴孩子們的魔術師。
你也許不記得他,或許從未見過他,但在你童年那些沒寫出的信里,可能就藏著這樣一個“期待回應”的幻想角色。
他是一個時代的象征。
如今我們不再寫信,但我們依然希望,有人認真聽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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