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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王朔,很多人都會想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文壇那個桀驁不馴、懟天懟地的“京圈大佬”。
他不按常理出牌,用京片子和玩世不恭的語氣把原本嚴肅的文學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王朔的小說一經問世,立刻成了時代的爆款。
別人寫作還在端著架子,他已經用最市井、最接地氣的表達方式把傳統套路打得稀碎。正因如此,他的作品也很快被改編成了電影和電視劇,甚至帶火了一大批“京味喜劇”,像馮小剛、葛優這些如今的大腕,都曾和他一同掀起了一股風潮。
在那個年代,王朔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文藝圈的頂流人物,直言直語的性格讓圈內人對他又怕又敬,連金庸、瓊瑤的作品都敢拿來打趣,這股勁頭,在今天看來都讓人嘆服。
不過,風光過后是沉寂。互聯網時代崛起,新的作家和新的娛樂方式出現,慢慢地,王朔從大眾視野中淡出了。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選擇了隱退,幾乎再沒有新作品問世,也不再參加公開活動。直到67歲的他,最近才在一次采訪中重新出現在鏡頭前。
18年前的王朔還是個中年人,現在卻已有白發,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坐在老舊小區的房間里,王朔顯得安靜許多。
房間里有幾分文藝氣息,墨綠色的小吊燈散發著暖光,墻上也掛著裝飾畫,但仔細一看,老式暖氣片和斑駁的墻皮,還是流露出一種被歲月侵蝕的痕跡。
王朔自己也毫不避諱地說,房子年久失修,逢上大雨就會漏水。想象一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文藝的陳設也難掩生活的孤獨與冷清。
這些年,王朔幾乎沒有再工作,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自待在家里。他自嘲說,自己的眼睛都快刷廢了,每天能刷十個小時的短。剛換的人工晶狀體才沒用多久,視力又下降了。
雖然是他自己的笑談,但其實這種生活狀態也反映出一種無奈。一個人孤零零的,只能靠刷手機打發時間。
短里熱熱鬧鬧,跳舞的、做菜的、聊天的,各種生活片段讓他覺得屋子里多了點人氣。可每當刷到自己過去的,王朔都會立刻劃走,他覺得那些畫面太肉麻。
實際上,這何嘗不是對自己曾經風光歲月的一種逃避?年輕時的王朔風光無限,人見人捧,現在卻是白發皺紋,住在老房子里,連房子下雨都會漏水。比起他的老朋友們,比如葛優、馮小剛、徐靜蕾,一個個生活得瀟灑自在,這種落差,換成誰心里都會難受。
除了生活的清冷,王朔還得面對老年人常見的健康問題。他坦言自己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不僅有痛風,不能吃肉,還患上了心腦血管疾病。
年紀大了,怕冷成了常態,連夏天都要穿長袖。為了看病,他現在只能留在北京,原本向往的遠方都變成了幻想。王朔半開玩笑地說,自己以后大概率會死在這個房子里,還自嘲地提道:“我閨女說,別死在屋里,死屋里房子不好賣。”
話里有笑聲,卻也聽得人心里發酸。他甚至預測,哪天真要中風走了,就和院里的貓埋在一起。這種看似輕松的玩笑,其實道盡了老年人的孤獨和無助。
王朔的晚年為何會如此孤獨?這和他的成長經歷和感情生活脫不開關系。王朔出生在南京,從小在北京部隊大院長大。
家庭環境其實并不溫暖,父親當兵出身,教育方式簡單粗暴,動不動就打,母親是醫生,工作繁忙,對王朔也很冷淡。缺少關愛的童年,讓王朔一直沒弄明白“親人”意味著什么。
長期壓抑的情感在他心里發酵,后來他找到了寫作這個宣泄口。靠著寫作,王朔漸漸走紅,但成名之前的日子并不好過。1984年,他遇到了北京舞蹈學院的沈旭佳,對方年輕漂亮,追求者無數,王朔靠一封封情書和死纏爛打才追到手。
剛結婚時,家里窮得叮當響,兩人擠在小屋里,但感情卻很甜蜜。沈旭佳包攬了家里所有瑣事,支持王朔寫作。
婚后第二年,王朔憑借《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一舉成名,沈旭佳也終于不用再拼命演出養家。事業愛情雙豐收,本以為可以白頭偕老。可惜好景不長,隨著王朔名氣越來越大,劇本邀約、各種應酬接連不斷,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沈旭佳抱怨他不管家,連女兒成長的許多瞬間都錯過了,王朔卻并不在意。1994年,王朔和19歲的徐靜蕾傳出緋聞,徹底擊碎了家庭。
沈旭佳帶著女兒遠走美國,王朔沒表現出太多傷感,反而徹底放飛自我,感情新聞不斷,卻始終無法填補內心的空虛。
離婚后的王朔,面對女兒王咪的冷漠,心里愈發愧疚。無論如何想討好女兒,王咪都愛理不理,甚至等到王咪在國外結婚,連父親也沒請到婚禮現場。
父女關系僵持多年,王朔也只能在晚年寫下一封《致女兒書》,坦言自己嘴上說愛,卻連最基本的陪伴都沒做到。他的內疚和懊悔,也許只有自己最清楚。
回到現在,王朔的晚年生活其實就是他自己選擇和性格的結果。年輕時他用文字鋒芒畢露,卻沒有學會如何好好經營家庭和親情。名利、鮮花、掌聲都來得太容易,反而讓他忽略了人生中最本質的東西。
如今老了,健康每況愈下,生活清冷孤獨,親情也早已變得疏遠。很多人說,王朔像極了他小說里那些“過把癮就死”的小人物,年輕時活得熱烈,老了卻發現一切都變得虛無。
人生路上,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很難再找回來。名利可以再得,家人和親情一旦錯過,留下的只有遺憾和自責。王朔用一生告訴我們,玩世不恭固然瀟灑,但人到晚年,真正值得珍惜的,其實還是家人、陪伴和那些最樸素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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